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晨起牀之後都會虔誠的祈禱一會兒,“天上地下所有的神靈精怪,千萬保佑我平安,不要讓我再缺課了,讓我順順利利的把期末考應付過去,好好回家過個年吧”。反正每天都祈禱,也不知道有沒有哪位神仙聽見。晚上正跟陸老師在教室裡挑燈夜讀,
門口突然閃過一個人影,眼熟,我跑到門口伸頭往外看,肩膀一下被攬住,下巴上立馬傳來毛茸茸的觸感,我興奮的大叫,“華子”!
“算你有良心,沒把老子給忘了”,黎少華推着我的肩膀,讓我轉了一圈,上上下下把我打量個遍纔開口,“我聽我哥說你年初跟精神病院住了段日子,前段時間又跟醫院住了段日子,你還真不見外哈,把醫院當家了。不過徐小爺,你知道你爲啥這麼背嗎?”
不用想也知道他說不出啥好話來,不搭他這茬,“都過去了,愛吃啥喂啥吧,撐死了算”。
黎少華胳膊往我肩膀上一搭,“就知道你還沒悟出來,哥們兒今天就告訴你哈,你記住嘍,你丫徐清清五行缺我,沒我在你就諸事不順。現在給你個機會,趕緊對我好點,老子保着你”。
黎少華一邊說,一邊探頭往教室裡看。陸文方聽見聲音也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看到黎少華搭着我的肩膀,身子明顯一怔,臉上掩飾不住對我們親密舉動的反感。
之前假裝黎少華對象的時候,這個眼神我看得太多了,根本沒往心裡去,直接幫他倆互相介紹。我手向陸文方指了指,“華子,這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老師,陸文方”,又拍了拍黎少華穿着皮草的大爪子,“陸老師,這個是我朋友,黎少華,我鐵瓷,從小玩到大的”。
黎少華很熱情的伸出手,“陸老師是吧?多謝您照顧清清,我做貿易的,您要是缺啥少啥您就跟清清說,甭客氣。您放心,哥們兒啥都能淘換得着,只有沒發明出來的東西,沒有哥們兒弄不着的東西”。
說了一大通,陸文方根本沒拾他這茬,拎着黎少華的袖子就從我肩膀上拿了下來,“這裡是學校,影響不好”。
黎少華吃了憋,也不氣,擎着笑音,“得嘞,那咱不在學校影響了,清清,你跟出去一趟,我呆不住,過來買點煤,明早就回。這不還得趕緊回去蹦躂,好給我徐小爺買月亮嘛”。
跟黎少華比了一個OK的手勢,正打算跟陸文方打個招呼就走,轉過頭我卻看到陸文方滿臉的慍怒。
見我看他,又強撐出一個笑臉,語氣卻仍舊生硬,“快去快回,等下宿舍要關門了”。
我還在糾結該怎麼辦,黎少華的胳膊又搭在我肩膀上,拉着我就走,邊走還邊說,“別擔心哈,哥們兒在這兒有的是住的地方,玩晚了你也不用着急往回趕”,聲不小,感覺就是故意說給陸文方聽的。
皇冠停的不遠,上了車還能看到陸文方的影子,就那麼一直朝車子的方向站着沒動。“清清,你這個陸老師我查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你最好離他遠點,這人不地道”。
我嘆了口氣,有些不爽,“華子,我病了那小半年,都是陸老師陪我走過來的,我說救命之恩,真的一點都不誇張,他要是想不地道,早就不地道了,還用得着等今天嗎?你別瞎操心了”,有人說陸文方不好,我心裡是真的氣,甭管他是誰,黎少華也不行。就像有人說黎少華不好,我也真的生氣一樣,那都是過命的交情。
見我生氣了,黎少華也不再說這個話題,從後座拿了個布包遞給我,“快用完了吧?哥們兒從國外幫你帶的。一種香水你用好幾年,膩不膩?”
“膩什麼,徐小爺我長情着呢”,我嘚嘚瑟瑟的笑。
黎少華憐愛的摸了摸我的頭,“看你這樣,哥們兒我也就放心了”,轉而跟我說起他的生意。
在車上聊了一會,黎少華就把我送回了宿舍,他是真的呆不住。我生病那段時間他一直在國外,回來得着信就往我這趕,看見我還全須全影的,他也就放心了。晚上看着煤炭裝了車,凌晨他就得回去了,沒辦法,生意好,按黎少華的話就是,耽誤不起,耽誤的時間都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