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晴向後退了幾步，雖然身體瑟縮還是鼓起勇氣迎上顧琛的目光，“我是去見他們，你說話禮貌一點，那是我的長輩，是我爸爸的好兄弟。”
顧琛輕蔑的一笑，“你爸和他們一樣。”
“顧琛！”丁子晴無法忍受有人這麼說父親，怒極地瞪着顧琛，“顧琛，你太過分了！”
顧琛的嘴角向上一揚，俊美的容顏裡透着邪魅的笑意。他靠近了丁子晴，“丁子晴，你到底在說什麼，到底是誰過分？！”
他們兩個此時就那麼互相看着對方。
丁子晴被看得越發的沒底氣，可是腳步卻不動半分，顧琛的怒氣變得更盛。
“丁子晴，你真是愚不可及。”顧琛的話音裡帶着幾分挑釁，丁子晴的身體抖了抖，隨即想要向後退又無力的走上樓。
臥房的門被關上，丁子晴坐在裡面的牀邊，她的眼底閃過幾絲涼意，雙手放在牀上無力的撐着，感覺身體疲憊到了極點。她無奈的笑了笑，吐了口氣忽然趴在牀上失聲痛哭。
顧琛站在臥房的門前半晌，握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拳，轉身離開。
***
趙翼進門看到顧琛坐在桌子前正處理文件，四下無人，趙翼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總裁，你什麼時候準備交接出這個位置？”
話畢，便接受到了顧琛冰寒的目光，不過只是一瞬便又恢復如常，“很快。”
趙翼點頭，張了張嘴還是問出聲，“子晴最近好嗎？”
“趙翼，你一會兒還有一個合作要去談，現在是在辦公室，我希望你能專注工作，不要去想別的事情。”
顧琛的話直接讓趙翼卡殼，他抿抿脣，只好點頭稱好向門外走去。
門被關上，顧琛覺得心情越發的煩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莫名的覺得心煩意亂。
子晴，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難道你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嗎？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秘書走近提醒顧琛，“總裁，董事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顧琛點點頭，朝着秘書揮了揮手便準備出去。
之前這個公司根本輪不上他插手，所有的工作運營全部都要經過四大龍頭，孫乾，劉禮，閔衛風，嚴勁的同意，而且所有有關黑道的生意也都是經過這四個董事的手，現在他好不容易找到證據讓這些人離開，也算是對公司進行的一次大清洗。之後公司的生意，他計劃要一步一步的走上正規化，改變過去的那些黑道上的模式。
顧琛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開董事會的時候，明顯理想和現實是有很大差距的。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後，大家都是一片沉默，接着有那麼一兩個膽子大一些的舉手發言。
“萬衆一直以來都是做這些生意盈利，顧總現在計劃讓萬衆做什麼生意？還是直接歸入你們顧氏？”
會議室裡所有人的目光都或多或少的落在顧琛的身上，顧琛的臉色淡定如常，“萬衆是萬衆，和顧氏沒有任何關係。但是萬衆應該走上自己的正規化道路，我們不能總是靠着這樣的生意。沒錯，顧氏現在是不如萬衆，可是顧氏的發展前景卻是很大的，而萬衆，從開始到現在，再到以後，便永遠都是這樣了。”
顧琛話畢，目光深沉的繞着在座的每一個人都看了一眼，接着便又問了一句，“大家看來是沒什麼意見了？”
沒有人說話，顧琛的脣角勾起一抹輕笑，“既然如此就這麼做吧，萬衆要徹底改行，從裡到外都需要，但這是一個極其艱難的過程，我給大家保證，只要挺過這段日子，萬衆這把亮劍將會重新出綃。”
這幾天顧琛爲萬衆的事務忙得直到凌晨三四點纔回去。
由白轉黑容易，由黑轉白就實在太難了。
趙翼對萬衆倒是十分的忠心，和顧琛一起形影不離的上下班。只是顧琛有一點介懷，趙翼這麼做到底是因爲丁子晴，還是因爲丁父才如此。
他每次想着趙翼對丁子晴的關心就覺得心底有些堵得慌。
“這個合作，我們不能再繼續了。”
顧琛把一份和越南的毒品合約拿到趙翼面前吩咐他，良久沒聽到趙翼應聲便擡頭看他，見趙翼此時面色嚴肅，良久他才道，“總裁，這個合約是天青門和越南他們談好的，如果解除合約就必須讓天青門的門主出面商議。”
這倒是有些犯難。
顧琛知道他接手萬衆純粹是在丁子晴失憶之後沒人收拾這個爛攤子罷了，卻還是要每天都接受那四個老頭的挑三揀四，如今四個老頭已經被他找到證據關去警局，而天青門又是受這四個門主控制的。要是讓他就這麼直接闖進天青門恐怕是不可能的。
顧琛有些頭疼。
