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見過榮安眼中這般驚懼,心底化開一抹心疼。
外面傳來百里的聲音“殿下,發生什麼事了?”
“無事。繼續趕路。”
宗政豫說完之後,突然感覺手上一緊,低頭一看,竟是榮安握住了他的雙手,身子卻是微微顫抖,細細看去,眼角也殘留着一些淚珠,這般的榮安讓他心疼,忍不住地便想憐惜。
心中想着,手上便已經這麼做了,不由分說,當即擁她入懷,語氣盡是前所未有的一般輕輕擡起榮安的下巴,輾轉反側,脣便印了上去。
她的脣很軟,帶了一抹甜蜜,讓他不由想要汲取更多,撬開她緊繃的牙齒,舌頭如小蛇般滑了進去,與她的交纏在一起。
正當濃情蜜意之時,馬車猛的停下,猝不及防,宗政豫吃痛地悶哼一聲,慌忙將身子撤了回來,捂着嘴巴看起來很是痛苦。
榮安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剛纔馬車突然一停,她不小心咬到了宗政豫的嘴脣。
想着他們方纔的親暱,榮安臉上一陣紅暈飛起,甚是不好意思“那個……你沒事吧?”
宗政豫眉頭緊緊皺着,捂着嘴巴連連搖頭,他痛的很,又怎麼能對榮安發火,便衝外頭喝道“怎麼回事?!”
可卻等不到百里的聲音,宗政豫正覺得奇怪,外頭突然響起一個女聲“豫哥哥,是我。”
榮安面色一沉,這般親切的稱呼……
她不由地便看到宗政豫的眉頭也好好蹙起,回頭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便道“你在這裡別動,我去去就回。”
榮安心裡不舒服,可還是點了頭,看到宗政豫下去,便掀開簾子的一角,偷眼瞧着外面的情況。
只見宗政豫下去之時,百里詫異地問道“咦?殿下你嘴巴怎麼流血了?”
宗政豫瞪他一眼,心中暗道還不是你做的孽!
這樣想着,口中卻極是冷淡地說着“不小心撞到了車角。”
這可奇了怪,依殿下的身手竟能把嘴巴撞破?
可對上宗政豫凌厲地眼神,他脖子一縮,不好再問。
外頭駐足着一個女子,這女子身段高挑,白衣若雪,眼角微揚,端的是一副出塵樣貌,渾身上下給人一種清冷高傲之感,她身後跟着一個丫頭,還有幾個侍衛,一輛馬車也平穩地駐足在他們身後,可在她見到宗政豫的那一刻,突然綻開笑顏,如冰雪融化一般。
“你怎麼來了這裡?”宗政豫顯然對她有些不耐煩。
女子笑顏一滯,很快恢復正常,笑意更濃“一別多日,難道豫哥哥就不想念嵐兒麼?”
宗政豫不願回答她這個問題,話鋒一轉,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豫哥哥的行蹤又不是瞞天瞞地,只要嵐兒想找,自然是能找到的。”
“怎麼,王叔允許你出遠門了?”
“爹不願意,可皇上的旨意,他也不得不從。”女子一副得逞的姿態。
“父皇?”宗政豫這才起了些興致“父皇有什麼旨意?”
女子臉上是藏不住的笑“豫哥哥不妨猜猜看。”
“懶得猜,不願說就算了。”宗政豫毫不在意。
女子面色有些不悅,可還是強顏歡笑“那好吧。”說着,女子跟身後的丫頭投過去一個眼神,丫頭會意,點點頭,從袖子中取出聖旨遞給女子。
女子清了清嗓音,斂了笑,正色道“聖旨在此,九皇子宗政豫接旨!”
原來是有皇命在身。
宗政豫眸光一凜,撩袍而跪。
女子臉上這才露出一絲喜色,一絲不苟地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九皇子宗政豫爲朕分憂,解了塢城災情,大功一件,着,封宗政豫爲豫親王,賜封底府邸,欽此!”
“兒臣,多謝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完,俯首一拜,雙手托起,接了聖旨。
女子慌忙要將宗政豫扶起,豈料她探出手的片刻,宗政豫不動聲色地偏了偏身子,不讓她碰到,自己起了身。
女子面色極是尷尬,手就放在空中,收也不是扶也不是,還是身後的丫頭眼尖,忙過去將女子扶住,說道“郡主小心,莫摔了跤。”
這場圓的極好,外人雖心裡明白,可也沒人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