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黎見到這人一下子動了手,臉色變得很是不好看。沈汀蘭幾乎在同一時間動起手來,護着傷勢未好的秦雨黎。
“成王殿下的好手下好真是讓本宮驚訝!”秦雨黎打馬後退了幾步,眸光陰沉地看着蒼越。
蒼越本來還想出聲阻攔,但是見到現在秦雨黎這麼說,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於是也自飛身而起朝着秦雨黎而去。
秦雨黎身後的西秦將士見到自家主子有危險,紛紛上前相護,蒼越的五萬士兵也不甘示弱,很快兩方人馬便纏鬥起來。
一片混戰,秦雨黎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在居然是這種情況,自己帶來的兵馬沒有攻下湘州,但是卻遭到了北夷的突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而且蒼越麾下有幾名武功很是高強的將士。他西秦的將領幾天前被湘州幾個人所傷,傷勢還沒有復原,現在自然沒有極大的力氣來應對,不多時,本來沒有好完全的身上再次掛了彩。
其實蒼越心中也很是驚訝,看着自己身邊這幾個武功高強的侍衛,怎麼着也想不起這些人是什麼時候跟的他。
忽然間北夷後邊的幾個侍衛衝了上來,圍着幾人一陣混戰,外圍的將士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情況,等到半個時辰過後,人羣散開,哪裡還有他們太子的影子?
不光如此,沈家小姐也沒了蹤影,還有北夷成王也不知所蹤。
“你們北夷真是好!抓了我們太子殿下結果還逃跑,當真是讓我等驚訝!”一名西秦的將士臉漲的通紅,朝着北夷的將士大吼道。
“撤!”剛纔說話的那名北夷將領見到現在的情況不妙,尤其西秦之人還殺紅了眼,趕緊下了撤退令。
西秦的將士哪裡容得下他們離開?不多時二十萬將士便將這五萬成王親兵團團圍住,開始了新一輪的剿殺。
這是一場極爲慘烈的戰爭,由於雙方兵力相差懸殊,最終那五萬兵馬全軍覆沒,西秦的二十萬兵馬也大大折損,元氣大傷。
後世的史官對此事也一片唏噓,西秦本來的目標是湘州,但是在湘州卻沒有動一兵一卒,在回京的路上卻是遭此伏擊,北夷成王的最後一點兒親兵也被剿殺,成王在北夷的輝煌史就此而止。西秦朝堂因爲太子失蹤而動盪不安,沈家更是蠢蠢欲動,不得不說這一戰帶來的影響極大,史稱“糧爭伏戰。”
這一場戰爭西秦和北夷都是兩敗俱傷,最大的受益者卻是在幾百裡開外的湘州。
秦雨黎緩緩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子裡,雖說他對這裡的環境極爲不習慣的,但是依照他敏銳的直覺他能感覺出這裡大概是什麼地方。
雙手被高高吊起,整個身子被固定住動彈不得,秦雨黎更加證實了心中猜測。
閉目想了想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想到了蒼越的舉動,想着自己難不成真的被蒼越給拿下了?之前頭部被一個將領重重的一擊,現在還在隱隱作痛,尤其是這麼努力一回想更是整個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秦雨黎咬着牙,冷汗淋漓,整個身子忍不住扭動起來,帶着手上的鐵鏈嘩嘩作響。
“啪”的一聲,數盞燭光點亮,雖說光線仍然很是微弱,但是對於長久沉靜在黑暗中的秦雨黎來說,還是有些刺目。
微微閉目緩了緩身形,見到面前之人的時候,忍不住怔了一下。
“原來是你!”片刻,秦雨黎抿脣,緩緩開口。
江浸玥一雙美目在有些昏暗的牢房中顯得極爲光華璀璨,脣邊淺淺的笑意傾國傾城,更是有着一分令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彷彿是一個勝利者居高臨下地看着一個階下囚一般,如此泰山壓頂的氣勢,讓秦雨黎極爲不喜。
“怎麼,秦太子沒有想到是我?”江浸玥緩緩開口,聲音像是扶風弱柳,極爲輕柔。
秦雨黎揚起頭,似乎是輸人也不願意輸仗一般:“我確實沒有想到,原來你是這幕後黑後。”
江浸玥掩脣一笑,清聲開口:“秦太子此言差矣,我既不是黑手,也不是在幕後。”
秦雨黎一怔,隨後想到了之前混戰的時候有一個小個子的士兵招式極爲靈活,似乎也是他將自己擒來了這裡,想着那一雙光華盈盈的眸子,秦雨黎瞭然:“原來是你!”