趙翼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從一開始顧琛替丁子晴管理萬衆的時候他就提醒過顧琛，從當時顧琛的話裡他應該是知道這些事的始末的，他聽聞過顧琛在商場上的傳聞，便對顧琛對萬衆知曉的如此通透也不覺得奇怪。只是萬衆的洗白恐怕是沒那麼容易的，畢竟這個黑白兩道都混跡的企業，即使是走了四個龍頭也不會太影響它的根基。
“你也許可以和子晴去談談。”趙翼提議。
顧琛雙手支起下巴，沒說話也沒點頭，只是隱約覺得心情有些煩躁。
他回到別墅的時候丁子晴已經在牀上睡着了，輕薄的窗簾隨風輕輕吹動，顧琛看着牀上蜷縮成一團的身影，眸子裡閃過幾絲複雜的情緒。他走到丁子晴的身旁坐下，藉着月色看着她的容顏，還是俏皮中帶着幾絲可愛，讓他看着隱約覺得心緒十分的穩定。伸手觸碰丁子晴溫軟的臉龐，顧琛覺得那麼一瞬，心底似乎有一個地方被填滿了。
丁子晴是敏感的，她睜開了雙眸去看顧琛，他眼底剛纔滿載的關懷已經消失了大半。
“醒了？”
丁子晴的眼裡透着疑惑，想着剛纔他的眼神。越來越覺得自己弄不懂顧琛。回想和他從認識到現在，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回憶滿載而歸，
結果卻失去了最開始寄予的溫柔和美好。
顧琛見丁子晴許久沒答話，以爲她還在爲下午的事生氣，桃花眼裡閃爍着幾絲怒氣。沒再說話，轉身躺在了丁子晴身邊。
月色稀薄，淺淺的一層落在兩人的被子上，丁子晴睜了半天的眼睛終於閉上。
他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也許是命運吧。
命運總是愛捉弄人，她又能怪誰呢？
最近一些日子報道都是關於萬衆的，顧琛擔任萬衆的總裁顯然是得心應手，趙翼有時候都不由得露出欽佩的神色。越南的合作案還沒解決，顧琛也沒說到底要怎麼處理，午飯過後趙翼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
“和子晴商量過了嗎？”
顧琛覺得趙翼叫子晴過於親熱了，可是明顯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犯的這個錯誤觸到了老闆的底線。依然子晴，子晴的叫着。
顧琛沒說話，壓抑着內心的無名火。
趙翼搖搖頭，“那我去找子晴談談吧。”
他覺得自己畢竟有表哥這層關係在。
顧琛握着正在簽署文件的鋼筆頓了頓，擡眸看了一眼毫無察覺的趙翼，“等等。”
趙翼回眸看顧琛，“總裁還有什麼事？要是沒事我要趕快去和子晴說，畢竟這個合約的解除是萬衆洗白的第一步。”
顧琛握着筆的手指又頓了頓，盯着趙翼的眼睛終於咬牙切齒的說出，“那是我老婆，趙翼，你是在覬覦上司的妻子嗎？”
趙翼眼眸一閃，立刻明白了顧琛的話，忍住心底的笑意，想要解釋還是斟酌了一番。這些日子和顧琛相處他也算是稍微瞭解一些顧琛這個人，他這個人別看表面冷淡，可是男人都好面子，而顧琛是男人中的男人，自然是更好面子一些。
趙翼憋着內心的笑，“總裁，總裁夫人只是我的表妹。”
顧琛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文件，“我自己跟她說就行了。”
“這不是你沒說嘛。”趙翼小聲嘟囔了一句。
顧琛裝作沒聽見，繼續看着手裡的文件。
窗外的天氣已經不再冰寒，立春了，萬物復甦，天氣都變得暖和起來。
顧琛最後還是決定親自同丁子晴說，他回去的時候丁子晴坐在沙發上依然是沉默着不說話，顧琛的外衣放在了玄關處的衣架上，走在沙發邊坐在丁子晴對面。
“跟你說件事。”
丁子晴擡眸，神色冷淡，“什麼事？”
顧琛的桃花眼閃爍着。他始終不願意開口說，總覺得是在求丁子晴，他的懊惱全部都藏在眼底，面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你是天青門的門主，和越南的合約要終止，得由你出面商談。”
“啊？”
丁子晴皺了皺眉，對於門主這個身份打從一開始她就是排斥的。她根本不願意摻和進去，可是爸爸死後天青門就落在她身上，這麼長時間她幾乎都沒去理會。現在似乎才猛然想起，原來她還有這麼一個頭銜。
“可是……可是我……”
顧琛看着丁子晴扭捏的模樣，冷淡的神色不在，她好像又變成了原來單純又膽小的丁子晴。顧琛看着陽光折射在她身上，隱約覺得一瞬間有些失神。
“只是去商談一個合約，也不是你一個人，我陪你去。”顧琛輕輕握住她的手。
丁子晴皺眉，對上顧琛的桃花眼，見裡面慢慢的承載着她一張臉龐，搓了搓手，“好吧，我去。”
顧琛的眸色深了幾分，握着她的手又緊了緊。“沒事，別怕。”
丁子晴小聲的“嗯”了一聲，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自己在聽到顧琛的那句話時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低着頭，任由長睫遮住了眼眸。
顧琛把天青門和越南的合約內容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丁子晴，看着她越發瞪大的眼睛，不禁放軟了語氣。
丁子晴卻有些悲哀地想着，只有在談論公事的時候，他才願意和自己好好說話。
