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了天下最二後, 夏珩心情很好的去衛生間洗漱,同時抽空上了一下聊天軟件,給頭像亮着的某人發了一條消息。
得到下落的月夜狼人懸了一晚的心終於放下, 麻溜的打電話, 將飛往萌喵城市的飛機票改爲了青衫落拓所在的地方。
然後, 揹包, 出門, 抓捕“逃妻”。
叮鈴~叮鈴~
天下最二在火車上站了一整晚,整個人都很疲倦。正想說在沙發上眯一會兒,補補覺。結果門鈴就響了起來。
他朝衛生間的方向瞄了一眼, 青衫落拓根本沒有出來開門的意思,天下最二不得不起身去開門。
他本來以爲按門鈴的是柏青衣, 雖然柏青衣帶着鑰匙, 但萬一東西太多了, 就騰不出手來開門。結果沒想到,門一打開, 外面站着的是一位不認識的阿姨。
阿姨表情也是一怔,顯然沒有想到開門的會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阿姨忍不住倒回兩步,仔細看了看門牌,發現沒有走錯後,看向天下最二的眼神就變得十分古怪。
這位大媽是誰啊?咋這麼看我?我臉上有疤麼?天下最二忍不住伸手摸摸臉, 結果摸到了好大一坨眼屎。臥槽!!!早上下了火車來到這裡談笑風生的, 沒想到形象有渣!這太不能忍了!
餘光瞟到青衫落拓終於出來了, 天下最二連話都沒說, 門一甩, 嗖地一下躥向了衛生間。
夏珩“門外是誰”的問話生生卡在了肚子裡。
這時候,門鈴又響起來了。算了, 還是自己去開吧。
打開門,看見外面站在的面色不愉的阿姨,夏珩真是把天下最二拎出去扔了的心都有了!
這傢伙脫線得太離譜了!竟然把青衣的媽媽關在了外面。
“阿姨。”雖然內心已經罵了天下最二這個不着調的傢伙一百遍,但夏珩的臉上還是掛着好看的笑,親熱問道,“你這麼早來找我,是有什麼急事?”
說到正事,柏媽媽臉上的不愉馬上轉變成了焦慮,“可不是有急事。我今早才知道,青衣這孩子昨晚沒有回宿舍,電話又沒人接,找不到他我這心裡慌的啊,生怕他出了什麼事。打你電話又打不通,所以只好上門來問問你。”
“噢,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有點事找青衣幫忙,做完後時間有點晚了,他宿舍大門已經關了,我就留他在我這裡休息了一晚。我的手機前天壞了,送去讓人修,還沒有取回來。”
“青衣出去買早飯了,阿姨你進來坐一會兒等等他。”夏珩一邊說,一邊側開身子讓柏媽媽進去。
柏媽媽點點頭,走進去,正要坐下。天下最二突然全身只下邊裹着一條白毛巾跑出來,邊跑還邊嚷:“老青,你的衣服找一件給我穿唄。昨晚身上弄得全是味兒,我沖沖。”
天下最二說的是硬座車廂里人多,很容易身上沾上各種味道。
但是他此刻的姿勢,說話的語氣,讓人不想歪很難。
至少,柏媽媽的眼神已經不對起來。
夏珩在心裡大大叫了一聲窩草。
天下最二這個腦子裡缺根筋兒的傢伙!這話讓他想解釋都不知道怎麼說合適,因爲這話嚴格來說,沒毛病。
黑着臉去衣櫃找了一件剛買來還沒有穿過的上衣扔給天下最二,那傢伙喜滋滋就扭身進去衛生間,甚至沒有注意到沙發上多出現了一個人。
冷汗-冷汗-冷汗……
夏珩現在只有一個願望,月夜狼人快點來,把這個傢伙領走。
咔噠,柏媽媽坐了不到五分鐘,傳來門被鑰匙打開的聲音。
柏青衣提着早飯,甜蜜蜜衝夏珩笑着道:“我回來了!今天早餐鋪裡的油餅賣得特別快,我等着炸了兩鍋纔買上。”
“下次別管天下,他這個人就是矯情。”夏珩一邊說,一邊無比自然地走過去接柏青衣手裡的東西,同時對他示意沙發的方向。
“媽?你怎麼在這兒?”柏青衣驚訝道。
柏媽媽走到柏青衣面前,擡手就走他腦門上彈了一下:“你還問,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沒回宿舍我有多擔心?”
“你怎麼知道我昨晚沒回去?”
柏青衣簡直驚呆了,他媽有千里眼不成?能看到他沒回學校,還能看到他昨晚到了夏哥哥這裡。
那昨晚他在這屋子裡做的事……柏青衣心虛地移開視線,看都不敢看柏媽媽的臉。
好在柏媽媽還在生氣中,沒有發現柏青衣的異常,絮絮叨叨數落了他一會兒後,才道出真相,原來是柏青衣宿舍的舍友告訴的他昨晚沒有回去。偏偏昨夜有學生會的查寢,柏青衣被記在了名單上。
這倒黴催的運氣……
安撫了老媽一陣,讓她相信被記錄沒什麼大關係後,三人坐在餐桌前。好在柏青衣買的分量比較多,四個人分也是夠的。
天下最二磨磨蹭蹭洗完澡走出來,先是嗅了一口空氣中豆漿的香氣,誇獎道:“嫂子真會買,這豆漿,正宗,香!”
嫂子?!
柏媽媽的視線疑惑地在幾人身上掃。然後想到了什麼,整個人散發出低氣壓。
安靜——
十分尷尬的安靜——
柏青衣臉都變色了,坐立不安地,卻想不出什麼話來說。
夏珩倒是依舊淡定,將豆漿和油條油餅分好後,自若地接話道:“當然,我喜歡的人,品味一向都是很好的。可惜她今天不在,不然還能介紹給阿姨認識。”
最後一句,夏珩是淡淡笑着衝柏媽媽說的。
雖然心頭依然有怪異感,但柏媽媽還是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天下最二這時候也終於看到了坐在柏青衣旁邊的柏媽媽,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錯話,後面都閉上嘴巴,不敢隨意開口。
一頓早餐吃的各人有各人的滋味。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天下最二找了個藉口就跑去一邊擺弄電腦了。夏珩要去洗碗,柏媽媽主動把這事情給攬了下來,無事可做的柏青衣只好和夏珩坐在沙發上等待,順便,眼神交流想法。
柏青衣——糟糕糟糕,你說我媽會不會起了疑心已經?
夏珩——應該沒有。
柏青衣——那如果她疑心了怎麼辦?
夏珩——那就說實話。
……
看着瞬間沉默的柏青衣,夏珩心裡很不好受,不過他還是裝出剛剛只是開了一個小玩笑的樣子,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來解釋。”
哪知在他說話的同時,柏青衣也突然擡頭,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他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