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笑了笑沒接話。
丁子晴的臉色卻透着幾分蒼白,丁母微微蹙眉擔憂的看着她,“子晴,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丁子晴的臉色依然蒼白,卻是用力咬了咬脣,勉強撐起一個笑容,“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媽,我先上樓了。”
丁子晴上樓以後顧琛緊跟着就進了臥室。他看着坐在牀邊,逆着光線照耀着的瘦弱身影,眼底不由得浮起了絲絲疼惜,垂在身側的雙手也緊握成拳。
顧琛幾步走到丁子晴面前,剛想伸手去觸碰她,她便順勢躺在了牀上,閉上雙眼根本不給顧琛任何開口的機會。
顧琛的眼睛眯了眯,覺得心情驟然發生了些許的變化。拳頭在空氣裡咯吱咯吱作響,他看到丁子晴的身體有些輕微的顫抖。桃花眼裡的怒氣漸漸消散,轉而是更多的悲傷。坐在牀邊試圖開口,卻被她已經流了滿臉的眼淚給萌生了退意。
毫無疑問,一切又恢復到從前了,或許比從前更加淒涼。
***
顧琛坐在辦公室裡覺得心一陣一陣的揪着疼,剛纔在屋子裡的畫面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裡回放,他的頭開始隱隱作疼,感覺自己現在在工作上完全沒有像是之前那麼努力和用心。
頭疼了一陣之後,顧琛的眸光落在眼前有着丁子晴甜美笑靨的鏡框上,桃花眼一瞬不瞬的落在上面,好像是經過了幾個春秋一般內心翻騰着,“丁子晴,你就是我的毒藥,時間越久,越無法離開。”
顧琛仰躺在身後的座椅上,看着天花板,眸色愈加的深沉。
或許不是時間越久,而是初見時就已經情根深種。
顧琛的脣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他覺得頭越發疼了。
窗外的天氣很好,最近就連下雨都明顯少了。丁子晴擺弄着院子裡的菊花,想着今天下午顧琛來到自己面前的那一瞬覺得心煩意亂。
“子晴,進屋來,外面太陽熱。”
丁母站在房門口招呼着丁子晴,丁子晴輕輕一笑便隨着丁母進去了。目光觸及到桌子上的紅燒肘子時,她覺得胃裡一陣翻滾,難受的要命,立刻就跑向了衛生間。
丁母看着她的身影起初是擔憂,隨即滿眼的喜悅。
“怎麼了?子晴?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
丁子晴坐在了沙發的一邊,見丁母滿臉的笑意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媽去給你請醫生來看看吧。”
“不要。”
丁母看着丁子晴很快的就拒絕自己的提議有些不解,繼而又笑笑,“子晴,沒事,這個不害羞的。”
丁子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內心的慌亂。醫生當初說過她可能無法再生育了,但是她看着丁母滿臉的笑意又不想讓她傷心,一時之間只是惆悵萬分。
“子晴,聽話。”
丁子晴看着已經起身的丁母,咬咬牙還是開了口,“我那個,昨天剛來。”
她能夠清楚的看到丁母的背影有些僵硬,眼底閃過一些什麼東西,最後還是忍住了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感覺一顆心彷彿被傷的體無完膚,但是這個時候她覺得最痛心的是丁母。
她一早就知道丁母有多麼渴望這個孩子。
“媽……”
丁子晴輕輕喚了丁母一聲,見她逐漸轉過身體朝着自己看來,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坐在沙發邊卻是久久無話。
窗外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可是看到丁子晴的眼底卻是滿眼的心酸。她忽然明白丁母之前所說的她年紀已經大了,迫切的想要一個孫子的願望。可是她無法幫她實現了。
眼淚大顆大顆的向下流,丁子晴卻抿緊了脣不敢出聲,就那麼靜靜的看着丁母,看着她已經逐漸蒼老的容顏。
“子晴,媽真的很想抱一個孫子,醫生也不是就說死了一定不會懷孕,就是可能的機率比較小而已。”
丁子晴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安慰丁母,她很明白醫生的意思。只有丁母纔會抱着那麼一絲希望傻傻的,殷切的等待着。她明白,醫生的話基本就是說死了,他的意思就是她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懷孕。
丁子晴自嘲的笑了笑,眼角還掛着一絲晶瑩的淚珠。
“媽,你別再說了。”
丁子晴抱緊了丁母想要給她一絲溫暖,她覺得丁母的身上太冷了,她想讓她暖和一點。
“媽,我知道你怎麼想的,是女兒不孝,你全怪女兒吧。”
丁子晴忽然跪在了地上,她逆着陽光看到丁母眼角邊的淚水,眼淚禁不住就嘩嘩的向下流着。
爸爸走的時候她沒有太多的感受,那個時候也許是還沒來得及去品味,可是到了現在她算是真正的深刻明白了什麼叫做相依爲命。她和丁母抱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纔算是真正的詮釋了那個詞的含義。
這個世界彷彿就只剩了她和丁母,可是她卻不能實現媽媽的願望。
丁子晴覺得自己十分的窩囊,她不是男子漢,從小爸爸就沒有讓她繼承家業的打算。總是寵溺的任由她在外面玩的天昏地暗,只要還是那麼思想單純的女孩,她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可是直到今天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真的應該說是窩囊。她二十幾歲的人遇到困難的時候卻只能和媽媽抱在一起哭,別無他法。她覺得可悲,卻無法去繼續下一步。
丁母逐漸平復心情之後,丁子晴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安靜了好一會兒還是給杜瑤撥去了電話。
杜瑤接起電話的時候剛結束了與沈佳的一番舌戰,口氣不善的說了一句,“幹嘛!”
