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籬已經做好了要失去一條手臂的準備,雙目緊閉,眉頭緊蹙。
“鐺,”劍擊之聲傳來。
“哎!又沒有砍到你,你害怕個什麼勁兒。”慕容琰天籟之音響徹在殷籬耳邊。
殷籬睜開雙眼,看到慕容琰手持隕星劍,風度翩翩,猶如救世主一樣抵擋住了康定致命一擊。
“哪裡來的矛頭小子,”康定見致命一擊被突然抵擋了下來。很是憤怒。出口爆喝。
“哈哈哈,你動我未來的妻子,還敢問我是誰,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嗎?”慕容琰嘴角上挑,漏出不屑一顧的笑容。
殷籬出奇的沒有反駁慕容琰。持劍而立。與慕容琰對視一眼,冷目看着康定。
“哼!”康定沒有與慕容琰多做口頭糾纏。直接一劍娩出三朵劍花。飛向慕容琰。森寒劍光耀眼奪目。
慕容琰直接一劍相應。同樣三朵劍花迸出,飛向康定。古井不波。殷籬也同時出劍,一劍畫圓,攔腰揮向康定。
康定收劍回擋,縱身側跳。不過還是被殷籬劃破了衣衫。
高低立見,康定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氣定神閒。被兩個人同時加攻,繞是康定戰鬥經驗豐富,才能堪堪抵擋住兩個人的攻擊。
在兩個人前後夾擊下,康定已經落入下風。只能由剛纔的攻轉爲守。
殷月明見慕容琰加入戰場,瞬間攻勢減弱。對殷籬提着的心,再次放了下來。
花山見狀,立即對殷月明展開了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兩個人同樣是由攻變守。
殷月明自然對慕容琰比較放心,畢竟慕容琰能和他不相上下。雖說康定劍法不錯。但是在慕容琰和殷籬的攻擊下,遲早是要落敗的。
殷月明逐漸放慢攻勢。緊守後路。緊緊的拖住花山。
慕容琰的加入,打破了戰場的平衡。而且還顛倒了勝利的天平。
而榮安等人同學在大廳外面戰鬥着。
榮安伸手最弱,不過好在榮安攻擊刁鑽古怪,讓人防不勝防。倒也一時自保有餘。
“背後,”宗政豫急忙衝榮安喊道。宗政豫一個持劍旋轉,逼開圍攻他的人,很快便是再次被圍攻,想要救濟榮安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榮安聽到宗政豫的聲音。迅速原地下蹲。頭上一陣冷風掃過。劍谷一個弟子橫掃從榮安頭上呼嘯而過。
榮安一個打滾,順勢腿部橫掃而出。劍谷弟子來不及回身。便重重的倒在地上。榮安順勢打滾而上。匕首狠狠插進劍谷弟子胸口。猩紅鮮血濺了榮安白手變紅。
榮安自從來到古代,便是逐漸變得殺伐果斷。絲毫不猶豫。因爲榮安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榮安可能一個心軟,就會給以後帶來更大的麻煩。
榮安在地在地上向前滾動。突然起身,一個匕首再次從背後收割了一條生命。
刀光劍影,殺意沖天。滿地屍體躺在地上,流淌着汩汩鮮血。空氣中迷漫着血腥氣息。讓人感到一陣反胃。
宗政豫帶着剩餘的海棠谷的人奔向大廳。
大廳裡早已一片狼藉,桌子凳子都躺在地上。支離破碎的茶杯,證明着五個人的打鬥之激烈。
幾個人同時看向門口。看到宗政豫一行人。自己海棠谷的人。
花山一拳逼退殷月明。“老匹夫,沒想到你海棠谷高手這麼多,不過我花谷也不是吃素的。在海棠谷外圍的村莊。早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殷月明駐身,怒視着花山。
殷籬和慕容琰也同時住手。執劍而立。