江浸玥不置可否。
“你不是……”
“我不是如何?”江浸玥歪着頭,看着秦雨黎眨眨眼,“我不是身受重傷不能動用內力?”
秦雨黎沒有說話,明顯是默認了這件事情。
“誰告訴你的?”江浸玥再次眨眼,饒有興趣地道,“之前我爲初塵破除封印是受傷了不假,但是要是這麼長時間我的傷還好不了我還用不用混了?”
“是不是前兩天有人告訴你我依舊是手無縛雞之力所以你就放鬆了警惕?哦,對,我忘了告訴你,給你傳信的人根本沒有和我交手,自然不知道我是什麼情況,所以給你的消息也是算不得數的。”說道這裡,江浸玥緩緩傾身,聲音中帶了幾分靈動的神色,“說不定那人本就是故意那麼說的呢?不然也不是誠心投誠不是?不然怎麼會不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隨着江浸玥每一個問題的問出,秦雨黎的臉色就難看一分,一直到後來,幾乎要和牢房中的昏暗之色融爲一體。
“我怎麼能任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秦雨黎斜睨了一眼江浸玥,不屑開口。
江浸玥這個女人詭計多端他自然知道,否則也不能被她擒來這裡,所以他對江浸玥升起了幾分忌憚,想着這個女子當真是比他想象中還要聰慧上不知凡幾。
江浸玥也不介意秦雨黎的態度不好,只是說道:“信與不信只是秦太子的事情,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況且秦太子現在是我的階下囚,我也沒必要再騙秦太子不是?”
秦雨黎抿脣沒有說話。
“秦太子就在這裡好好呆着便好,我要出去投靠我的功臣了。”江浸玥忽然眨眨眼,轉過身去。
“慢着!”秦雨黎開口,喚住了江浸玥。
江浸玥雙手環胸轉過身,臉上是一副瞭然的神色。
“你抓我來這裡是爲何?”看着面前這個似乎是洞悉一切的女子,秦雨黎開口問道。
江浸玥勾脣一笑:“我以爲秦太子不會這麼沉不住氣。”
秦雨黎抿脣,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不知道西秦的朝堂動盪成了什麼樣子,他自然沒工夫和她在這裡耗着,自然是要趕緊出聲問清楚的。
“秦太子之前傷我手下,後來又出兵圍困我湘州,你說這個仇,我要不要和你討?”
秦雨黎冷哼一聲,有些凌亂的長髮下是極爲諷刺的笑意:“圍困湘州並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要是你非要以此事大做文章的話,是不是有些太過牽強?”
“誰說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那一個月湘州百姓怨聲載道,士兵們更是士氣低沉,湘州處於一個前所未有的低潮期,難道這還不是傷害?”
“這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要是你出兵的話怎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要是我貿貿然出兵的話秦太子還能說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秦雨黎一噎,登時沒了言語。
江浸玥也不和他再多說廢話,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抓秦太子前來,就是爲了報仇,並無它意。”
秦雨黎一雙眸子微微眯起,一張俊臉上顯出一絲危險的氣息:“你要殺我?”
江浸玥沒有說話,但是一雙眸子卻是寫了“未嘗不可”四個字。
“要是我出了事,你湘州也好過不了!”
江浸玥忽然清聲笑了起來,極爲不以爲意地開口:“秦太子是不是搞錯了,抓你的是北夷成王,可是和我沒有一絲關係!”
想到這裡,秦雨黎的臉色更加不好看,臉上的陰霾鋪天蓋地瀰漫而來,想着蒼越那可真是一個蠢貨!
“就因爲這個你就想殺了我?這個理由是不是太過牽強了點兒?”秦雨黎擡頭,語氣平淡,似乎說的不是自己性命攸關的事情。
江浸玥的笑容忽然冷了幾分,語氣也是罕見的凌厲:“秦太子和我談牽強?你對我做過的那一檔子事兒還用我說的再明白一點兒麼?”
秦雨黎忽然擡頭,看着江浸玥,眸中閃露出不可置信的眸光。
江浸玥不再多言,轉身走了出去。
秦雨黎的臉上閃過一抹灰白之色,但是隨後想到了什麼,忽然笑了起來,笑聲極大,似乎是含着一種難言的喜悅般,在空曠的牢房內回想,竟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江浸玥的臉色有些不好,出了牢房之後直接朝着自己的廂房走去,連本來去看沈汀蘭的念頭也打消了。
“小姐,就這麼將蒼越放走,會不會留有後患?”晴溪跟在江浸玥身邊,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會。”江浸玥搖搖頭,“自然會有人收拾他。”
“而且,必須有人收拾他!”江浸玥抿脣,補充了一句。
蒼越最後的一點親兵也被西秦給剿殺,自然再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但是北夷成王從小是北夷的一個神話,自然不能這麼輕易地敗北不是?於是,兩月之後,再次傳來了成王在弦州招兵買馬的消息。
“小姐,你就不想見姑爺?”看着江浸玥一臉閒適的樣子,溪顏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簡直是太奇怪了,兩人新婚燕爾地分開,而且到現在,已經三月有餘了,但是兩人也只是書信傳話,根本沒有任何去和彼此見上一面的意思,這對於新婚夫婦來說,是不是太奇怪了?
