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還有證據?爲何剛纔不說?”皇帝看着夏昭曦,言語中透露出一抹不明的意味。
江浸玥也是驚了一下,這夏昭曦的證據是有利於自己還是不利於自己?自己都沒有找到證據,這夏昭曦卻是先自己一步找到了?
“此事發生之後,兒臣便覺此事非同小可,於是便全力徹查,終於找到了人證。剛纔兒臣希望六皇弟自己能說出真相,但是六皇弟一直是執迷不悟,兒臣無奈才準備請出人證。六皇弟雖說是兒臣的弟弟,但是我皇家男子更應該有所擔當,看着六皇弟顛倒是非的樣子,兒臣實在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夏昭曦說道,一雙桃花眼中閃過一抹沉痛。
“四皇兄你……”夏昭昀指着夏昭曦,想要說什麼卻是說不出來。一雙手指着夏昭曦不停地顫抖。
“六皇弟,皇兄對不住你了!”夏昭曦沉着聲音對夏昭昀說了一句,轉頭對外邊喊道:“帶人證上來!”
見到御書房的門打開,夏昭曦的隨從帶了一個人上來。
那人一見到大殿之內這麼多人,再看看上首一身龍袍的皇上,腿一軟便跪了下來,口中不停地說道:“草民……草民……拜見皇上,參見各位貴人!”
“父皇,此人是客來軒的掌櫃老呂,便是他當日接待的六皇弟。”夏昭曦對皇帝解釋到。見到皇帝點點頭,轉頭說道:“老呂,將那日情形說一遍。”
老呂道了聲是,便將那日夏昭昀去客來軒和喝茶的事情說了一遍,與夏昭昀所說相差無幾。
“六皇子走的時候,可是讓你晚上給他留了天字一號房?”老呂說完,夏昭曦便開口問道。
老呂搖搖頭,說道:“六皇子喝完茶,只是讓隨從付了茶水錢便離開了,走之前並沒有和草民說一句話。”
聽到這老呂的話,大殿人的臉色都是變了幾變。剛纔六皇子說是讓老呂給留了天字一號方,晚上與平湘郡主相會,現在這老呂卻是說沒有留房,難道這六皇子真的只是派人刺殺了平湘郡主不成?剛纔的一番說辭全都是假話?
“老呂!我明明讓給你給我留了房的你怎麼說沒有呢?”夏昭昀情急之下連本皇子這個自稱都忘記了。
“是啊,客來軒生意興隆,你莫不是記錯了?你好好想想當日之事,你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要是有一點差池你死一萬次都不夠!”莫宏壽開口說道。語氣陰森,看着這情勢直轉急下,有利的證據都是江浸玥那邊的,這可不行,他還要爲兒子報仇好好整治這個丫頭片子呢!
“草民不敢說謊!”聽到莫宏壽陰森的語氣老呂似乎是驚了驚,一時間冷汗淋漓伏在地上不敢擡頭,磕磕巴巴地說道:“每日客人要是……有預約,草民都會……都會……都會登記在冊,這是本月的帳簿,皇上和幾位貴人可以看上面的記錄……”老呂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帳簿,顫抖着手呈上。
古代的帳簿不同於現代,帳簿事無鉅細,要是仿造短時間內根本仿造不出來,所以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帳簿的真實性。
但是這個一般情況不包括江浸玥這個帶有現代思想的人。殿內的人都將重點放在了她和夏昭昀的身上,認爲他們兩個人註定是有一個人說了謊。並沒有想到會有第三個人的存在。而江浸玥從一開始便和初塵發現了此事並不是這麼簡單,絕對是幕後有隻黑手,夏昭昀只不是過被人當槍使了。不過她不能說,有一個只要證據的大理寺卿在這裡,她說出自己的想法也是沒有證據,所以絕對沒人相信,何必費那口舌。
夏昭燁拿着帳簿看了看,對皇上說道:“父皇,那日的記錄並沒有六皇弟要留房之事。”
皇上自然是不會碰這種東西,夏昭燁拿着帳簿給其他人看了看,幾人見帳簿果真是如夏昭燁所說,一時間沒了言語。
人證物證都在,現在大殿之人基本都是認定夏昭昀是在說謊。畢竟一個酒樓的老闆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做假證,這可是欺君之罪。
“皇上!六皇子圖謀不軌,派人刺殺平湘郡主,欺瞞皇上,更是犯了欺君大罪,望皇上嚴懲!”大理寺卿拱手說道。大理寺一直是處理皇家案件,六皇子這樣身份的案子他不是沒有處理過,所以沒有絲毫顧忌便說道。
江浸玥看着這大理寺卿,不畏皇權,確實是一個好官。只是就這麼就定了罪,不做深入調查是不是有些武斷了?