結果就聽到手機那端丁子晴“哇”的哭出了聲。杜瑤一陣怔鬆,半晌纔有些無措的哄着電話那頭的丁子晴,“子晴,你怎麼了?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你在哪?”
丁子晴就只是哭,卻是隻字未提,對杜瑤展示一種難以言狀的悲傷。
杜瑤靜靜的聽着她哭,直到她末了說了一句,“杜瑤,我想要個孩子。”
杜瑤聽到這句話其實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此時的心情。最開始是
有些驚嚇的,畢竟一個女人對她說想要生個孩子,這句話怎麼想都是語病,怎麼想都覺得奇怪。杜瑤深呼了幾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杜瑤,你認識什麼醫術高明的醫生嗎?”
杜瑤瞬間明白過來丁子晴的意思,收回了剛纔自己的磕巴,“嗯,我給你問問。”
丁子晴說了一句“謝謝”便掛斷了電話,杜瑤看着還沒有完全暗下來的手機屏幕欲言又止。窗外的陽光還是那麼的燦爛,可是她總覺得她們的人生已經駛入了一個無法逆轉的軌道。杜瑤面色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脣角的苦笑在她精緻的容顏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
“你進來做什麼?”
顧琛擡眸落入眼底的是沈佳的面容,他覺得心底煩悶,可是又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沈佳坐在自己面前。
沈佳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目光落在他桌前的相框上,看到相片裡的人之後眼底明顯閃過一抹痛意。沈佳抿緊了脣感覺刺目,旋即面色如常的放下相框,看着顧琛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顧琛,你怎麼到現在還是那麼執迷不悟,丁子晴不會愛上你的。”
沈佳說的那麼篤定,偏偏是顧琛最不愛聽的。他薄脣微微抿緊了幾分,卻是辯駁,“那又怎麼樣?就算子晴不愛我,可是我的心依然是覺得幸福的,因爲曾經愛過她而覺得幸福。”
沈佳放在膝蓋上的手抓緊了裙襬,定定看着顧琛半晌纔將眼底的怒氣給平息了下去。脣角的笑容風情更甚,“你這麼愛她,她知道了也不會珍惜。”
顧琛沒有說話,只是看向沈佳的眼神格外的冰寒,讓她不敢對視。
從前的顧琛對她溫柔體貼,在大學的時候他們是人人羨慕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什麼好的詞彙都用在了他們兩個的身上,那個時候沈佳以爲他們會天長地久的永遠在一起。每天花前月下,週末的時候去外面的飯店吃小吃,過生日了會有顧琛帶着她去郊外玩。那麼幸福,那麼純真,那麼美好,便讓她生出了一輩子這個念頭。
至於丁子晴這個人,顧琛經常在她的面前提起,她剛開始也抗議過,爲什麼顧琛老提別的女生。顧琛只是笑笑,他自己都沒有注意他提到丁子晴的時候原本冰冷的寒眸都有了少見的溫柔。
顧琛沒有意識到,那麼愛顧琛的她索性就這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一直這麼度過了四年的時光。終於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嫁給顧琛的卻不是她沈佳。而是另外一個插入他們中間的女孩丁子晴,她有些無法接受,可是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她接不接受都沒用。
她和顧琛都是理智型的人,從不會有那種哭的嘶聲裂肺的生離死別。
可那個時候她卻拽着顧琛的衣角不放開。
“是我對不起你,沈佳。”
這是顧琛最後一次對她說的話。然後她就遠渡重洋了。
多麼可悲又可笑。
沈佳此時坐在顧琛辦公室的座椅上,回想着過去忽然情不自禁的笑出聲。看着顧琛的眼神漸漸的升起一股冷意。
“顧琛,是你欠我的,你就該還給我。”