“我見他做什麼?他自己現在都自顧不暇,我何必給他增添煩憂?”江浸玥懶懶地靠在椅子上說着。
這些日子一直在收到傳來的消息,初塵和夏昭曦在陳留谷對峙,從三月之前就開始對峙,一直到現在,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而且夏昭曦此次似乎將自己暗處的力量調了出來,終於不再像是以前那麼不堪一擊,所以夏陵軍隊和楚家誰也在對方身上討不到什麼便宜。
“要是之前的話還好,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啊……”溪顏說着,臉上的神色隱隱有些糾結。
江浸玥倒是一臉的不以爲然:“有什麼不同的?就是因爲我肚子 這塊肉?”
溪顏默然,想着這塊肉還不夠麼?
一個月前,江浸玥有一陣子很是不對勁,嗜睡疲憊,還有噁心的症狀,幾人都想着這會不會是孕吐,後來找了個大夫一看,還真是。
當時幾人就慌了,想着現在這種亂世江浸玥居然懷了身孕,要是有一點點差池這可如何是好?
但是這孩子都懷上了,自然不能打了不是?於是幾人每天都戰戰兢兢寸步不離地守護着,生怕江浸玥一個不小心身上這塊肉掉了下去。
還好初塵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回了幾張方子過來,是給江浸玥調養身體的。大家都知道江浸玥的身體受過極爲嚴重的創傷,要是有一個不留神後果不堪設想,看到這些個方子之後,自然安了心。
尤其是這一月內,江浸玥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甚至有些微微的豐腴,比之之前的若不緊風好了太多,臉上隱隱有容光煥發之色,於是也都安了心。
“別說這些了,我倒是比較好奇,現在蒼越是個什麼情況?”江浸玥想着這一個月以來,溪顏每天神神叨叨囉囉嗦嗦地幾乎要成爲了一個管家婆,趕緊出聲轉了話題。
“就是按照小姐說的,拍了蘇黛過去。蒼越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那幾千的人馬自然翻不出什麼大天來,於是也都放了心。”
江浸玥點點頭:“那北夷忠勇侯呢?開還是被蒼珩軟禁着?”
“是。”溪顏點頭,“況且忠勇侯手中的兵權已經逐漸被蒼珩收了回去,現在忠勇侯不過也是一個虛職罷了。”
江浸玥嘆了口氣,想着之前自己解毒的時候去北夷發生的種種,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前塵往事歷歷在目,但是想不到時過境遷,現在竟然已經物是人非。”
“所以該有個了結了。”溪顏接口,“當初蒼越和蘇黛那些個事情給蘇黛造成了極大的創傷,所以這比賬自然要由蘇黛親自了結,我只是擔心,蘇黛會不會下不去手?”
“不會。”江浸玥很是乾脆的搖頭,“蘇黛對於蒼越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種迷戀,就算是當初蘇黛對蒼越並沒有死心,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再熱的石頭也給晾涼了。況且蘇黛身邊現在有個極爲優秀的人,難道你覺得那人還比不上蒼越?”
溪顏忍不住輕笑起來,本來就上挑的眼尾更加多了幾分媚態,顯得整個人像是一隻狐狸一般嬌媚萬分:“陸公子自然比蒼越要好上許多,要是真能成的話,未免不是一樁好姻緣。”
“會成的會成的。”江浸玥擺擺手,一副半仙的神態。
溪顏想着也是,要是不成的話,這次陸修傑也不會主動請纓陪蘇黛前去北夷不是?
