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南爵不答反問。
如果她丟了,他還留着,豈不是很沒面子?
可那是他們的婚戒啊,怎麼可以丟了呢?
所以,他決定了,如果阮小綿說她的丟了,那……她今晚就別睡覺好了。
現在已經十二點了,至少還有五個小時天才能亮,但已經很便宜她了。
她弄丟的,可是他們的婚戒啊。
說好了要在一起四十六億年的,她不僅離開了五年,還把婚戒弄丟了,她就應該受到懲罰的。
南爵這邊內心戲十足,耳邊響起了阮小綿的聲音,“在保險箱裡了。”
南爵還在想着怎麼懲罰她,聽到她說婚戒沒有丟,而是在保險箱裡了,滿意極了。
那好吧,就不懲罰她了。
他剛纔冤枉她,他懲罰自己今晚不睡覺。
嗯,他南爵真是越來越善良了呢。
回到房間,南爵先將阮小綿放到沙發上,隨即又拿起電話,吩咐廚房準備兩碗雲吞麪,一碗放辣。
放下電話,南爵又拿起手機,調好了水溫,將浴池裡的水放滿。
阮小綿趴在南爵的肩膀,看着他熟練地用自己的手機操控家裡的一切,心生崇拜。
她也是在遇到南爵之後,才接觸智能家居的。
南爵放下手機,轉身又將阮小綿抱起,向衛生間而去。
泡了四十多分鐘的澡,剛出來,敲門聲便響起來了。
阮小綿被南爵放到沙發上,臥室的門從外面被打開,進來的是麥克斯。
她手中端着托盤,托盤上的兩碗雲吞麪,還沒走近,阮小綿就聞到了香氣。
麥克斯將面放到茶几上,便退了下去。
阮小綿立刻拿過筷子,吃了一大口。
“我是餓了你幾頓,你至於這樣?”看着她不雅的吃相,南爵在一邊鄙視地說道。
阮小綿翻了個死魚眼。
現在都午夜十二點了,她中午就沒吃飯,下午還在辦公室差點被他榨乾,他現在反過來說她吃相不好看?
什麼人哪這是?
不過再看看南爵那優雅無懈可擊的吃相,阮小綿覺得,他嫌棄自己是對的。
默默地清了喉嚨,阮小綿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嚥下口中的餛鈍,這才問道,“我們明天什麼時候去米蘭啊?”
南爵側頭迎上阮小綿的視線,“你決定。”
“我想先去看看妲恩,剛纔看手機,師父和妲恩打來了好幾通電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現在都半夜了,我又不能打回去。”
阮小綿很擔心。
“不會有事的。”南爵湊過去,在阮小綿白皙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的臉頰上輕啄了一下,“你擔心我們的女兒?有師父在,能有什麼事?”
阮小綿原本還因爲南爵這記突如其來的吻而心頭小鹿亂撞,可從他口中聽到“女兒”這兩個字,亂撞的小鹿沒有了,她的心反而沉了下來。
他這麼痛快就承認妲恩是自己的女兒,爲什麼還要那麼對待Derrick?
難道他不喜歡男孩?
“南爵……”阮小綿輕輕喚了南爵一聲,小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地在告訴南爵,她有事要說。
“我不聽。”南爵的聲音忽的冷了下來,臉色也十分難看,坐直身子,徑自優雅地吃雲吞麪。
阮小綿一頭霧水。
她還什麼都沒說呢,他怎麼又生氣了?
還真是個氣包子。
“你怎麼了?”
南爵呼吸沉了沉,薄脣緊抿,嚥下口中的面,“啪”的一下將筷子摔在了茶几上。
他側身瞪着阮小綿,有火冒三丈的苗頭。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麼嗎?你就是想說,妲恩是你跟姜易澈的女兒對不對?阮小綿,我今天就跟你說清楚,你要是認妲恩做女兒,我必須是她的父親,要不然,她就叫你阿姨,你自己選擇。”
“……”阮小綿無奈到了極點。
這個氣包子還很小心眼。
內心戲真多,他到底想到哪去了?
“還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你知道個屁!”
“阮小綿你粗魯!”南爵蹙眉,嫌棄地看着阮小綿。
一個女人,動不動就“屁”的,一點都不優雅。
咦?
他愛上的,不就是這樣的阮小綿嗎?
阮小綿額上掛上了三條黑線,在南爵絕世的俊顏之上狠狠剜了一眼,“我是想說,你對Derrick到底是什麼態度?你可以接受妲恩,還承認她是你的女兒,那Derrick呢?你到底……愛不愛Derrick?”
“廢話!”南爵厲聲說道,“Derrick是從你肚子裡掉出來的。”
她生的孩子,他會不愛嗎?
這個女人真是白癡。
“啊?”阮小綿一瞬間有些沒搞清楚南爵的意思,懵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你愛Derrick?那……那你爲什麼還對他那麼冷漠?”
呃……
好吧。
不用南爵回答,她好像也知道了。
是因爲她。
“那……你以後可以對Derrick好一點嗎?”
“我知道,不用你告訴,吃你的面吧,廢話真多。”南爵沒好氣地說道。
他當然知道要對自己的兒子好一點,這還用說出來嗎?
難道要他說“我以後一定會對Derrick很好很好”這種話?