辦公室的門被沈佳離開的時候重重的敲擊了一下。顧琛的心卻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觸碰到了一般,似乎是仙人掌的刺紮了一下,細小,卻是無法忽視的疼痛。
他對沈佳只能是對不起了,但是他不能讓沈佳對丁子晴做出什麼事,那樣的話他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丁子晴坐在房間裡看着已經暗下來的夜空。她躺在牀上一下午此時才醒來,門剛好打開,顧琛下班回來了。
丁子晴卻沒有了以往上前給他遞笑臉的興致,癱坐在牀上覺得頭還是疼。
“在牀上躺了一下午?管家說你今天一天都沒去打理花。”
丁子晴蹙了蹙眉頭沒有說話,翻過身留着顧琛獨自尷尬。屋子裡安靜的可怕,丁子晴渾身又開始發抖,她抖了半天轉頭看去,見顧琛依舊坐在牀邊,她坐起身來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話語還是沒出口。
顧琛只留給她一個背影便起身出門,門被關上。
丁子晴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水。
他們之間又變成了如此陌生的境界,甚至比之從前更甚。
丁子晴抿緊了脣,抱着雙膝不由得痛哭出聲。
***
顧氏一年一度的評比最優秀員工馬上就要開始了。前一天顧琛把丁子晴叫醒,他的面色已經恢復了從前的不冷不熱,“走,帶你去挑禮服。”
丁子晴看着被他緊攥着的手,深呼了幾口氣問出聲,“挑禮服做什麼?”
“去參加明天的宴會。”
顧琛轉眸看向丁子晴,卻不由自主的眉眼都變得溫柔。
時光並沒有在丁子晴的身上留下痕跡,或許是留下了但她卻從來都是純淨的,好像是一如當初一般保持着她自己原有的模樣。
“宴會?”
丁子晴的眼神閃躲着,卻被顧琛捕捉到。
“你怕什麼?”
“沒……沒什麼。”
她還是怕他,從小時候就產生的害怕從來沒改變過,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見到顧軒的時候她就能綻開美好的笑顏,看着也是那麼的放鬆。可是到了自己身邊卻變得如此。顧琛彷彿是終於體會了什麼叫做百爪撓心,他翻身將丁子晴壓在了身下。
他還是問着同樣的問題。
“爲什麼?”
爲什麼呢?
丁子晴雖然目光閃躲,卻不由自主的認真的開始回想。她爲什麼會害怕顧琛。她其實一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是因爲太過喜歡所以不敢接近。所以她總是退後了一步去觀察,而不敢真正的來到顧琛的面前迎上他的目光。
她大概最怕的是顧琛看出她眼底對他深藏的情愫吧。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丁子晴抿緊了脣感覺眼眶蓄滿了眼淚。
“可是……”
丁子晴扭頭的瞬間被顧琛吻上了脣,他的薄脣在她的脣上滑過。剛開始她甚至還沉浸其中
無法自拔,可是又立刻醒悟了過來。
她不可以這麼下去了,她不能再去愛顧琛了。顧琛爲了萬衆竟然那麼欺騙她,那麼傷害她!還傷害了她最親的親人……
丁子晴的眼淚奪眶而出便再也收不住。
顧琛終於慢慢的移開了她的脣,下巴忽然擱置在她的肩窩處,用從沒有過的口吻對她說,“別這麼看着我,子晴。”
丁子晴一怔,沒想過顧琛會這麼和她說話,眨巴了幾下雙眼,身上的重量便消失了。
“快點收拾吧,你是顧太太,必須要這樣做。”
丁子晴忽然不掙扎了,她看着顧琛離開的背影眼底有些絕望。她現在就算掙扎還有用嗎?她的一切全都掌握在顧琛的手裡,她沒有辦法那麼輕易的離開他獨自活下去。丁子晴閉上了眼眸,靠在牀邊,感覺心一點一點的下沉。
電話鈴聲在此時響起,是杜瑤打來的。
杜瑤說她聯繫到了醫生,是她國外的精通這方面的同學。現在已經在美國自成一家,並且已經有了名氣。醫術是不必擔心的,唯獨要考慮的就是顧琛同意她去美國看醫生嗎?
丁子晴沒有問過顧琛,自從那天開始顧琛便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她也有些懷疑,難道顧琛就不介意這件事嗎?他真的能忍受自己沒有孩子?
