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謝過莫良,正準備轉身離開時,莫良又把他喊住了:
“稍等一下,我還得告訴你一些事。金城子和餚嶺的習俗截然相反,那裡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共享的,只有自己屬於個人的。”
餘慶笑道:“啊?難道說連一張牀都不是自己的嗎?”
“是的,你只能申請最多一天的臨時專享權,如果需要,你也只能再申請另一張牀的專享權。即使你身上穿的衣服,只要換下來了,任何人都可以穿走。”
“如果有一身好衣服不想被人共享走,還得和衣而睡了。”
“沒錯,這是金城子的規矩。”
“這麼說,如果我的車開進去了,也是可以隨時被人共享的了?”
“是這樣。只要你停下來超過一分鐘,車上又沒有人,別人就可以把它開走。”
“可我的車別人開不走啊…”
“不行,你必須打開共享,否則就違反了金城子的法律,不但車子會被沒收,你也可能面臨侵佔財物的指控。”
“這不是扯淡嗎?車是我買的…”
“這有什麼奇怪。這規矩是針對所有在金城子的人,你也可以共享到別人的東西嘛。”
餘慶笑道:“那個地方很適合窮遊,只賺不賠。”
“但一般人也不會去那裡,道路太難走了。”
“餚嶺和金城子這是走兩個極端。這真是太奇葩了。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然我們到了那裡肯定要吃大虧。”
餘慶回去後趕緊把這一信息分享給了嫦娥她們。金城子的這些規矩是最近三十年纔有的,所以她們並不知道。
在要不要進金城子的事情上,嫦娥,妲己和芙蓉主張繞城而過,而餘慶和堯丹,燕兒卻想進去見識一下。
當然最後還是得按餘慶的意思去辦。
由於去金城子有四百多公里不能飛行,他們只好改從陸路行駛。這可把他們坑苦了。
由於這一帶有史以來都是欠發達地區,基礎設施破舊,道路時斷時有,路面也不平,所以走起來既不舒服,還很慢。
在某些路段他們的車子根本過不去,只能採取貼地飛行的辦法,這太耗損能量了。
從這條路的境況來看,金城子與外界沒什麼太多的交往,甚至處於隔絕狀態。
不過一路上的自然風景倒是不錯。但餘慶擔心《山海經》裡的那些怪獸擴散到這裡來了,所以也不敢過多停留欣賞美景。
有時候你怕什麼,他偏就來什麼。
餘慶他們的車子一會兒上山,一會兒又下山,在來到一處曠野時,忽然發現遠處路上和四周都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的驢頭狼。前進的道路給它們攔住了。
“嫦娥,這些傢伙沒有人類基因吧?”
“官人,它們是純粹的動物。但有沒有和其他動物的基因混搭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有一個時期人類就熱衷於幹這種事。”
“好頭痛啊,它們這麼多數量,聚在這裡幹什麼?如果不飛行的話,我們怎麼穿過去呀?”
堯丹說:“相公,我去把它們趕走,要不然將它們全殺了。”“行啊,有本事你去砍瓜切菜一樣把它們全殺了。”
“那我們飛過去,管它什麼鳥規定,太欺負人了。就因爲他們長了一對破翅膀,別人就不能飛了?”
“別看他們可能連第二套衣服都沒有,但維護他們的空間的純潔性,肯定把底褲都當掉了。”
“我不相信在這樣偏僻的地方飛一下,他們能把我們怎麼樣,或許他們就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事。”
“你試試看再說大話。”
“這怎麼試?你不會要我當試驗品吧?”
餘慶笑道:“這倒不至於。你們幾個我可都寶貝着呢。辦法倒是有一個,還是兩全其美…”
堯丹忙問:“快告訴我怎麼弄!”
“急什麼,我再想想行不行。看樣子我們暫時過不去了,估計今天晚上都要在這裡過夜,我們有的是時間考慮周全。”
餘慶吩咐大家把車退回到一個更隱秘的拐彎處,又讓她們找了些樹枝來遮住車子。現在只好先等那些驢頭狼散去了以後再趕路。
他則戴上眼鏡,躲在石頭後面觀察驢頭狼聚在那裡到底幹什麼。這一看不打緊,好傢伙,那裡只怕聚集了幾萬只驢頭狼!
顯然它們不是爲食物而來,難道它們也有人類當年那樣的大兵團作戰?
不過怎麼看也不像是兩軍對壘。因爲它們看起來都很平和,儘管也是三五成羣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相互並沒有任何要搏鬥的跡象。
這時餘慶突然聽到幾聲撕裂的長嘯,他朝那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竟然在那個山坡上看到了一隻非常碩大的驢頭狼。
它孤零零站在那裡,好像正威風凜凜地向底下所有的驢頭狼訓話呢!餘慶不禁笑出聲來。
堯丹聽見餘慶發笑,搶過眼鏡也朝那兒看去。
“相公,它這是在給它們開會嗎?狼什麼時候也學人的樣子了?”
餘慶沉吟道:“應該說它們只要聚集成羣體,也會和人一樣形成自己的社會。”
“不廝殺就成不了社會,接下來它們會不會開始相互咬起來了?”
“這就要看那隻頭狼的威懾力了。否則底下那些狼還是會各行其是,分成無數個團伙。就比如我們現在的地球,自從第六次世界大戰後,強有力的集團都消亡了,世界退到了城邦社會。”
“我現在關心的是它們什麼時候滾開呀,別擋我們的道呀!”
“一時半會它們是不會走的。你沒看見它們身邊有不少死的獵物嗎,八成是它們帶的乾糧呢。”
“相公觀察得真仔細。難道它們成精了嗎?”
“智慧並不是人類獨享的專利,只不過人類跑得快幾步罷了。
假以時日,只要它們形成了社會,經過漫長進化,在機緣合適的時候它們也會具備媲美人類的智慧。”
“不會吧?真那樣的話,地球到時候更亂套了。”
餘慶笑道:“那只是一個假想。和人相對,它們終究還是個稚嫩的嬰兒。
我明天就有辦法讓這幫畜生嚇得魂飛魄散,四散逃亡,把路給我乖乖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