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迴轉,從夏日的炎熱,過度到秋日。榕樹的樹葉開始逐漸變黃,一葉一葉的從樹上飄落,宗政豫看了一眼在院中打掃的僕人,然後盯着榕樹看,透過稀疏的樹葉,思緒好似又飄遠了。
榮安夏日時最喜歡在這榕樹下乘涼喝茶了。
唉,一聲輕嘆像是從遙遠的過去嘆道現在,語氣緩重而又深長,榮安,你放心我定會好好看着圓圓滾滾,等着你回來。
宗政豫清了清神色,跨步往圓圓滾滾的房間走去,今日是兩個小不點的百日生辰,是要抓寶的。
所謂的抓寶就是出生的孩子一百天的時候,都會大請宴席,放各類東西在地上,任兩個孩子去抓。如若抓中了什麼便是預測他以後的才能。
宗政豫還未走進房間,就聽見屋內傳來歌聲:“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
以爲是榮安回來了,宗政豫衝了進去結果看見是綠意和蓮巧,濃濃的失望隱於眼底。
蓮巧看見宗政豫進來,就說道:“殿下,可是時辰到了,要把小殿下抱過去?”
“嗯,沒有,我只是過來看看他們。”宗政豫說完,從綠意手中接過圓圓,圓圓看見宗政豫抱他,咧着小嘴笑着喊“娘,娘。”
圓圓說話得比較早,也不知道這股聰明勁隨了誰,可是他只會喊娘,每次看見宗政豫都喊娘,宗政豫糾正他說是爹,可是圓圓還是太小,改不過來,時而久之,宗政豫也就任由他這麼叫了。
滾滾看見宗政豫抱圓圓,也在蓮巧的懷中掙扎着要抱,宗政豫一人抱了一會兒,就出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說:“把衣裳給小殿下穿好就抱過來,還有,剛剛那首歌不要再唱了。”
看見宗政豫出去的背影,綠意和蓮巧楞了一下,想是哪首歌,明白之後,心情也是沉重,小姐教她們唱這首歌的時候好像還在昨天,今日就不在了。或許這件事情,最受苦的就是殿下吧,每日都要忙於公務,對小姐的思念也只能藏在心裡。
今日大廳中一片喜慶,許多人都受着一堆東西,想要看看連個孩子會抓住什麼。只見滿地都堆滿了東西,刀劍,匕首,玉佩,算盤,書籍,藥草,金銀財寶等等一系列東西。
就連慕容琰也來了,宗政豫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慕容琰之前看着圓圓滾滾硬是讓他們認了他做了乾爹。宗政豫那時剛從榮安的失蹤中回過神來,也是靠他,也就默認了。
這時綠意蓮巧抱着兩個小傢伙過來,兩個穿的一身紅火,旁邊的人紛紛說道“這兩孩子真是好可愛,只是不見他們孃親。”
站在旁邊的人聽見了這句話,拐了一下說話的人,示意他不要說,這九皇府最忌諱的就是談到九皇妃。
宗政豫走過去準備把孩子抱去抓寶,慕容琰看見也走了過去,還理所應當的說道“我也是孩子的爹。”
宗政豫沒有反駁,任他抱了滾滾,宗政豫抱過圓圓。把兩個孩子放在毛地毯上,任由他們爬着去抓東西。
所有的人都注視着,只見他們首先爬過去拿了一件衣裳,周遭的人的呆楞住住了,連宗政豫都沒有想到,那是榮安的衣裳。只見那只有一件衣裳,兩個小傢伙也不爭不搶,一個人抓着一頭,然後又去拿其它的東西。
最後哥哥滾滾抓走了劍和算盤,弟弟抓走了刀和藥草。兩個小傢伙也不不嫌貪心,這分別拿的東西都看起來是相沖突的。
哪有精通劍法的人經商呢?哪有藥師耍刀呢?這一選擇,周邊的人都笑了。
宴席散了之後,慕容琰找到宗政豫的書房說道:“太子最近怕是等不及要奪位了。”最近城裡進了一些聯邦的人。”
宗政豫淡淡的回道:“我知道,消息早已經傳過來了。”
房間一時有些沉默,慕容琰緩緩開頭道“我可以幫你對付太子。”
“是嗎?你不要回你的前朝了?”
慕容琰吃驚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前朝太子,這件事如此隱蔽。”
“那你可真是小瞧我們了,不僅我知道,太子也知道。”宗政豫冷笑着說道。
“哦?那我可真是疏忽大意了。”
“可我這次是真心願意助你一臂之力,我雖放棄了登帝,卻也不願讓這城淪到他人手中,太子已和聯邦勾結,你我二人沒有一人能和他力爭,他名義上畢竟是太子,朝中大臣以及很多江湖人士都被他收攏了。”
慕容琰說的話宗政豫都知道,只是,知道也沒有辦法阻止。他看着慕容琰說道:“你幫我的條件是什麼?”
他拍着手到,“就是看中了你的聰明勁,我要玉箋,還有我要帶滾滾走。”
慕容琰說的玉箋在宗政豫的預料之內,畢竟那是他們前朝物什,可是帶走滾滾,宗政豫想都沒有想就否決道:“不可能,我宗政豫還沒有到要送走兒子這樣的地步去換取你的幫助。”
“你想什麼呢,我說要帶走滾滾,只是因爲想叫他功夫而已,平日他若想還是可以回你府上。”
聽見這話,宗政豫思考了一番,通曉閣勢力龐大,而且可以相信慕容琰的人品,相信他能教給滾滾有用的東西。
宗政豫開口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玉箋要等事情成功之後再給你。”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有了慕容琰的協助,宗政豫在對於對付宗政謙把握大了許多,綜合了一下兩人的信息,宗政豫發現這個太子果然是在和聯邦做勾結。
宗政豫叫了景煥進來,“景煥,你和陳南去查一下最近城裡混進來的聯邦人士,我這有些信息你看看,如果事情不好辦,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如果有可能,發現有落單的,抓活口。”
景煥領了命,出門同陳南一同出了門。
宗政豫一項一項的看着慕容琰給的信息,發先這個太子真是心機深沉,不折手段,居然每日在皇帝的膳食中下毒,準備日積月累的使皇帝死得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