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進展

兩個人坐在客廳不說話的沒什麼表情,他也不太笑得出來了。

白瑾,你不愛說話。是因爲說韓語還是有些吃力麼?這是他的第一次打破沉默。

嗯,她應了一聲,又過了幾秒才說:我很孤僻的。臉上有些隱隱的笑容。

他想這樣的白瑾反而有了絲絲的人氣呢。他也笑了笑:我也挺孤僻的。

——也很任性,是心情派。

崔勝賢很想舉手歡呼:啊,我也是這樣的呢。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嗯,白瑾現在心情不好?

也不是。她搖頭否定,又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你說給我簽名的,現在還沒給呢。

她總是有辦法避開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不論方法是拙劣還是高明。這一點和他也很像,他不願將就,也不願說些假話,所以他會不自覺地迴避。開始的時候會有些忐忑,說的也很婉轉,但漸漸別人包容他的同時,他也彷彿是輕易地包容了自己的任性。

啊,對的。他撓撓頭:現在給你時候顯得特別安靜,很有些尷尬,電視上的綜藝偶爾讓他想要開懷大笑,但是坐在旁邊的她?

隨身攜帶的包裡,一直收着GD&TOP專輯,拿到崔勝賢面前的時候,還有些好心情地開起了玩笑:等權志龍xi醒了,會不會也給我個簽名呢?

對方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把認真簽好名的專輯遞給白瑾,也開起了玩笑:會哦,看在你今天照顧他的份上。

呵呵,那真是 賺到了。

崔勝賢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爲着她說話時的那一處有些明顯的停頓,或許是他理解錯了——也許只是因爲一下子不會說這個詞呢——但他聽出的是自嘲。

是啊,多少粉絲想要簽名都沒有呢,你一個不積極的粉絲倒輕易拿到了。崔勝賢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也是有些自尊心的東西在裡面吧,雖說是粉絲,但在他面前從來沒有表現出,一個粉絲的喜愛憧憬崇拜之類的情緒——與對那些工作人員的態度沒什麼不同。好像他也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一點讓他很受挫。

白瑾有些走神,喃喃地重複了句——輕易麼。2011年暑假,剛剛高考完卻出了車禍的她,在病牀上伴着父母的淚水躺了五個月的她,第一次知道BIGBANG這個組合的她——是權志龍給了她生的動力,讓她活了下來。在那五個月的陪伴中,由最初的彷徨到相依到睜開雙眼到重新回到校園,一點都不輕易。

是那個如今生病躺在牀上的人,那個曾經觸手可及的人,成爲她的夢想,讓她走到了現在。

崔勝賢感覺對方的嘴動了動,幅度很小,幾乎沒有聲音。他想再問一遍,但看向她的時候,對方甚至沒有用餘光感受到他的注視,好像是陷入了某一段回憶。呵,連他存在感如此強烈的眼神都可以忽略,對此,只能以平常心看待。

暗自搖了搖頭,不想讓自己再一次受挫。也不管正在發着呆的某人能不能聽到他的話:我去看看志龍醒了沒。

後知後覺的某人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崔勝賢在房裡呆了多久了,她感覺好像過了好幾個小時,但應該只有幾分鐘 十幾分鍾吧?

但事實上也很任性的崔勝賢在房裡賴了快半個小時了,爲了避免無話可說的尷尬,也爲了懲罰那個人對他的無視。一直髮着呆直到權志龍醒過來的聲音讓他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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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睡了很久,做了些色彩繽紛的神奇的夢,頭有些疼,想要睜開眼睛逃離那些煩亂的讓人有負擔的夢——因爲知道是夢,只要張開眼,一切都會消失的。

但原來這麼困難啊,皺着眉頭掙扎了好久的才睜開的眼,被一室的強烈的燈光刺激的又閉了起來,再想回想夢境,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適應了一會兒,再次慢慢睜開眼,用手肘支撐着起來後,第一眼就看見了牀尾的崔勝賢:哥,你來了?怎麼不叫醒我?

