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大概兩個多小時的比對篩查,唯一符合燙傷、高個子、白人這三個特質的只有倆人。
“總算是縮小了範圍圈!不過下次最好是不要將線索告訴這個傢伙了,這太扯淡了”。江川一邊走一遍說道。
“方諾這麼做我想是向晉北的那羣傢伙傳遞信號吧!”
“但這麼做的最後如果沒有進展,只會讓那羣傢伙對我們的辦案能力更加存疑”。
“總而言之,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都已經抱怨一個上午了,好在現在還剩下兩個人不是嗎?”
江川停下腳步,說道;“這是很嚴肅的問題,如果你相信我就按照我的方式辦事,這麼做到最後會弄的一團糟。”
在專案組成立之後,江川和嚴屹一直忙於查詢他們所掌握的線索,反觀專案組的人除了做一些基本的排查外毫無進展,更多的人留在警局隨時待命。等到倆人有需要的時候,負責抓捕的執行的人就會出動。
“現在已經很糟糕了,我想不會再比現在還糟了吧?”嚴屹問。
“千萬別這麼想,一旦讓兇手嗅到危險的氣息,我們在想揪出他可謂是難上加難!”江川小聲說道。
“反正執行就對了,估計這次的行動多少會爲我們爭取一些時間”
嚴屹頓了頓補充道:“據我所知,局長這次在會議上已經提出我們有了實質性的突破,我想這也是方諾將這羣人抓過來的原因,他在執行這件事之前肯定有給局長打過電話”。
“啊,原來如此”
“這件案子專案組在這裡成立,那挑大樑的就是隻有你了,周圍地方所管轄警署也是象徵性的做一些配合工作跑跑腿而已,本來毫無進展的工作讓正局在議會上窩火,再加上有議員大作文章針對,肯定會讓正局憋着一肚子火,這次的抓捕雖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可以讓他在議會上揚眉吐氣一番。”
“那也不能就依靠一點線索就將所有不相干的人都抓捕回來啊。”
“不這麼做,晉北的那羣傢伙一來,我們初步調查的記錄以及其他人收集的情報都必須得上交。”
一個抓着犯人的警察滿臉倦容的從兩個人面前經過。他應該也是被折騰的一宿沒睡來抓捕這些犯人後又做放走的工作,能看的出臉上堆滿了不滿。
“如果這傢伙是兇手,那一切都結束了。”嚴屹盯着手裡的兩張照片。上面是在被諸多嫌疑犯中篩選出來的幸運兒。
穿過長長的走廊,倆人到了一間審訊室,比起剛纔人滿爲患此刻卻顯得極爲安靜。
兩名嫌疑人江川只是看了一眼,就再次排除了其中一人。理由是這羣傢伙竟然從精神病院抓來一個人充數。
根據調查顯示,無論是當時案發以及近幾個月來,醫院的護工全都確定他一直待在精神病院。
而根據幾個主治醫師的證明,這傢伙先天性智力不足,外加上兩年前在被父母帶出去野營時被野獸咬傷更是留下心理陰影。而他臉上的燙傷就是當時留下的。
當做完這一些,唯有剩下的一個人符合特質。
審訊室內,江川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的這個傢伙。
根據初步的檔案來看,這傢伙叫托裡泰爾,留着一頭長髮,左臉頰下方有一塊碩大的燙傷。
穿着一件花色短袖,無論是個頭和膚色以及臉上的燙傷,都與嫌疑人有着密不可分的關聯。
聽同事說,這傢伙被警方逮捕的時候正躲在一個地下室裡正嗨着,爲了抓捕他屬實費了一番功夫。
在審訊室內也是極度不配合。好在有脾氣溫順切手法特殊的同事對着他做了一套鬆弛皮膚的按摩,這才老實起來。
在看到江川和嚴屹的同時眼神不斷撇着四周。
“說說吧!”江川盯着他問道。
“最好說清楚爲什麼來這裡!”
嚴屹依靠在牆角一測,不以爲然的說道。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沒有吸毒,我只是喝了太多威士忌而已!”
“我想聽的可不是你吸毒還是喝酒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們想要知道什麼?”托裡泰爾的雙腿在不斷的打着顫,他臉上帶着驚恐的哭腔看着江川和嚴屹。
“我明白,我對你的處境感同身受”江川走了過去,拍着他的肩膀,身體微微靠攏他的耳朵接着說道:“你並不是一個壞人,我知道這不是你想要回答我的問題,我想聽的是有沒有某些東西在你的靈魂深處誘導着你”。
江川的手從他身上挪開,觀察着他面部的表情變化再次走向他的另外一側。
“我可以相信你的所作所爲並不是你想要做的,那不是你的錯,現在你的人生正在被某些東西毀掉,它讓你深陷並且無法集中精力工作,你相信它能帶給你一些東西,並且你現在沒有朋友,沒有人相信你說的。但我都知道孩子,說出來吧!”。
江川的話雖然輕聲細語,但在這種環境下面對已經被按摩過的托裡泰爾來說,此刻卻像是面對一個可怕的猛獸。
他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着,躲避着江川的眼神。
微微停頓了幾秒鐘後,他才帶着意思顫抖哭泣說道:“我沒辦法控制,它讓我成癮,我每次都需要抽一點來慰藉自己。”
當聽到這個答案時,江川卻一點也不意外。
在他看到這個傢伙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這只是一個僞裝的很好的癮君子而已,絕不是兇手。
之所以這麼做是想要給門外看守的那羣傢伙做做樣子,好讓他們心裡能夠平衡一些。
“你說什麼,說清楚點!”
嚴屹滿臉怒火的從一旁走過來,抓住他肩膀的一測將他從凳子上拽了起來。
“我承認,我不是在喝威士忌,還有一些沒有注射的藥在沙發墊下面,求求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江川拉住嚴屹的手,將他從嫌疑人的身上拉開。
接着江川再次俯下身去看着他繼續說道:“我相信你孩子,乘着現在還年輕,將你所犯的罪行交代清楚,你還可以選擇人生。”
“我會如實回答!”托裡泰爾帶着一絲哭腔接着說道。
江川擡起頭來衝嚴屹搖搖頭,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就在倆人對托裡泰爾審訊的同時,一名警官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
“謝天謝地,你們在這裡”年輕的小警官或許是沒有白跑的緣故,大口喘着氣繼續說的:“江川科長,出事了,您和閆隊最好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