花山知道事情已經失敗了。
“你們已經無路可退了,”殷籬和宗政豫幾個持劍包圍着花山和康定。
花山和康定,帶了大量的人馬,雖說遠遠超過海棠谷,但是大多數都留在山下村莊,封住各路進谷路口。讓人無法支援。
花山和康定原本計劃兩個人圍攻殷月明,手下弟子對付海棠谷的長老和其他。畢竟只是一羣讀書行醫之人。雖說名聲不弱,但是功夫終究是死穴。
而且花山和康定還是大大方方進入海棠谷。從內部突破。本來計劃挺完美的一件事。被突如其來的宗政豫一行人完全打亂了計劃。
花山看着殷月明。一腔怒火。不過卻並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極爲傲氣。“成王敗寇。”
殷月明看着眼前的花山康定。神色陰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你們走吧,以後終身不得踏入海棠谷一步。”
“哼!”花山面色依舊高冷,彷彿他纔是戰爭的勝利者。怒甩衣袖。極爲瀟灑的轉身而走,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康定連忙跟上花山的步伐。待得兩個人走出海棠谷範圍以後。
康定陰沉着劍,能滴出水賴的面目。極爲諷刺道“早就說過不要得罪海棠谷。你偏不聽。這是海棠谷沒有及時防備,否則以海棠谷的人脈,我們都得交代在那裡。而且,殷月明若是日後報復。足夠我們兩個喝一壺的。”
“哼,胸無大志,我就是料定失敗以後他殷月明不敢動我們,我們兩派若是一直沉寂,遲早有一天會成爲他海棠谷的範圍之內的一塊小弟。”花山聽到康定抱怨,極爲不屑。花山看不起康定的畏手畏腳的作風。
康定自然不願意攻擊海棠谷,畢竟他死的只是一個弟子而已。雖說武功不錯,但是死了還可以再培養另外一個,而且他劍谷弟子衆多。比白劍優秀的也不少。完全沒必要和海棠谷交惡。
康定自然不服。他花山死的是兒子,他自然要全力以赴。康定極爲憤怒甩袖道“哼,要不是……”
花山一個鋒利如劍的眼神,射向康定,康定連忙閉嘴不言。“想你們劍谷被滅就繼續說。”花山聲音沉悶,自帶威嚴。
“哼,”康定被花山赤裸裸的語言威脅的啞口無言。卻又說不出來什麼反擊的話語。直接縱身向前方跳躍而去。
“不成氣候的東西,難怪一輩子只能龜縮。早晚滅了你們劍谷。”花山看着康定遠去的身影,表情極爲不屑,神色陰狠的說道。
“爹,”殷籬衝着殷月明一身驕裡嬌氣的喊道。畢竟此事是因他而起。殷籬心裡多少有些內疚。
“不必了。”殷月明衝着陰曆擺了擺手,示意殷籬不用繼續說話。殷籬只得閉口不言。
“沒想到,我殷月明寶刀未老啊!”殷月明繞着宗政豫轉了一圈。在宗政豫肩膀上拍了拍。一副極爲滿意的樣子。絲毫沒有剛剛經過打鬥的樣子。
“殷谷主妙手回春,宗政豫多謝殷谷主的治病之恩。”宗政豫對着殷月明施了一禮。款款而道。宗政豫心裡對於月明也是有想法的。殷月明醫術不凡,要是肯爲他效力,那麼就如虎添翼了。而且殷月明手下會醫術的弟子衆多。對於安國的百姓來說也是福利一件。
殷月明見宗政豫並沒有自持帝王身份,對他畢恭畢敬。心裡對宗政豫的看法不由得拔高几分。
殷月明沒有多說。目光反而看向慕容琰,若有所思的在慕容琰身上打量了幾眼。
殷籬想要張口說話,被殷月明擡手阻止了。
“這件事情和你無關,啊籬,你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方面的小女孩了。”殷月明短嘆一聲。搖了搖頭。一副歷經滄桑的模樣。
