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六十二章

這一日,樑北辰和衛言心二人一起出門,二人準備好祭祀的東西,一起去祭拜樑北辰的母親,他曾經一直喊奶孃的那個人。

於是就和衛言心一同出去,謝峰和秦薇則是繼續尋找那種礦石的下落,看看是否與樑老爺有關。

幾人分頭行事一大早就離開了樑府。樑北辰只吩咐小廝說自己和朋友出去遊玩,樑鵬舉因此沒起疑心,並沒有派人詢問或是跟蹤,只是覺得大概攻打夜幽門的時日更近了,所以樑北辰想多玩幾天吧。

樑北辰和衛言心二人來到郊外,奶孃的墳前,樑北辰祭拜之後,跪着說道:“母親,孩兒不孝,沒能好好侍奉母親,是孩兒的錯”。

衛言心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算是安慰,然後也跪在他身邊,說道:“阮夫人,我從北辰那裡知道了您的經歷和身世,您是一個好母親,北辰,也是一個好兒子,他正直善良,文武雙全,想必您也十分開心,自己的孩子這樣有出息”。

樑北辰笑着握着她的手,她不願意讓自己悲傷。二人磕了幾個頭,離開墓地。

在回去的路上,衛言心問道:“北辰,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奇怪,奶孃的身體明明就像快要好起來一樣,怎麼會突然病重?”。

樑北辰腳下一頓,想起來那段日子的種種,心裡也十分奇怪,越發覺得這其中應該是有陰謀。

二人轉變方向,準備去別院一探究竟。當時侍奉奶孃的人還留在別院,未曾離開。二人事先不打招呼就來,倒是讓別院的人一陣慌亂。

二人坐在客廳,喊來當日那個小丫鬟,詢問事情。

樑北辰說道:“今日我問你的話,不許告訴第二人,即便是老爺也不行,知道嗎?”。衛言心從手上褪下一個白玉鐲子,遞給了她。

“做得到就有裳,做不到,也自然有罰,明白麼?”,衛言心低沉着聲音,故意做出一副惡人的臉孔,專門要嚇一嚇她。

那丫鬟急忙點頭答應,直說自己就算有一百個膽也不敢把今

日的話說出去。

樑北辰於是問道:“奶孃去世之前,身體已經好了,我們來的時候,她甚至可以下牀做飯,面色紅潤,腳步穩健,不像是勉勵支撐,爲什麼後來突然病倒?”。

那丫鬟行禮說道:“回少爺的話,奶孃確實是好了很多,當時請的大夫也說奶孃的病就要好了,誰知道後來突發疾病,那大夫也嚇了一跳,而且……”。

那丫鬟低着頭,瞥了樑北辰一眼,他問道:“而且什麼?有話直說,我不會怪你的”。

“而且,後來奶孃突然不好了,也請了那個大夫來,那大夫說,要給奶孃準備後事了,我才找人去請了夫人,少爺”。

“當時情況緊急,奴婢也沒怎麼在意那大夫,只聽到他自己自言自語了一句,什麼中毒什麼的,然後就走了,奴婢也沒多問,只是張羅着後事……”。

樑北辰倒吸一口冷氣,問道:“中毒?他是說奶孃中毒了嗎?”。

“奴婢沒有聽得太清楚,應該是這個意思,我聽他提到奶孃,也提到中毒了,這個大夫是城東的王大夫,很有名氣,應該不會說錯”。

樑北辰入墜冰窟,全身冰冷,他從沒想過奶孃的死還另有隱情。

二人離開別院,立即趕往城東王大夫的住處,王大夫剛好在家休息,二人被請到藥房後面王大夫的住處,先後坐下。

樑北辰問道:“王大夫,我這次來,是有事問我一個遠房親戚的病情,還請王大夫可以告知一二,替我解疑”。

王大夫拱手說道:“這是自然,這是老夫的職責所在,老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樑北辰說道:“上次有個樑府的奶孃,那就是我的遠親,我聽說原本她的病都要好了,怎麼會突然病重呢?”。

王大夫說道:“老夫也很奇怪,明明我替她診脈的時候,看起來就是快要好了,可後來,竟然突發疾病,一下子就去了,實在十分奇怪”。

“請問大夫,她真的是突發疾病嗎?”,衛言心追問道。

“說來,當時我倒是懷疑,像是中毒”。

“中毒?可是她面相平靜,沒有嘴脣青紫,也沒有其他中毒的症狀,怎麼會是中毒呢?”,樑北辰說道。

“說來,老夫也很奇怪,我回來之後查了醫書,想了很久,我發現了有一種毒藥,可以讓人看起來就像沒有中毒一般”。

“那是什麼毒藥?”,樑北辰急忙追問。

“名叫清毒,因爲中了毒之後,一般的大夫也查不出來,幸好老夫當年走遍天下,所以才知道有這種毒藥存在”,王大夫撫着鬍鬚說道。

“這種毒藥,哪裡可以得到?”,衛言心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恕老夫才疏學淺,不能爲二位解答這個疑惑”。王大夫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好吧,不過,還是多謝大夫,大夫您幫了我們大忙呢”,衛言心二人起身行禮,然後離開。

二人想起秦薇是藥王的孫女,想必一定知道這個毒藥的來源,和可以在哪裡買到這種毒藥,樑北辰萬分後悔,當時要是多長個心眼,說不定就可以制止這件事的發生。

他想起自己苦命的母親,永遠在低着頭,彎着腰,低聲下氣地幹活,可是,她原來不是大小姐嗎?怎麼會忍受得了這樣的生活?

樑北辰無法想象,原本那些辛苦的日子,母親孤身一人,是怎麼度過的,爲什麼事到如今,還有人要毒殺她呢?

他不停地想,母親一生清貧,到底是誰,爲了什麼,要毒殺她?爲財?不可能,爲仇?母親一生與人爲善,從來沒有見人跟她結過仇,怎麼可能呢?

是誰?殺了她之後,可以得到好處?

突然,一個名字浮現在他腦海,是他嗎?那個衆人眼中的君子?那個德高望重的中年人?似乎也只有他,想讓母親可以永遠閉上嘴,永遠說不出這個秘密。

不,不要,他無法相信,他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那個人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開始慢慢崩塌,是他嗎?不要是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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