崔勝賢轉過身,有些惱:怎麼叫你?發着燒叫都叫不醒!雖然說着着惱的話,但還是走近他把他扶着坐起來,掖了掖被子:我熬了點粥,先喝點粥再睡一覺。

不用了,我睡得夠久了,預料之中的拒絕着:新歌的編曲還有點問題——

崔勝賢一下子強勢了起來:問題再多也要睡覺! 志龍啊,身體是本錢,今天我要不過來看看你,你要一個人發燒躺到什麼時候?!

哥——剛喊了一聲,就被瞪着說不下去了。崔勝賢朝門外喊:白瑾,志龍醒了,幫忙盛點粥來。然後又繼續用他過於明亮的眼睛瞪着對方。

權志龍吃驚了:哥,宿舍有別人?

哦,粉絲聽說你病了,又是買藥又是熬粥的,等你好了,可得好好報答人家。崔勝賢不正經地開着玩笑,看對方一副快說實話的表情持續了好幾秒,才解釋道:是我的新助理啊,上次見過的。因爲找不到別人,就託她幫你買藥。。。。。。。

因爲崔勝賢的呼喊而盛好粥的白瑾,端着托盤徘徊了好久才鼓起勇氣走進房間。彼時,兩個人正在大眼瞪小眼,見到她進來了纔有所收斂。權志龍客氣地說着謝謝,崔勝賢接過碗一把塞進他手裡,有些沒好氣地說道:快吃吧。今天不準工作,我會看着你吃完,看着你睡着之後,纔要走。

也許是因爲生着病看起來沒什麼力氣吧,他感覺有些放不開,瞄了一眼白瑾,纔對着崔勝賢說道:哥,天不早了,你不早點送白瑾回去?

崔勝賢支吾了一聲,又理直氣壯了起來:所以你早點睡,我們就可以早點走了呀,是吧,白瑾?

被點名的白瑾只能表面淡然地笑:是,志龍xi要好好照顧自己纔是。

有了同盟的崔勝賢立馬得意道:看吧看吧,人家一番好意,別把粥放冷了,快吃!

沒有應援的權志龍只能悶悶地低頭,舀了小半勺放在嘴邊,在吃之前還是膈應着崔勝賢:剛剛還說是你熬的,真會騙人呢。

崔勝賢僅有的一點不好意思在見到白瑾一臉淡然後蕩然無存:不都一樣麼,我也幫忙了的。

權志龍又笑了,雖然虛弱,但在外人看來也是很溫暖的純粹的笑容,他那樣笑着打趣道:呀,哥,你不幫倒忙就好了,你能燒出這麼好喝的粥?

好吃就多吃點吧,真是!

。。。。。。

。。。。。。

。。。。。。

等權志龍睡着之後已經快九點了,崔勝賢嚷着肚子餓了要請客,推辭不過,只能隨他去了一處比較平常的炸醬麪店。用崔勝賢的原話來說是——你別看它普普通通的,這裡的炸醬麪可是一級棒。

看得出來,崔勝賢是這裡的老顧客,熟絡地與老闆打了招呼後就輕車熟路地進了一個隱秘的小包間。

白瑾一邊暗自想着吃貨崔勝賢的推薦果然不會錯,一邊投入地吃着,忘了維持她在外人面前一貫表現的淡漠,就這麼將她的吃貨本性華麗麗的暴露無遺。

崔勝賢咂咂嘴:是太餓了麼?

都快鑽進盤子的某人這才擡起了頭:啊,也沒有,就是,挺好吃的。

看着一臉蠢萌相的白瑾以一種推崇的表情說着話,嘴角甚至還沾到了些許醬汁,崔勝賢終於不可遏制地大笑出聲,然後又一本正經地點頭鼓勵道:好吃就多吃點吧。

這一刻,不論是崔勝賢還是白瑾,都覺得,兩人之間走近了許多。但剛剛走近的兩人,卻似乎註定不能繼續 這段可能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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