“皇上,六皇子雖說是說了謊,可是現在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六皇子便是刺殺郡主之人。就這麼將六皇子判了罪未免有失公允。”安懷民說道。他說的確實是實話,沒有證據直接證明六皇子派人刺殺,便還有一絲希望,萬萬不能讓這六皇子入了獄。
看着安懷民對夏昭昀的維護,江浸玥皺了皺眉。這安懷民這麼維護這六皇子到底是爲何?難道僅僅是爲了排擠自己就如此維護六皇子?還是這安懷民本來就是六皇子黨羽?想到這裡,江浸玥美眸眯了眯。
“老四,你可是有別的證據?”皇帝看着夏昭曦,老眼深邃。
夏昭曦搖搖頭道:“兒臣無能,並未找到其它證據證明是六皇弟刺殺郡主。只是六皇弟所言已被推翻,而和郡主所言處處吻合,證明郡主所言非虛。就算剛開始幾位大人認爲刺客之事子虛烏有,現在恐怕也是要信上幾分吧。”夏昭曦說着掃了一眼安懷民等人。
被四皇子看的有些心虛,幾人低下了頭。
“六皇子雖然是說了謊,但是並不能證明是刺殺刺客之人,皇上不如將六皇子放回府中養傷,假以時日定可真相大白,到時再做處理。”慎親王說着,看着六皇子眼中閃過一抹心痛。
“微臣認爲不可,無論刺客是不是六皇子所派,但是六皇子欺君罔上是不爭的事實,若是將六皇子就這麼放回府未免不合禮法。”大理寺卿說道。
“那依魏大人看該如何?難道真將六皇子關進大理寺不成?六皇子重傷至此,大理寺牢房陰暗潮溼、不見天日,要是六皇子在裡面出了什麼差池,你有幾個腦袋可以擔當的起的?”慎親王看着魏大人說道,由於太激動,鬍子一翹一翹的。
“慎親王切莫心急,大理寺有專門爲皇家而設的靜室,只是相對於一般的房間簡樸了點,並不是普通牢房那般環境惡劣,六皇子在裡面還是可以養傷的,而且靜室安謐,更有利於六皇子的康復。”魏大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不卑不亢地說道。
“你……”慎親王指着魏遠說不出話來。
“王兄!”皇帝喚了一聲,看着慎親王已經冷靜下來,問江浸玥:“玥兒,你是當事人,此事你最有發言權,你認爲該如何處理六皇子?六皇子雖是受了傷,也不是極其嚴重。這點傷我皇家之人還是受得起的。”
聽到皇帝的話,江浸玥眼睛眯了眯。皇帝將這個難題拋給了自己,並且提及了六皇子是皇室中人,而且受了傷,這是暗示自己要放過六皇子一馬麼?要是自己放過六皇子,採萱受的委屈誰來還?想到採萱,江浸玥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
“六皇子欺君罔上,雖然不是是刺殺我之人,但是總與我刺殺脫不了干係。浸玥自認爲沒有九條命,禁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刺殺。只有六皇子暫時安定下來,浸玥才能心安。”江浸玥說道。好象沒有看到皇帝一下子陰沉的臉。
“江浸玥,本皇子說過你的刺殺與本皇子無關!”六皇子沉着一張臉說道。這個女人,非得不讓他好過麼?
“六皇子!若不是你的信我怎會出城?我好好呆在我的浸玥閣怎會遭到刺殺?你還能說與你沒關係?第二日我前去六皇子府之時,你說過的話用我還要幫你回想一遍嗎?你那樣說,置我的顏面於何地?都說留言殺人於無形,你去聽聽外面是怎麼評價我的?多虧是我內心夠強大,要是我弱一點,就憑你說的那些話,我早就三尺白綾自縊了!請你去大理寺呆上幾日莫非你還委屈了不成!”江浸玥一邊說着一邊朝着六皇子走去。臉色平靜,並不是震怒,但比震怒還要駭人,六皇子坐在座位上行動不便,只能白着一張臉看着江浸玥。
“本宮看誰敢動本宮的皇兒!”門口忽然傳來一聲怒喝,成功地阻斷了江浸玥向前邁進的腳步。
江浸玥眯着眼睛朝門外看去,見一位打扮極其雍容華貴的美婦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衆人。江浸玥認得其中的一個,便是那毓晴帝姬。看着那美婦的衣着打扮以及說出的話,還有全身透露出的盛氣凌人的氣勢,江浸玥一下子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六皇子生母淑妃。
“參見淑妃娘娘!”淑妃過處,一衆人皆彎身行禮。淑妃卻是理也不理,直接走到了皇上面前。一時間,除了淑妃一衆人以及坐着的六皇子,只有江浸玥直挺挺地站在御書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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