一個人的出現勾起了他們很多不願意去想起和提及的往事,一個人的出現喚起他們很多往美好的回憶和憧憬……
可是一個人的過往是那麼的不堪,辜負對方所有的真心,因爲沒有陪走到最後。
錦鵬的電話在一首《愛你我不後悔》之歌兒中響起了,那是對方設置的彩鈐:“……今天早上,我好傷心,我被媽媽數落了我……”
“爲什麼?”他料到霄豔的母親一定反對她常來打擾師傅家——因爲她早已走向工作崗位,不再是學徒了。再常來麻煩這位師傅真有點過意不去。可是這是猜想,他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爲什麼不說話了?是爲什麼呢?”對方沒有迴音。錦鵬此時此刻心如刀絞:
人與人之間多少情感,從陌生走入親密,又從親近中走入傷痛:爲什麼愛一個人卻不能擁有?爲什麼人會有那麼多的情感?爲什麼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要悄悄溜走?爲什麼在她們對對方一點一點失去希望的時候,另一方又凸厄的出現在視線裡?
“說出來或許我會幫助你的。我想打電話告訴你爸爸媽媽……我想和他們說件事……”他仍在自言自語着:
“我想他們會爲此難爲情的……我希望你天天開心,心想事成!”對方仍沒有迴音,錦鵬心急火燎,他在猜想,霄豔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他在忐忑不安中整整過了一個上午,之後,於是再次撥了霄豔家的電話。可是仍沒有人接,過一會他又連撥了幾遍,電話終於接通了,接電話的是霄豔。不一會兒她們母女倆來了:“嬸嬸,你的腳是怎麼回事?”霄豔聽後坐立不安了,在母親面前撒着嬌讓她不要說她的壞話,可是她的母親還是透露了原因:“是燕子騎車帶着我,不小心被迎面而來的拖拉機撞上的。她做事太粗心大意了,我當時不能動罷了,她竟讓司機給跑掉了。”
“萬幸萬幸!要是不讓司機跑掉還能少破點財……”錦鵬和錦鵬倒抽了口冷氣。
“你看她這樣子,這麼大的人了,還沒有一點老實氣,她常去你們家,你們見了煩不煩呀?”
“媽媽你竟說我的壞話,我這臉都沒處放啦。”霄豔鼓起的雙頰馬上又像氣球泄了氣一般,還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就露出雪白的牙齒,淡淡地笑着。
“呵呵。”錦鵬被霄豔的可愛樣逗笑了:“她還小,年輕人就很活潑嗎?我們不覺得煩。不煩,不煩,她到了我們家才熱鬧呢。”
“她一有空就歡去你家,在家一時也呆不住。不知不覺就溜去了……”
“我們家也沒有什麼好吃的,她來時都是隨茶便飯,只要她不見外就行。”錦鵬笑道。
“她來了還能幫我們做衣服呢——不過她就是有點懶呀,不然她什麼都能做。”錦鵬看她那喜形於色的樣子,便想掃掃她的活躍氣氛:
“表哥!你說我惰了?你說我的壞話是不是不歡迎我去你家的呀?”她如一個活潑可愛孩子,調皮地逼師傅不許再說下去。
“哪裡哪裡?不過嗎?能在工作之餘來看看我們,就是不幫我做點什麼我也高興。我把她當作自家妹妹了。”他們說一陣笑一陣。話越說越長。
“我不喜歡她,這麼大的孩子還猴頭猴腦的,撩人討厭。”她的母親批評道。
“好了,我的媽咪,我以後不亂說話好了吧……”
“我們想和你說的事:聽說你家今年稻子被洪水淹了,收成不好,我想你一定爲那錢難爲情……”
“你們家也不易,你腿腳不好,掙錢也不容易,我說過到時……”
“嬸嬸,我們也不指望那點錢,你也不要難爲情……”錦鵬料想霄豔的母親爲了這份錢,而不好意思讓霄豔多打擾師傅家。他想排開這種心理障礙。
“謝謝你在我媽面前幫助我說好話,你知道我今天早上爲什麼傷心的原因了吧——哦!你怎麼明白我們的心思的!”霄豔在他的耳邊驚奇地說道。
因爲在乎纔有了傷痛?是因爲愛才有了放棄,是多少情才懂得珍惜……多少話停止了又在延續。多少話成了無聲的言語,在心中一直給對方一個位置,而且還很重要。把講不完的故事偷偷放在是月夜,靜靜地思念……
在好長時間的交談中,他們的心相通了。
“如果你我心中有愛,最終即便是分離,我也無悔無怨。”她喃喃着。
錦鵬也道出他的心聲:“如能心心相印,情相系,即使不能相愛,心底也會覺得甜蜜——我會自戀的。我喜歡一個人,不需要也不希望你給我任何承諾,我只要你喜歡我。這也是愛,這種愛即使不能延續——如今只能換種方式,我會把愛默默埋到心裡吧。要不你就忘了我吧。”
她聲淚俱下:“你說讓我忘記你,你能嗎?你能忘記我嗎?如果你可以忘記我,那你爲什麼在說這話心情那麼傷感?”
“你要我怎樣面對你,分不想,愛不能,就這麼折磨?請不要Lang費你的青春了。”爲了她的明天更美好,他選擇了珍藏感情。
“這樣我也就滿足了,只要你們過得好。”她擦擦抑制不住的淚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