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躺着一個明擺着要訛他的病人,網絡上到處是關於李羿天的負面新聞,城管隊一時間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又被廣大民衆指指點點的。
李羿天被這些攪得心焦力瘁,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支撐下去。那些天,他真的很累,一坐下來,他就沒有想起來的感覺。
而更讓他無助的是城管隊裡那些同事的眼睛,他們那種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態度,那種看見他玩味的眼神深深的刺傷了他。人都有無助的時候,這個時候,李羿天更需要的是來自同事們關愛和友情。即便,他們幫不了他的忙,但很多時候一個安慰,一個溫文的笑,都能溫暖他的心。
但是,讓李羿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爲什麼這些同事都會在這一時刻紛紛倒戈?平時雖各懷心事,但是在表面上還是能照應過來的。但如今,就他出事後,那些人甚至連多看一眼,多給一點溫文關懷都不願意了,好像就等着看他的笑話。
孤立無援的李羿天深深感到了悲哀,也感覺到了世態炎涼。不過,他並沒有頹廢,而是用積極的心態來應對着面前的一切。
李羿天正在整理資料,他打算把那天所謂不作爲的事做一個說明,用醫生的證言來證明自己當初的做法是對的,而不是不作爲。
牛志平匆匆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快,兄弟,你快去門口看看,出事了……”
“牛哥,你慢點說,出什麼事了?”聽說出事了,李羿天心裡咯噔一下,
多事之秋,可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就是、就是醫院裡的那個女人,她帶着三個娃兒身上綁了炸藥,說今天要再不給她個交待,她就要在城管隊門前引爆炸藥跟我們大家同歸於盡了……”
什麼?李羿天吃驚不小,這纔多大點事?居然還綁上炸藥了?這要出了事那還了得?他顧不上多想,匆匆拉着牛志平往場外奔去。一邊奔一邊還不忘告訴牛志平,讓他趕快想辦法報警。
城管隊門外的操場上,女人一身純白的裝束,白色的頭巾,白色的衣褲,就連孩子也一樣被她裝扮得一身白。而她們的腰間,果真被綁了一圈雷管,長長的引線就拽在女人手裡。
女人在操場上歇斯底里的哭,哭聲尖銳而淒厲,就好像她家真的死了親人那樣。她的嚎聲引來了馬路上人羣的圍觀,大家紛紛把腳步停下,站在柵欄外看熱鬧。
而南靖此時已經領着大家在維持秩序,鑑於女人身上的危險品,南靖儘量勸離那些看熱鬧的主。但是,很明顯,他的勸說收效甚微,因爲場外的人根本就不相信那些炸藥是真的。
誠然,一個女人帶着三個孩子身背炸藥來尋仇,那得要多大的勇氣和魄力?那些人根本就不相信眼前的女人會有這個能耐。他們寧願相信這無非是女人在作秀,無非是想問城管隊討要一個說法而已。
有些人已經在那竊笑,在那激怒女人,譏笑聲響起:“讓她炸好了,那玩意兒要真能拉響了,我就跟她信……”
“嘿嘿!估計那女人看諜戰片看多了,還整這麼一出……”
嗡嗡的說什麼都有,各種難聽的話齊齊飄了過來,飄落在女人的耳朵裡。
“蒼天啊!我們小老百姓活着怎麼那麼難?我男人如今躺在醫院裡都三天了,也沒個人理,說好的每天給200生活費的也沒見一分錢,這讓我們怎麼活啊?我要個說法怎麼就那麼難……”
女人淒厲的嚎上了。
李羿天幾個箭步衝到了女人的跟前,伸手想要將她扶起來。但是女人也一樣不是善茬,她一閃身,躲過了李羿天的手,手裡的引線拽得更緊了。
“就是你小子惹了禍,還當起了縮頭烏龜,把我男人扔在醫院裡不聞不問。今天我來只有兩個目的,你可以不聞不問,錢我也不要了,要麼今天你直接去坐牢,要麼我在這裡帶着娃兒跟你同歸於盡,你自己選一條路吧……”
女人咬牙切齒的開出了價碼,這一開口直接將李羿天置於絕境。
“嫂子,咱們有話可以好好說的,我也沒有對你家男人不聞不問,醫院裡我交了費用,也請了護工去護理,我這幾天忙着工作的事沒去看也的確是的,等我忙完了,我自會去的。現在大哥還在住院期間,等他出院了,自然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你急什麼呢?”
李羿天急着跟女人解釋,心底的悲哀卻陣陣涌了上來,這些天,他實在被各種悲催的事搞得頭昏腦脹的,卻不想,今天女人又來鬧這麼一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