除了說愛她,其他肉麻的話,他可說不出來。
“我……”阮小綿根本不知道南爵的小心思,只知道自己無緣無故被罵,心裡很不爽。
等一下她就直接睡覺,纔不要理他。
當然,在牀上,一向不由她說的算。
唉……
……
翌日五點半,阮小綿被南爵準時叫醒。
可他丫丫的,她纔剛睡着不到半個小時好不好?
PS.下半夜還真的不是她說的算,她又被南爵那個混蛋壓榨了好幾個小時。
這會兒,阮小綿困得兩眼淚直流,哼哼唧唧的被南爵拽起來,就快要抓狂了。
“我還沒睡飽。”
“上了飛機再睡,阮小綿,賴牀可不是好習慣。”南爵拽着她起來,又抱起她,向衛生間走去。
阮小綿罵人的心都有了。
賴牀不是好習慣?
那熬夜還不是好習慣呢,他怎麼不說?
不過她現在是真困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罵人的力氣就更沒有了。
至於洗漱,就讓他代勞好了。
反正他又不是沒有幫她洗漱過。
正當阮小綿等着南爵給她洗臉的時候,臉上忽的有水砸了下來。
當然,水柱不大,所以她一點都不疼。
可是……
阮小綿猛地睜開雙眼,還沒等反應過來,南爵放大的俊顏便映入了她的眼簾。
“清醒了吧?”南爵一臉求表揚地問道,“是不是清醒了?”
他把花灑的水流調小了,溫度也正好,不冷不熱的。
其實應該用涼水的,用涼水激一下,保證她一點都不困了。
但是水太涼對她身體不好,他是個溫柔體貼的丈夫,可是會心疼的。
阮小綿是醒了,不僅意識清醒了,連怒火也清醒了。
“南爵你去死!”
“怎麼了?是不是我現在做什麼你都看不上?”
……
早餐的時候,南修看着坐在他右手邊的父親和對面的母親皆黑着一張臉,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要復婚的狀態嗎?
吵架了?
“Derrick,雞蛋。”阮小綿黑着臉剝完了煮雞蛋,遞給南修的時候,脣角綴上了一抹溫柔的微笑。
“哼!”
輕哼聲幾不可聞,從南爵的鼻子裡發出來。
該死的女人,就剝一個雞蛋,還給兒子了,他不是人啊?
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就是一個雞蛋嗎?
不吃了!
阮小綿還是聽到了南爵輕哼的聲音,餘光掃他一眼,不悅地抿了抿脣。
混蛋男人,在兒子面前還要跟她吵架是不是?
小心眼,愛記仇,討厭死了!
“謝謝母親。”南修向阮小綿點了點頭,隨即看了南爵一眼,視線又回到阮小綿的身上,一本正經地說道,“父親也很喜歡吃煮雞蛋。”
“啊?”阮小綿一怔,迷茫地看着南修,好半響才弄懂,兒子是在告訴她,給南爵也剝個雞蛋。
她還記得昨天在木屋裡,Derrick跟她說過,要補償南爵的。
可是,剛纔在衛生間跟南爵吵架了,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補償南爵。
但兒子都開口了呀,她也不能拒絕,她可是一個慈祥的母親。
好吧,看在兒子的份上,她就給南爵那個混蛋剝一個雞蛋。
點了點頭,阮小綿又拿了一個煮雞蛋過來,剝了皮,放到南爵面前的小碟子裡,“吃吧!”
最好吃死!
呃……
別吃死,吃死了她還不得哭死啊。
那就吃撐,讓他小小的難受一下好了。
“阮小綿,你是不是故意給我挑了一個小的?”
給兒子剝的那麼大,到他這裡……這是雞蛋嗎?
這明明是鵪鶉蛋!
“……”阮小綿低下頭,咬緊牙關,雙手緊握,才忍住動手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擡頭眉眼彎彎地看向南爵,“你吃不吃?”
“……”南爵低下頭,吃雞蛋。
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樣的。
但是,下不爲例。
……
早餐過後,一家三口收拾了一下,便上車,向成雲武館而去。
剛纔阮小綿已經打電話給杜成雲了,確定了妲恩沒事才放心吃早餐的。
此刻,車子前往成雲武館的路上,車速很平穩。
“Derrick,等一下見到外公,要先問好……”
南爵開始了插嘴模式,“這個他知道,我把我兒子教育得很好。”
南修點點頭,“是。”
阮小綿自動將南爵忽略,櫻脣輕勾,微微一笑,“你外公呢,是媽咪的乾爹,也是媽咪的師父,以前媽咪就是從你外公那學到的功夫……”
“三腳貓功夫。”南爵的插嘴模式沒停下,輕蔑地說道。
阮小綿繼續忍,依舊將南爵忽略,“你想不想學習武術啊?想學的話……”
“Derrick有自己的武術老師,這個不用你操心,我說了,我把兒子照顧得……”
這一次,南爵的話沒說完,便收到了阮小綿一記小李飛刀一般的眼神。
這個男人是不是有問題啊?
她跟兒子聊天,他一直在一邊插嘴,不說話會把他當啞巴賣了啊?
如果他是個玩偶,她現在一定會上前,把他的電池給拿出來。
真是討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