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蝶姑娘原本就居住在長白山上,所以對於地勢十分熟悉,此時又被幾人牽制,只想快速脫身,於是挑了些獵戶居民經常走的小道,把幾人領了下去。
倒是比原來快了一些。謝峰幾人不停趕路,到傍晚時纔在附近找了山洞休息。
幾人只是採寫野果,獵了一隻野兔,烤了吃了,十分簡陋,只是勉強填飽肚子而已。
吃罷晚飯,樑北辰說道,“我們輪流守夜吧”。。他眼睛看着蝶姑娘,示意衆人對她不可掉以輕心。
蝶姑娘此時已經可以說話,謝峰見她一路頗爲老實,便解了她的穴道。
她見樑北辰對自己極不放心,於是說道,“樑公子何必如此?我的性命掌握在你們手中,怎麼會輕易逃走呢?”。
樑北辰說道,“夜幽門勢力盤根錯節,誰知到你們會不會有別的辦法呢?”。
蝶姑娘右手卷了一些頭髮,說道,“唉,樑公子多慮了,不過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請便吧,反正又不是我不能休息?”。
她輕笑一聲,美麗的桃花眼閃着光芒,像一個小孩子一般,衛言心感到奇怪,蝶姑娘一向妖嬈嬌媚,可是有時候,神情形態完全像不經世事的孩子一般,實在令人驚奇。
謝峰說道,“我來守前半夜,樑兄,你守後半夜,衛姑娘身上的藥效似乎在退去,但她此刻依舊虛弱,還是讓她多多休息吧”。
衛言心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多做推辭,轉而問道,“蝶姑娘,請問此藥是否一旦停止服用,便會漸漸失去藥效?”。
那蝶姑娘擡眼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自己都感覺到了嗎?”。
衛言心不再多言,確實,想必自己每天的飯菜都是被人動過手腳的,所以纔會一連幾天猶如常人一般,可是,今天一天,她感覺自己的力量漸漸回來了一些。
等到了山下,救了秦薇,也許她可以幫自己看看究竟是怎樣的情況,想到這裡,她越發希望可以早日了結這些事情。
樑北辰見她一直跑神,伸手握住她
的手指,“別多想,會好起來的,你好好休息,明天就可以見到秦姑娘,爲她解了蠱毒,我們便離開這裡”。
她捏了捏他的手掌,算是迴應,這讓她感到安心,希望一切順利,真的如自己所想一般,可以快些了結這些事情。
於是她自己走到山洞深處,找了一塊平整的地方躺下,樑北辰則是往山洞的石壁上一靠,閉上眼睛。
此時,謝峰一人拿了乾柴,往火裡添柴,以免它滅了,樑衛二人不久都已進入夢鄉,只有蝶姑娘和謝峰還沒有睡去。
謝峰見蝶姑娘一直看着自己,於是從地上抄了一根樹枝,指向她說道,“你不是要休息嗎?閉上眼睛!”.誰知那蝶姑娘完全像沒有聽見一般,仍舊看着他。
蝶姑娘突然開口說道,“謝小王爺,我有一事相問”。
謝峰見她神色認真,於是說道,“你問吧,不過如果你要問我解藥在哪裡,我是不會回答的”。
蝶姑娘輕笑兩聲,“自然不會是問這個”。
她忽然坐直身子,說道,“山腳下的秦姑娘,她的性命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嗎?”,你不惜和這位樑公子一起,獨自二人闖入夜幽門,也要帶我出來,秦姑娘對你而言當真那麼重要嗎?”。
謝峰見她這樣嚴陣以待,於是說道,“恩”。
“爲什麼?”她不依不饒。
“如果你遇到這麼一個人,從她出現之後,所有其他人就彷彿變成背景,你就會知道了”。謝峰閉上雙眼,也許是此時的氣氛?爲什麼他會說這些?
蝶姑娘細細琢磨這句話,她的眼睛直直看着前方,似乎在想別的事情。
“好,衝着你的答案,我會救她的,你放心吧,不過,那你對衛姑娘,是什麼呢?你們這樣要好,難道不是喜歡嗎?”。
謝峰冷哼一聲,現在明明就是她必須救秦薇的情況,還要佔嘴上便宜。
他看了一眼蝶姑娘,復又閉上眼睛,說道,“衛姑娘俠義心腸,生性自然不羈,爲人善良,與這樣的人做朋友,
我當然開心”。
“哼,在我們夜幽門,這樣的人可是存活不下來的”。她撇撇嘴說道。
“所以,你我道不同不相爲謀”。謝峰說道,“快些休息吧,我可不想你明天以身體不適爲由拖延路程”。
蝶姑娘冷笑一聲,旋即躺下,沉沉睡去。
謝峰獨自看向山洞外的星夜,若是夏至,蝶姑娘與自己並不處在這樣對立面上,也許會成爲朋友也說不一定,只可惜,世上的事情終歸善惡有分。
正邪有道,若是不加分別,這世上必定一片混亂,自己,只要做自己應該做,並且能做到的事情吧。
他想到這裡,些許有些釋懷,明天,就可以見到她了,希望她快點好起來。
第二日,幾人依舊早早起來,繼續趕路,大約傍晚時分,終於到了山腳下那家小藥鋪。
謝峰率先衝了進去,秦薇依舊躺在牀上,幸好,他總算放下心來。
蝶姑娘隨後而至,看了一眼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秦薇,說道,“已經這麼久了,她臉色如此蒼白,不知道還有沒有救”。
她又變成那個妖媚的蝶姑娘,嫣然一笑,說道,“不過呀,謝公子你不必擔心,我會盡力救她的”。
謝峰冷哼一聲,“最好如此”。
“好了,各位,請你們出去吧,我要救人了,還有,可不要走遠啊,我還等着我的解藥呢”。
她右手輕撫臉頰,笑着看衆人離去。轉身看着榻上的秦薇,解去她的外衣,扶她坐起,爲她運功逼出蠱蟲。
自己隨身所帶的母蠱發出聲音,那秦薇體內的子蠱聽到聲音,漸漸從秦薇體內爬出。
蝶姑娘則是運功催動母蠱,引得那子蠱快些出來。
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之後,蝶姑娘面色蒼白,掀開了屋子的門簾,幾人都等在外面。
她虛弱的說到,“解藥呢?解藥,給我”。
言畢,她卻忽然暈了過去,大抵是運功過多,以她的資質,獨自一人確實是有些負擔過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