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爵,我保證你看了絕對不會後悔,反正我就在你的手裡,現在連姜易澈都叛變了,你還擔心我會跑掉?”
羅西雙手握緊,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姜易澈在羅西的身後,輕笑了出來,“我從來沒有歸順你,談什麼叛變?”
羅西咬了咬牙,額上有青筋暴起,又看了眼南爵,見他還沒有開槍的趨勢,這纔拿出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
這個號碼,他並沒有保存在手機裡,卻很熟練地撥了出來。
FaceTime。
很快,對方便接通了,一個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女人的臉,出現在了羅西的手機屏幕上。
緊接着,那個女人的聲音也從電話裡傳了出來。
“什麼事?”
很平靜的一道聲音,卻在南爵的心湖裡激起了一道道漣漪。
阮小綿很明顯地感覺到,南爵握着她的大掌,一顫。
怎麼了?
爲什麼聽到那個聲音,南爵會有這種反應?
“給你看個人。”羅西說着,直接將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對準了南爵。
南爵整個身子都僵住了,視線定定地落在羅西的身上,一動不動,連電話裡的女人看到他時臉上露出的驚訝表情都沒看到。
“丹……丹尼爾?”對方喚着南爵的英文名。
阮小綿迷茫的視線落到了羅西的手機屏幕上,在看到裡面那個女人的時候,心底忽的閃過了一抹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
會是那樣的嗎?
視頻裡的女人,不管是年齡,還是看着南爵的眼神,彷彿都說明了一件事情。
她……該不會是南爵的……母親?
南爵的母親,在十一年前,突然之間就失蹤了,就跟她爸爸突然開她一樣。
她震驚極了,就像當初突然接到了爸爸的電話,就像知道了,南爵父親的死亡,是羅西造成的一樣。
南爵的母親出現了,真的震驚到了她。
“南爵……”
阮小綿的聲音,再一次喚醒了南爵。
沉重的視線一點一點移到了羅西的手機屏幕上,他,終於看清了那道熟悉的聲音的主人。
真的是她。
“丹尼爾,真的是你!”視頻裡的女人看上去很激動,保養得很得體的臉上掛上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如果,她真的是南爵的母親,現在應該快到五十歲了吧。
但她看上去,真的像是三十出頭的女人。
阮小綿暗自心道,卻也知道,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
羅西在這時直接掛斷了電話,脣邊露出了一抹得意自信的笑容。
因爲,南爵殺不死他。
“南爵,現在,你還要殺死我麼?如果你殺了我,你一輩子都沒有跟你母親團聚的一天。”
阮小綿看着羅西得意的模樣,心底怒意橫生。
原來,他還留着殺手鐗。
那她是不是可以認爲,當初,南爵母親的突然失蹤,是羅西從中作梗?
這個男人,真可怕,真卑鄙。
阮小綿怒不可遏,從南爵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大步上前,來到了羅西的面前,揚起尖尖的下巴,一雙水眸輕輕眯起,精美絕倫的小臉上,表情冷硬。
“她現在在哪了?”
“放了我,你們自然就會見到她。”羅西聳肩說道,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姿態。
阮小綿咬緊牙,冒着火星的視線定定地看着羅西,下一秒,忽的笑了出來。
“羅西,你該不會以爲,你手中有南爵的母親做人質,他就會讓你爲
所欲爲了吧?你怎麼那麼天真啊?”
以南爵的實力,只要他現在一聲令下,分佈在全世界各個角落的人,很快就可以找到他的母親。
因爲,羅西現在在南爵的手中,而他剛纔用手機打電話,就是最大的失誤。
傻子都知道,手機可以定位的,他難道不知道?
真是白癡。
羅西也笑了出來,“是麼?可是南爵現在的一切都在我的手裡了,他剛纔簽了合同。”
聞言,阮小綿失望地搖了搖頭。
她是爲了羅西的智商感到失望。
“我今年十八歲,好吧,虛歲十九,你呢,三十二歲了吧,比我大了那麼多歲,我都知道的法律常識,你不知道?剛纔南爵是在你的威脅下籤下那份合同,不作數的,你有麼有腦子啊?這點常識都沒有?”
羅西被阮小綿幾句話說得無地自容,有些氣急敗壞。
“阮小綿我知道我說不過你,但是我現在一通電話下去,南佳晏子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南佳晏子?
這是南爵母親的名字麼?
很明顯,南是姓氏。
原來南爵母親那個時候,就流行取四字的名字了。
呃……
她的思想又跑偏了。
拉回了自己的思緒,阮小綿才彎脣笑了出來,“你打個電話試一試?我保證,南爵會在你發出聲音之前,先一步打爆你的頭。”
她老公的槍法,奧運冠軍在他面前都會甘拜下風的。
“他在哪了?”
南爵幽冷的聲音在這時響了起來。
羅西看向南爵,心底還在琢磨着阮小綿的話。
她說的沒錯,他若是現在打電話,南爵一定會率先一步打爆他的頭。
那他留着南佳晏子做殺手鐗,還有什麼用?