果真,半月後,青鋒閣之人在夏陵的一座山上發現了蒼越的屍體。全身沒有什麼傷痕,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但是屍體已經冰冷,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可是有不捨?”江浸玥看着來到湘州的蘇黛,挑眉問道。
蘇黛冷哼一聲:“有什麼好不捨的,我之前和他就是路人不如,如今這樣不過是泄一己私憤罷了,但是那人,可不是我動的手。”
江浸玥挑眉輕笑:“我知。”
蒼越自然不是蘇黛殺的,蘇黛和蒼越畢竟有過感情在,據算是蒼越負了她,她也不會下如此狠手,至於蒼越是怎麼死的,她心中自然有數,只不過不屑說出來罷了。
西秦方面,太子已經失蹤半月有餘,現在北夷成王又身首異處,西秦一下子覺得不知道該向誰去討公道。尤其是之前,蒼珩曾經發過一張佈告,要是蒼越有任何不軌行爲的話,北夷立刻驅逐此人。所以自從蒼越對秦雨黎動手的那一刻起,這人便不是北夷之人了,所以這公道,西秦自然不能去找北夷要。
尤其是蒼珩的手段雷厲風行,乃是北夷歷代皇帝中最爲狠辣之人,西秦也不敢輕舉妄動。
西秦二皇子趁着秦雨黎不在的這段時間內,迅速收攬朝政,西秦朝堂在短短半個月之內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之前的太子黨許多大臣已經轉向了二皇子陣營。
皇位之爭就是這般,一個不留神便會全軍覆沒,任何一個風吹草動都可能帶來極爲嚴重的後果。秦雨黎在吳府的地牢內被關押着,按照一日三餐給他送飯的頻率,他也知道現在過了多久。
想到西秦現在的情況,秦雨黎越來越焦躁不安,知道有一天,終於忍不住讓送飯之人把江浸玥叫了過來。
“真是想不到你會主動叫我來。”江浸玥看着面前不過是半月時間已經明顯消瘦的男子,開口說道。
秦雨黎現在的形象實在是算不上好,一國太子的風流倜儻蕩然無存,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爲頹唐的姿態,但是依舊強撐着最後一分高傲,盯着江浸玥。
前兩天江浸玥過來看秦雨黎的時候,這人都是一副極爲不屑的態度,說出的話也不甚好聽,所以江浸玥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地來找他。
“我以爲你不會對我出手。”秦雨黎很是沉靜地看了江浸玥半晌,吐出這麼一句。
“我爲什麼不對你出手?”江浸玥挑眉看着秦雨黎,眉梢淡淡的嘲諷看在秦雨黎眼中極爲礙眼,“就憑那所謂的你對我的感情?”
秦雨黎抿脣:“不夠?”
江浸玥淡淡搖頭:“不是不夠,而是根本就不存在!”
秦雨黎一怔。
“之前那些事情我都明白得很,要是你覺得那些舉動源於你對我的所謂的感情,不好意思,我還真是承受不起。”
“那誰對你的感情你承受得起?”秦雨黎接着開口,“初塵?”說道這裡換了一副嘲諷的語氣,“未必吧,初塵也未必有你想象中那麼愛你。”
“我們感情如何容不得你質疑!”江浸玥臉色未變,但是眸中卻是閃過一抹不悅,語氣不禁冷了幾分。
“是不敢吧?”秦玉林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非得生生地將江浸玥的心血淋淋地剖開,“你自然聰慧,有些事情無須我多說你明白得很,你好好想一想,初塵與你,到底是因爲你所謂的感情,還是因爲你是鳳女,他對你,未必沒有一點兒私心。”
“如果你把我叫過來是爲了說這些有的沒的的話,我勸你省些力氣。”江浸玥的臉色實在是不好,也許還因爲懷孕之後有些暴躁。
秦雨黎盯着江浸玥看了半晌:“放我出去。”
“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放你出去。”江浸玥撇開了眼,語氣淡然。
“那什麼時候是時機到了?我二皇兄登基之後?”秦雨黎嘲弄地看着江浸玥,他就不知道這個女人哪裡來的這麼狠的心思。
“這倒是個不錯的時機。”江浸玥忽然勾脣輕笑,“到時候我自然會房秦太子出去送上一聲恭喜,在此之前,還請秦太子稍安勿躁。”
江浸玥說罷轉身走了出去,不管身後秦雨黎再說什麼。
雖然外邊的天氣很是明媚,夏日春光很是宜人,但是江浸玥的心情卻像是地牢裡昏暗的強一般,透不過半分陽光。
今後幾天,江浸玥的心思都很沉很沉,提不起半分興趣,整個人有些怏怏,看的幾人一陣憂心。
直到一日,江浸玥在院中懶懶躺着的時候,忽然感受到一陣微風浮動,隱隱有着清雅的竹香傳來,江浸玥閉着的眼睛猛地睜開,看向院門口。
奼紫嫣紅開遍,唯有那一抹白衣清華極爲清晰,身後百花似乎失了顏色,就像是香氣馥郁間,那一抹竹香獨佔鰲頭,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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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死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