“你自己好好想想，在那羣人面前，你這副樣子只會被吃得死死的。”如果不是這件事情必須由天青門的門主出面，顧琛無論如何都不希望丁子晴來蹚這趟渾水。
丁子晴從來都不想要碰天青門的生意，更別說還是毒品合約，可是被顧琛這樣一激，她帶着幾分不服輸道，“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這樣最好。”顧琛留下一句話便轉身上樓。
果然只是因爲公事，他纔會耐下性子和自己多說幾句，聽着房門被關上的聲音，丁子晴的心底一片悲涼。
丁子晴是愛着顧琛的，這點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可是當她的真心一次一次被人踩在腳底下，丁子晴開始懷疑自己的真心是不是真得那麼不值錢？
丁子晴勉強自己打起精神，站在他們共有的房間前面，卻遲遲都沒有推門進去。
她不敢。
看不見顧琛的時候，她可以告訴自己，一切都好，可是每每看到顧琛，所有的回憶都會一下子涌上心頭，她總是不知所措。
丁子晴最終還是推開了房門，而那邊顧琛正在打電話，沒料到丁子晴會突然進來。
丁子晴聽到了顧琛提到那幾位叔叔的名字，下意識地開口問道，“顧琛，你要把他們怎麼樣？”
顧琛眼中閃過一抹怒氣，和對方交代了幾句，便先掛斷了電話。
“丁子晴，你就不能成熟一點嗎？你以爲對你好的叔叔造成了多少人家破人亡，這點你知道嗎？”顧琛不是聖人，自然不會在乎這些，可是丁子晴卻在乎，誰讓她是個善良過頭的女人！
“我……”丁子晴啞口無言，她不知道那四位叔叔都別人怎麼樣，可對她一直都特別好。
“丁子晴，你最好清醒一點，如果不是和越南的合約必須要天青門的門主出面……”
“就不需要我了對嗎？”丁子晴接着顧琛的話繼續道，“顧琛，天青門的門主之位你願意拿走就拿走好了，反正我也不在乎，我現在就把這位置讓
給你，可以了吧？”
丁子晴的情緒越發地激動，顧琛的臉色則越來越難看。
丁子晴的眼眶紅通通的，控制自己一定不要哭出來，可實際上她的心裡已經難過死了。
“這就是你的真實想法？”顧琛一把抓住丁子晴的手腕，迫使她不得不看向自己。
丁子晴被顧琛的氣勢嚇到了，一時間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
“好，很好，這件事情我不管了！”顧琛氣極，狠狠地甩開丁子晴的手，大步地揚長而去。
卻沒有看到被他甩開的丁子晴，腦袋磕到了桌角，下一秒眼中的事物就從彩色變成了黑色。
顧琛越想越氣，自己的好像全被丁子晴那個女人當成了驢肝肺，竟然以爲他有所圖？
他是有所圖，可圖的不是萬衆也不是天青門！
差不多過了兩個小時，顧琛才怒氣衝衝地回了家，他絕對不是因爲擔心丁子晴那個女人，而是有份需要過目的文件落在了家裡。
顧琛本想着到書房拿了文件就走，可誰知自己的腳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走到了臥室門口。
房門虛掩着，顧琛下意識地想要看看那女人在做些什麼，可實現範圍之內竟然沒有丁子晴，這該死的女人難不成還跟他玩兒把離家出走嗎？
顧琛氣得一把推開了房門，剛跨進去一步，整個人便愣在那裡，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丁子晴爲什麼會躺在地上？
“子晴？丁子晴？”顧琛一把把丁子晴抱在懷裡，聲音止不住的顫抖，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自己不過出去了兩個小時，之前還活生生和他叫板的女人怎麼會就這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顧琛慌了，當他擡頭看到桌角的血跡，眼中迸發出難以置信的悔恨，是自己……是自己把子晴變成這樣的嗎？
顧母聽到聲音跑過來，看到自己的兒子懷裡抱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丁子晴，“呀！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顧琛沒有理會顧母的驚訝，抱起丁子晴快步地向門外跑去，開車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最近的醫院，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
臉色蒼白的丁子晴被送到了急救室，顧琛只能夠留在原地，等待着醫生的判決。
如果他當時沒有甩開她的手，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吵架也好，冷戰也罷，至少出現在他面前的丁子晴是活生生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在路上不停地呼喚她，卻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顧琛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心中滿是悔恨，他不知道自己的一個錯手竟然會給她帶來那麼大的傷害，如果丁子晴真得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不，她不會出事的，她一定不會出事的！
