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可是還是沒有榮安的消息,他從一開始的懷滿希冀,到了現在逐漸的麻木,最近幾日,宗政豫一直用酒精麻痹着自己,誰的勸告也不聽。
經常喝醉酒就抱着榮安的衣服,呢喃。看着這個樣子的殿下,景煥也不知怎麼辦,他是一路見證着他和榮安經歷了多少事纔到了今天,甜蜜的日子也還滿意多久。
看着醉倒的宗政豫,景煥在一旁說着“殿下,你這個樣子若是夫人回來看到會是有多傷心,就算你不想想自己,你也要爲兩個小殿下想想啊。”
宗政豫充耳不聞,繼續灌着酒。景煥對他實在無法,轉身往別院去了,剛一進門,就聽見兩個孩子爭相不下的哭聲,綠意和蓮巧一人手中一個,都在安撫着。
看着景煥走了過去,蓮巧說道:“圓圓滾滾一直這麼哭,根本停不下來,也不怎麼喝奶孃的奶,這可怎麼辦纔好。”
綠意在旁邊說着:“估計他們倆也是知道自己的孃親失蹤了吧。”
說到這個,兩人也都哭了出來,景煥看着這哭成了一團的大小,說道“行了,別哭了,你們這樣子還怎麼照顧小殿下,萬一夫人回來,你們如何交代,小殿下哭得這麼兇,肯定是想孃親了,你們去把夫人常穿的衣裳套在身上,這樣或許能安撫到。”
綠意和蓮巧聽着,立即停了哭聲,她們一定要把小殿下照顧好才行。
話說這日慕容琰正準備來同宗政豫商量事情,可一進後院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他捂着鼻子進房間,“這是喝了多少酒啊,怎麼這麼大一股味。”
可當他看見宗政豫,他差點沒有認出來,這個鬍子拉碴,衣衫不整,抱着酒罐子喊榮安的人是宗政豫麼,他都懷疑自己看錯了,雖說榮安失蹤了是很着急,可是如此失去理智,曾經那個城府極深,腹黑,對什麼事都有信心的宗政豫去哪了。
雖說他慕容琰和宗政豫是情敵,可好歹光明磊落,公平競爭。他去院子裡打了一盆涼水過來,直接淋在了宗政豫身上,宗政豫迷迷糊糊之間睜開眼看見是慕容琰,沒有管他繼續抱着酒喝。
慕容琰把他手裡的酒搶過來仍在地上,對他大吼道:“你自己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你還是榮安喜歡的宗政豫麼?”
宗政豫冷笑道:“我也希望當初榮安選擇的不是我,不然她就不會遇害了。”
慕容琰衝上去一拳打在他身上,“你現在是在說些什麼屁話,榮安都爲你生了兩個孩子了,你知道害榮安的是什麼人麼,是太子,難道你就如此放任他麼,放任他登帝然後和邦聯一起禍害我國人民,讓你的兒子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如果你真這麼想,我無話可說。”
說完,慕容琰就走了出去,把屋門砸得賊響。
整個屋子就留下了宗政豫和一屋子的酒渣碎片,聞着這股味道,宗政豫沉默了。
接近晚上的時候,從宗政豫的房間裡傳來聲音“景煥,給我備水,我要沐浴更衣,順便叫幾個丫鬟來收拾一下屋子。”
聽着這冷冷的聲音,景煥內心笑道:殿下回來了。在側房待着的慕容琰也很欣慰的笑着。
一旁的南溪看着,不明白的問道“主子爲何他?”
宗政豫淡淡的說道:“南溪,愛一個人不是爲了佔有她,而是讓她開心,她若是對我有意,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把他讓給宗政豫的,我要的是公平競爭。”
南溪看着自家主子的癡情模樣,心中暗暗哀嘆。
宗政豫自從那次酒醒之後,整個人愈發的嚴厲,也申請了回朝中的請求,他沒有對外宣稱榮安失蹤的是事情。
做事更是雷厲風行,不留餘地。
如果說從前的他只是內心冰冷果決,表面上還是談笑風生。可是現在的他,在幾裡之內,你還是能感受他的冷氣和黑壓壓的氣場。
只是看見圓圓滾滾的時候他還是會表現一副慈祥的樣子,像是隻有在兩個孩子面前才放下了所有的攻擊和防備。
榮安醒了之後,看着頭頂的泥土房頂,眼睛一眨一眨的發愣。
這時走過來一個老婦人,她看見榮安醒了,問道:“姑娘,你醒了啊,可有覺得何處不舒適?”
榮安呆呆的看着老婦人,也不說話。
旁邊的老婦人看着這副模樣的榮安,嘀咕道:“這姑娘該不會是個啞巴吧,真是造孽啊,這麼年輕貌美得姑娘。”
聽見這話,榮安才慢慢的開口說道:“你是何人?我爲何在這裡?”
“哎呀,姑娘,你說話啦。”看見榮安說話,老婦人驚喜的說。
“你是我從河邊撿來的,當時渾身溼透了,身上還有傷,我看見你懷裡抱了根木頭,不知是從哪裡飄過來的。”
榮安聽見這話,仔細想了想,然後摸着頭說道:“好疼,頭好疼,我是誰?”
老婦人聽見這話,安撫着說道:“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你若不嫌棄我這老人和這破小屋子,以後就和我相依爲命吧。”
榮安點了點頭。
這日天氣昏暗,整個天地都颳着大風,老婦人對着正在收拾藥草的女子說道:“梨花,別收了,先進屋子。”
這個女子就是榮安,她失去了記憶,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一身梨花裙,因此老婦人就以此喚她的名字。
老婦人是村裡的接產婆,平日裡也會上山採藥,榮安隨她一同上山採過幾次藥之後,就一直是她去採藥了。
老婦人老了,榮安防止她上山出問題。
梨花平日裡閒來無事,也會去想自己失去的記憶,向自己家中還有何人。她會想自己以前是什麼樣的性子,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人,心上的地方空落落的。
想着想着,她的頭就開始痛。
老婦人也知曉梨花想要回憶起從前,看她撿來時的穿着,就肯定不是一般家庭的姑娘,還有劍傷。
可是看着回憶中頭疼的梨花,老婦人會安慰道:“梨花,有些事情我們就順其自然吧,忘記不一定是壞事,如若有緣日後還是會想起來的,只是時間問題,你就當是,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