丁子晴不敢問,他們現在的關係本就如履薄冰,她不想再多問一個問題,何況顧琛不一定會回答她。丁子晴一思量又是一陣自嘲,哦,對了,顧琛本來就是利用她而已,他又怎麼會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
丁子晴坐在牀邊,卻還是不由得想起她失憶的那些日子顧琛對她所有的好。
那些她看不出半點的惺惺作態,眼前不自覺的浮現出他溫柔的眉眼,他的每一句注視着她的雙眸說的話。
“子晴,我會一直對你這麼好的。”
“子晴,我們要個孩子吧。”
“你的過去現在就在你眼前,我幫你記着。”
“子晴,我愛你。”
……
丁子晴拉出過去一條一條的回憶,覺得自己的心始終被揪着,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訴說此時的心情,可是那麼痛,痛的她覺得頭腦快要炸裂了。
顧琛,你到底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
丁子晴坐在牀邊覺得自己的頭腦混亂。
房門被打開,顧琛許是聽到了屋內的痛苦呻、吟聲,迅疾的進來見丁子晴滿臉的淚水。他的心猛地一陣抽痛,拉着丁子晴到了自己的身側,抱緊了她卻是想要永遠都不放開。
“顧琛……”
丁子晴只是一遍一遍的叫着顧琛的名字,除此之外卻沒有任何的言語。
顧琛緊蹙着眉頭完全不知道現在他應該去做什麼,又將丁子晴朝着自己的懷裡揉了揉。下巴窩在丁子晴的頸窩裡,聲音悶悶的傳出來,“子晴,沒事了。”
好像是上天註定要在他們之間安排這麼一幕悲傷的劇場,無情的看他們盡情演繹傷悲。
丁子晴的哭聲是那麼的哀痛,連帶着顧琛的心都感覺顫動着。他還記得她軟軟的趴在他懷裡問出的話,“顧琛,我還能有孩子嗎?”
她能不能有孩子?
顧琛捫心自問了一下,第一次他也有了自己不確定的事情。抱緊了丁子晴躺在牀邊,他一遍一遍的描摹着她的雙眸,“子晴,你會好起來的,我會讓你有孩子的。”
丁子晴眼底的悲傷還是沒有散開,可是她看着顧琛脣角卻浮起了一抹笑容,雖然有些侷促,還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顧琛摸着她的臉頰輕輕笑了出來。
丁子晴,你真是我的毒藥。
顧琛在心底唸叨了幾遍,直到黃昏單薄的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在身上,丁子晴顫抖着的睫毛終於平穩,他的心纔算是放下來。
子晴之前失去的那個孩子他以爲只是在他的內心留下痛楚,卻不想丁子晴甚至比她還痛,她只是不說,或許更多的是她無法去說,也不知道該怎麼將這樣的痛楚告訴他。
顧琛抿緊了脣,看着身旁已經進入夢鄉的丁子晴,她眼角的淚漬還沒有幹。
顧琛的心很清晰的疼着。
丁子晴的禮服是顧琛去挑的,尺碼什麼都正合適。
她被造型師打扮了一番出了門,顧琛昨晚的話還她還記着。只是今天不知道他會不會反悔,也不知道是不是顧琛誤會了她,對她又恍惚回到了之前的溫柔。
丁子晴在車上一路都睡了過去。顧琛的臉色沒有那麼冰寒,至少讓她的生活自在了一點。不用每天都和他這塊寒冰作鬥爭會省下很多的體力。
“你到了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別亂跑。”
顧琛囑咐着丁子晴,丁子晴應聲,又詫異,她又不是小孩子,何況顧氏她熟的跟自己家似的,難道還會迷路嗎?丁子晴有些不解,但是終歸沒問出口。
丁子晴看到不僅顧軒在,還有她的公公婆婆,顧飛鴻和顧母也在。
想到之前的事,丁子晴硬着頭皮打招呼。
顧父倒是沒怎麼爲難她,只是顧母卻明顯了對她看不順眼,斜睨了她一眼又別過眼眸,“嗯,我知道了,你現在也是長本事了,攛掇着顧琛和你搬到外面去住。以前怎麼沒見你有這樣的本事?”
丁子晴的臉紅成一團,囁嚅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顧父照例又瞪了顧母一眼,她才消停,還算和藹的看着丁子晴,“子晴,你跟在琛兒身邊吧,他說不定有事需要你呢。”
丁子晴算是被顧家給推了出來,她雖無奈卻沒有過多的怨言。在會場上找了半天才也沒看到顧琛,丁子晴覺得有些灰心。
“啊!”
面前走過來的一個服務員此時手裡的托盤正好打翻在丁子晴的身上,她的禮服沾上了橙汁的液體。
丁子晴擰緊了眉,覺得心情尤爲的不好。
“對不起,總裁夫人。”
服務員半天才認出了撞到的人是丁子晴,一瞬間有些驚慌失措,接連的對她道歉。又從圍裙裡拿出一條幹淨的毛巾給她擦着身上的污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