***
顧琛踏進房間那一剎那，丁子晴就像是有感應一般，想要開口叫住他，可發現自己甚至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她聽到有人在叫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喚着她的名字，這聲音和顧琛好像，可其中的擔心和深情恐怕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吧？
丁子晴有些卑微地想着，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顧琛會不會就算是可憐她也好地給出一丁點反應，還是說就只會冷眼站在旁邊，恨不得她早點登往極樂世界，這樣他既可以得到萬衆，又可以和心愛的女人雙宿雙棲。
丁子晴有些不甘心，可是卻沒有辦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突然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亮，似乎在召喚着她。
丁子晴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周圍什麼都沒有，白茫茫的一片，襯托出她的特別。
這裡是哪裡？
丁子晴忽然間覺得自己的頭好痛，她捂着腦袋蹲在地上，額頭滲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腦海中閃過一幅幅斷斷續續的畫面，裡面的主人公有她，有顧琛，還有好多無關緊要的人。
顧軒，沈佳，杜瑤……她看到他們臉上猙獰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像是利刃一般狠狠地捅進她的心窩裡。
丁子晴強迫自己睜開眼睛不去回想那些慘痛的記憶，可漫天的白色轉瞬間變成了耀眼的血紅。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就是在一片血紅中離她而去，無論她怎麼努力地想要把他留下來，都於事無補。
“啊……”丁子晴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滿心的恐懼和愧疚無處發泄，她沒有了父親，也失去了母親，所有的痛苦都必須要她一個人來承擔。
***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着，顧琛焦急地等在走廊裡，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可即便那樣，也什麼忙都幫不上，他如今只能祈禱，祈禱丁子晴沒事，而不是像丁父丁母那樣，一扇門代表了兩個世界。
顧父顧母在顧琛之後也來到了醫院，看顧母一臉不情願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她根本不關心丁子晴的死活。
“琛兒，子晴怎麼樣了？沒什麼大事吧？”顧母挑了挑眉道，眼神中的漠不關心刺痛了顧琛。
他一向知道自己的母親刻薄，除了對他，就算是對顧軒，都只會不停地挑刺，更別說在她眼裡已經沒辦法爲顧家傳宗接代的丁子晴了。
顧父把顧母拽到一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會說話就別說！”
顧母還沒蠢到去挑戰顧父的威嚴，只好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心裡對丁子晴儼然已經是百般埋怨。
自從這個女人進了他們顧家的門，就沒有什麼好事發生過，不折不扣的掃把星！
“顧琛，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顧父的語氣要嚴肅得多，在顧家差點就要發聲命案，當事人還是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
“爸，是我不好，我沒能照顧好子晴。”顧琛的話裡沒有半句敷衍，全部都是他的錯。
顧父看他實在難受的樣子，也不忍再問下去，只是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夫妻兩個才能真正地好好相處。
顧父作爲過來人，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而錯過自己真正愛的人，則是更加痛苦的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