“我不得不放他們走,不僅僅是爲了谷外的百姓。更多的還是爲了聯邦江湖的穩定。”殷月明極爲無奈的給衆人解釋道“我三谷並立。我若是殺了他們,就真的成了想要一統江湖的惡人了。而且他們並不是幕後主使。正是因爲他們知道這一點,纔敢向我海棠谷逼宮。”
“他們不可能因爲兩個廢物就對我出手,更多的是利益推進,和權力威逼利誘。他們只不過是失去兒子的可憐人而已。”
“況且,啊籬,你做的對,敢欺負你的,就要狠狠地回擊,不能受人欺負。那兩個廢物。還敢向你出手。殺了他們都是輕的。”殷月明畫風突變。言語裡無不透漏着狠歷,眼神瞬間從一位正義之士,變成了護犢的父親眼光。
“嗯,爹,我知道了,殷籬以後再也不給你闖禍了。”殷籬知道殷月明雖然這麼說,但是導火索畢竟是自己。不是自己任性的殺了花青谷,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就算有也會晚上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海棠谷的人正好被派出去歷練。纔會損失人手。
“太子?”榮安皺着眉頭若有所思看着殷月明。
“唉!”殷月明深深嘆了口氣。雙目微閉,緩緩搖了搖頭。一副神情不在的樣子。每當想到唯徐遠,殷月明不由自主的就好像老了幾分。
殷月明也不想相信太子已經能夠操控兩谷了,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也就是唯徐遠通過兩谷已經掌握了一半的江湖。只剩下殷月明的海棠谷。怪不得唯徐遠一直盯着自己不放。也難怪。唯徐遠掌控了三谷,就等於掌控了江湖。
唯徐遠不得不忌憚江湖勢力。畢竟自古以來舉兵起義的大多都是習武之人。而且他還可以通過江湖人士的手,暗地裡解決許多不方便的事情。
兩谷的歸順,讓殷月明心力交瘁。覺得自己四面爲敵。十面埋伏。
殷月明典型的養虎爲患。當初不教唯徐遠醫術一道,看來是正確的選擇。殷月明心裡清楚自己到底該怎麼做。唯徐遠正是要再次測試殷籬是否真的有未婚夫。真的定了親。假如是假的,還好說,要是真的,正好借兩谷之手來教訓一下海棠谷。
殷籬心裡也是猶如痙攣。當初相依爲命的哥哥,現在變成了生死仇人,當初的兄妹之情,難道都化爲烏有了嗎?難道海棠谷當初真的做錯了嗎?當真是養虎爲患嗎?
榮安看着父女兩個人。心裡十分能夠理解殷籬父女此刻的心情。正是因爲唯徐遠生長在海棠谷,才知道海棠谷的底蘊。宛如一座寶山。假如唯徐遠沒有繼承太子之位。那麼唯徐遠肯定會一心一意爲海棠谷做事。但是正是因爲唯徐遠做了太子。受到了權力的薰陶。唯徐遠更加饞眼海棠谷這塊肥肉。
這不禁讓榮安想到了馬可波羅,馬可波羅當初來到華夏古代大爲驚歎,更是著有馬可波羅行記一書。書上寫着,華夏滿地黃金。黃金做的道路。白銀做的瓷器。琉璃做的瓦,士兵穿着金甲。這讓得很多外國人對中國充滿了嚮往和覬覦。纔有了後來八國聯軍的事情。
唯徐遠的事情,和馬可波羅如出一轍。只不過唯徐遠沒有大肆宣傳。留作烀肉,只給自己享用。不過她們的出現打亂了唯徐遠的計劃。
唯徐遠天衣無縫的計劃。本來這次可以用另外一種方法取得海棠谷的一切。不過很顯然,被榮安幾個人的出現打亂了唯徐遠天衣無縫的計劃。
其實唯徐遠在下決策之前就已經派人徹底調查過海棠谷的情況。一舉一動。唯徐遠在海棠谷多年。再加上他太子的身份。想要獲取信息並不算困難。所以趁了海棠谷弟子出去歷練,谷內防禦空虛的空,讓兩大谷。前來進攻。
也虧的,殷月明前一段時間,剛剛暗中抹去榮安等人進入聯邦後的行蹤。纔沒能讓唯徐遠得逞。否則的話。唯徐遠肯定會加派人手。殷月明無意中救了自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