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把衣服一點點穿上,柔情道“看來今是得逞不了了。”
宗政豫仍半壓在她身上,把玩着她的髮絲,眸中的還未完全褪下。
“我若是置之不理呢?”
話一出口,他驚覺自己的聲音竟沙啞至極,只要外人一聽,便不難明白他們剛剛經歷了什麼。
“那可就得罪了對你一往情深的郡主了。”榮安笑望着他。
“她情深是她的事情,又關我何事?我的眼中,心中,滿滿的都是你榮安一個人,只有你一個。”
他的聲音慢慢低沉下去。
榮安暗道不好,他又情動了。
宗政豫的頭漸漸低下,在離身下人的脣一尺之遙時,突然一雙纖手抵住他的脣。
“就算不理會小萍,可總歸這是在別人家,總要顧及一下流言蜚語。”
宗政豫眸中帶着幽怨“我們做我們的,還妨礙到他們不成麼?”
“妨礙確實是妨礙不到他們,可是這不是我們的地方,影響總會不好。”
說着,也不管宗政豫極盡幽怨的眼神,將他推開,裹了裹衣裳,翻身下去穿上鞋。
隨後又坐在梳妝檯前整了整儀容,轉頭看到宗政豫仍在牀上坐着,意猶未盡地瞅着自己。
“你倒是快一點啊!”榮安蹙起眉頭催促。
可宗政豫仍是撇着嘴,眸中一千幽怨地望着她。
榮安無法,只得嘆口氣,哄他道“下次,定會好好補償你,可以麼?”
只這一句,便看到宗政豫立刻眉開眼笑,特利索地翻身下牀,一邊穿衣裳一邊笑嘻嘻道“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榮安懶得理他,回過頭抹了些粉,遮掩住方纔之中的紅潤。
看榮安收拾的差不多了,宗政豫咳咳嗓子,衝外面喊道“景煥,讓她進來!”
外面的爭吵聲以景煥的失敗告終,小萍打開門進來,只覺一股曖昧的氣氛撲面而來。
看着兩人的神色,心裡一跳,頓時明白方纔這裡發生了一些什麼事。
心中大駭,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有沒有……
看小萍進來之後神色恍惚,卻又什麼都不說,宗政豫本就生氣她沒眼力見,現在更是着急。
“你家郡主讓你過來就是讓你在這兒杵着看的?”
小萍這纔回過神來,忙道“殿下恕罪,奴婢失禮了。”
宗政豫不耐煩道“你來這裡到底有何事?”
“郡主說,原先在榮姑娘這裡無意看到一件衣裳,郡主很是喜愛,想讓奴婢從姑娘這裡借走,然後找匠人再重新訂做一件。”
榮安覺得奇怪,問道“什麼衣裳?”
“就是郡主走時,叮囑過姑娘的衣裳。”
還不等榮安問清楚,宗政豫便說“想借東西,自己不來倒派個下人過來,看來也不是太有誠意。”
小萍沒料到宗政豫這樣說,嚇得連忙解釋“郡主決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怎麼就幹出來這樣的事兒呢?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都沒關係,可本殿唯獨不允許她不尊重榮安。”
小萍低估了榮安在宗政豫心中的分量,一時也不敢答話。
“滾回去告訴宗政嵐,要借榮安的東西可以,要她自己過來拿,至於肯不肯借,還要看榮安得意思。”
“是。”小萍被一陣羞辱,行了禮,悻悻離開。
榮安將他們之間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心中不禁感動起來,她笑道“我在你心中,當真如此重要麼?”
“除了你,再沒有第二人。”
小萍回去之後將情況添油加醋告知宗政嵐,並多次強調他們二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聞言,宗政嵐手中的玉鐲登時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兩半。
小萍嚇了一跳,連忙蹲下來撿起,心疼道“郡主,這是老夫人送的玉鐲,據說是讓佛祖開過光的,您一直從不離身,現下摔碎,日後老夫人問起,郡主該如何是好?”
而宗政嵐的注意力全都方纔小萍的話上,對她的着急根本沒放在眼裡。
她清冷的眸子竟有些氤氳,顫抖着身子道“他們……他們竟然……豫哥哥從來不會跟女人……榮安她怎麼能……”
“她就是個狐狸精!”小萍把碎成兩半的鐲子撿起來放到桌子上憤聲說道“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迷惑殿下的,殿下竟爲了她指責郡主。”
宗政嵐淒涼一笑“好,既然豫哥哥讓我親自過去,那我就親自去一趟。”
“郡主……”小萍大吃一驚,自家郡主這不是腦子燒壞了吧!
宗政豫明顯是侮辱郡主,自家郡主過去之後只能平白被榮安那女人欺凌,覺得郡主好欺負。
“你跟我一起去。”宗政嵐合下眼,淚水隨之滴落。
小萍在心裡嘆了口氣,只得道“是。”
再說榮安那一邊,說起宗政嵐的時候,宗政豫不由自主便想到了宗政嵐口中的香囊。
他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父母,給你留下過什麼東西嗎?”
“沒有啊。”榮安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有此一問,可還是沒有多想就回答了。
可得到答案的宗政豫臉色頓時微微一沉,又道“那有沒有小時的玩伴送過你什麼東西?”
榮安一頭霧水,可隱隱覺察出了什麼,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宗政豫心裡煩亂起來,腦海中不由想起宗政嵐說的畫面。
看着香囊笑的歡快羞澀,如懷春少女一般。
那樣的榮安,自己又何曾見過?
香囊……香囊……
宗政豫不想再接着追問下去,便搖搖頭沉聲道“沒有。”
“對了,宗政嵐打算借你哪個衣裳來着?她一向自恃甚高,她能瞧上你的衣裳,想必你的衣裳定是有能吸引她的地方,不知是哪件衣裳。”
榮安想了想,突然想到宗政嵐走時用手摸了摸她包袱裡的衣裳,確實還叮囑過她有些潮了,要拿出來曬曬。
她怎麼會無緣無故說起這個衣裳的事?
而偏偏,她這件衣裳看起來並不起眼,根本沒有任何出衆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