“我現在就可以讓屬下把她送過來。”
南爵深吸了一口氣,表面上卻平靜至極。
“阮小綿,打電話,讓樸時完帶人進來。”
聞言,阮小綿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樸時完的電話號碼。
不出五分鐘,樸時完便出現在在聽內,身後,跟着十名身穿黑衣,戴着藍牙耳機和黑超的專業保鏢進來。
羅西很快就被制服,被壓了下去。
阮小綿鬆了一口氣,看了眼南爵,來到姜易澈的面前。
“剛纔謝謝你了。”
“可是我沒感到你的誠意……”
“阮小綿你給我滾過來!”南爵暴怒的聲音響起。
該死的女人,竟然敢在他的面前跟野男人調情,她是不是不想好了?
她私自來見姜易澈這件事還沒完呢。
“很明顯,南爵對我並沒有感激。”姜易澈聳了聳肩,淡淡地笑了出來。
感謝?
他要打爆他的頭!
南爵眸底的怒火已經滔天,猛地擡起手中的槍,槍口對準了姜易澈。
阮小綿一驚,立刻上前,攔住了南爵。
“哎,是他查出了當年的真相的,要不然,我們之間還橫着仇恨,我謝謝他怎麼了?你以爲我是爲誰來這的,還不是爲了你。”
抿了抿脣,她又最後看了眼姜易澈,將南爵拽了出去。
她是費了很大的勁,纔將南爵拽出去的。
“阮小綿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肚子裡還懷着我的孩子,當着孩子的面你就敢揹着我私會野男人,你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媽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帶壞我的孩子?孩子生出來跟你一樣你負得了……”
“……”阮小綿被南爵吼得頭暈眼花
,眼前直冒金星。
“哎呀,我肚子痛!”林黛玉一樣地喊了一聲,阮小綿唱戲一般擡起右手的蘭花指,覆到了自己的額上,身子往一邊傾了過去。
南爵準確無誤地接住了她,聲音變得焦急,“阮小綿你別嚇我,我現在就叫醫生過來,你堅持一下,到了醫院再生!”
呃……
阮小綿無語了。
到了醫院再生。
這貨真是被她嚇得不輕。
現在才幾個月啊,就生。
“我……”
“阮小綿,你別自責,不管你生出什麼,我都會一樣愛的。”
她早產這麼長時間,生出來的東西,還不得跟拇指一般大小啊。
孩子生出來,她一點會很傷心的。
“……”阮小綿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出來,站起身大步向外走。
“阮小綿!”南爵立刻跟上去,“你怎麼……你騙我?阮小綿你知不知道我剛纔有多害怕你這個混蛋,你就那麼喜喜歡嚇我是不是?把我嚇死了你就可以霸佔我的財產,然後去找姜易澈那個次貨是不是你這個潘金蓮!”
……
“阮小綿,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回到家,南溪立刻把阮小綿拉到了溫室花園裡,激動地說道。
“你大點聲,我也聽不到!”阮小綿扯着嗓子喊了出來。
南溪一怔,猛地倒吸了一口氣,一把抓住了阮小綿的肩膀,“阮小綿你怎麼了?你……你聾了?”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聾了呢?
阮小綿擡手拿掉南溪的霜後,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這才嘆息着搖了搖頭,音量也變正常了。
“我的耳朵被你哥虐待了一路,還真差一點就聾了。”
再回來的路上,南爵扯着嗓子對她喊了一路,她現在還能聽到聲音,耳朵裡的構造真是夠堅挺的了。
南溪被阮小綿嚇了一跳,一把打在了她的肩膀上,沒好氣地埋怨了出來,“你嚇死我了,你開玩笑也注意尺度好不好?我剛纔擔心死了。”
聞言,阮小綿呵呵笑了出來,與南溪兩人沿着清澈的小溪邊,往沙發那邊走去。
“不開玩笑了,你要跟我說什麼啊?”
被阮小綿這一提醒,南溪又激動上了。
“我哥啊,他把羅西抓來了,現在就關在地下室,我親眼看到的,我哥終於要報仇了,羅西那個傢伙早就應該送他去死的!”
“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阮小綿淡淡地問道,隨手摘下了一朵藍色的玫瑰花。
正好多摘下幾朵,等會拿回去插在臥室的花瓶裡。
南溪也跟着停下了腳步,肩膀耷拉了下來,聲音弱下來好幾分貝,“對啊,你剛纔跟我哥一起回來的,你肯定知道了。”
“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聽完,可千萬別激動。”阮小綿一邊說道,一邊小心翼翼地摘下玫瑰花。
南溪好奇心促使她再次激動起來,“什麼事啊?你說!”
阮小綿默了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與南溪面對面站着。
她本來就沒有南溪高,現在南溪穿着高跟鞋,她就更加矮了大半個頭,得仰着頭看南溪。
“南佳晏子,我剛纔看到她了。”
……
……
時間滴答,花園內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南溪脣邊的笑容早已消失,她定定地看着阮小綿,彷彿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動彈不得。
良久,良久的良久,南溪終於發出了聲音。
“Youmean……mymom?”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