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黑水寨

“四怪”離去之後,謝尚風見凌無雙不辭辛勞,跋涉來見,不甚感動,親近道:“師姝,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凌無雙悲憤道:“是啊,人家朝思暮想難熬,日行夜趕至此,卻見得負心人在這山花浪漫之地與那山野村姑幽會纏綿,真是痛人心腸。”

謝尚風假裝不解道:“師姝此話何意?我奉師命到此守山採草,絕無半點逾越不詭之行。還望師姝細揣明察!”

凌無雙向那蓬叢處看去,那位藍衣女子已不見蹤影。凌無雙疑問道:“剛纔那位女子呢?”謝尚風佯道:“什麼女子啊?這裡只有師姝與我二人,再無其他人等。”

凌無雙環掃四周,果是寂靜安然,並無異動。心想先前的見聞興許是耳鳴眼花的幻覺。又見謝尚風和藹可親,情真意切,不像撤謊,便姑且釋然了。

凌無雙將來意向謝尚風示明後,謝尚風自覺好笑,不想師姝爲避親事,竟想出比武招親一節。但爲了不負其意,謝尚風許諾道:“到比擂時,必當竭盡全力,拔得頭籌,迎娶師姝。

聽得師兄信誓旦旦,凌無雙激動不已。那黔靈草不日即將長成花開,凌無雙決定與大師兄一同守山,待採得仙草後一同歸山。

突又想起此次出來並未知會父親,怕他擔心。故凌無雙下山去找葉青峰和蕭爽,想叫他們先行回山,稟明父親,自己退後幾日與大師兄一同回山。

凌無雙下山來,正見蕭爽揹着葉青峰躊躕着向自己走來,見葉青峰受了傷,小慰了一番,說明了自己的事理,並將來時自己騎的馬交付他們後,又上山陪謝尚風去了。

葉青峰望着凌無雙蹦蹦跳跳地上了山去,許久未回過神來,蕭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他纔回過神來道:“噢,即然她安然無恙,又有大師兄在旁保護,那我們就先回凌雲山吧。”

蕭爽曉得葉青峰的心裡不是滋味,笑解道:“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

葉青峰岔開話題:“現在有馬,可算不用勞累你了。”說着向馬背上爬去,見他傷情不便,蕭爽連忙去扶他。

二人本想原路返回,可在這山重水複,崇山峻嶺之間,岔路密佈,溝壑縱深,對於初到者哪有不迷茫之理。

葉青峰騎着馬指引着蕭爽原路返回,走着走着,卻不見了路。二人只得穿入樹林前行,蕭爽前行牽着馬,突然只聽得身後騎着馬的葉青峰訇然一聲掉進了一個巨坑裡。隨後帶響了系在樹上的鈴聲。

蕭爽忙地折身探查葉青峰,只見那個巨坑三丈多深,坑底插滿削尖的樹樁,還好葉青峰騎在馬上,並未被尖木刺中,可是馬卻戳在了樁上死了。若是沒有受傷,此等小坑葉青峰小躍一下便上去了,可此刻受了傷,行動猶是不便,怎可還能使用輕功。

見此情形,蕭爽找了根樹藤來拉葉青峰,可葉青峰嫌羅藤太細,不牢靠,要他脫下長衫丟下拉自己。

蕭爽自覺有些爲難地說:“不行,我這長衫是……是我母親新近纔給我做的,撕扯壞了怎麼辦?我看我們還是另想他法吧。”

葉青風在坑下暗自呢喃:“不就是一件破長衫嗎?有什麼稀奇的!”可突地又想到自己從小無父無母,與師父相依爲命,如今又與師父相離,拜在他門,受人冷落,心裡猛地感覺不是滋味。

正在蕭爽苦想着脫坑之計時,一羣人馬圍了過來,當首地道:“噢,不想我們設下的這陷井沒捕到野豬虎豹,倒捉到了兩個大活人。這到也不錯,兄弟們,想想我們也好久沒吃人肉了吧!”

只見羣人中一人笑喝着說:“三當家的說得是,看這兩小子,白白淨淨的,正好活剝了當下酒菜。”

蕭爽一聽這羣賊夥要將自己活剝下菜,不禁毛骨悚然,心想以前聽聞吃人肉一事還直是嚇唬人的,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這檔子事,傳說裡的事一下子搬到現實裡來還真是有點瘮人的。

不過他武藝高強,大可以一敵十,但一細瞧,來人不下二十多號,縱然自己的“移形換影大法”再快,也難免會有疏漏。這樣一來對坑中的葉青峰就大大不利了。

想到葉青峰仍舊困在坑中,自己正愁無法將他弄上來,心想何不將計就計,借這羣賊夥之手將他救上來之後再做打算,於是便道:“那你們趕快將坑中那人救上來,他受傷很嚴重,再晚些你們就不能將他活剝下菜了。”

未待蕭爽將話說完,當首的便命手下將他綁了,蕭爽並沒有反抗。然後又用套繩將葉青峰從坑裡拉了出來,載着二人回了寨。

回途中蕭爽本想將繩子繃斷,然後三拳兩腳的將這夥山賊打得滿地找牙,可他發現那羣山賊將自己的手捆得甚是嚴緊,根本就掙脫不開。

回到山寨後,那個三當家的向大當家、二當家的報了實情,說自己的捕獸坑沒有捕到野獸,反倒捕到了兩個大活人和一匹死馬,大當家的聽了甚是新鮮,非要見一下捕到的是何人。

蕭爽和葉青峰一看,不想這山寨的大當家竟是一位年青貌美的女子,只是那二當家的和三當家的面相有些猙獰。

那位大當家的走到蕭葉二人面前端祥來端祥去,最後高興地點了點頭道:“果然是兩塊好料!”然後又摸了摸蕭爽的鼻子道:“瞧這鼻子生得多秀氣!”

隨後直起身看了看圍觀的弟兄,道:“就是不像你們這羣醜男人的鼻子,一個個鼻孔撩天似的生得像頭豬。”

羣人中聽得大當家的說他們生得像豬,好笑起來。那大當家的聞笑又訓道:“說你們是豬,你們還笑得出來,哎,真是一羣畜牲。”

見那三當家的還竊笑不止,大當家的又兇道:“老三,你還好意思笑,瞧你那兩個鼻孔裡的鼻毛,都跟下巴上的鬍子一樣長了也不知道用修剪一下。知道你的那是鼻毛,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練功練得走火入魔,七巧生煙了呢!”

見得老三被訓,老二又笑開了嘴,那大當家的見了道:“老二,你笑什麼?你以爲你是什麼好東西嗎?叫你少抽點大煙,瞧你那口牙齒,薰得跟個木炭似的,笑起來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讓人找不着北(白)。

蕭爽聽得那大當家的訓話好笑,也不禁樂出了聲來。聞聲那大當家的突地轉身向蕭爽望來,蕭爽見勢猛地又止住了笑,做出了一副肅穆狀。

那大當家的向蕭爽走來,用一隻手託着她的下巴,道:“瞧這張臉,生得這般俊俏,喜怒樂嗔皆成風景,這豈非上天賜予我戲水蓮的大好良緣?”

說完又轉身對衆弟兄說:“弟兄們,趕快給我去找一個黃袍道士來算算日子,看這幾日是否有黃道吉日,我要與這兩位公子成婚。”

聽完衆人皆驚,二當家的急道:“可……可你們纔剛認識,是敵是友都還分不清,怎可草談婚事呢?”見得二當家的言之有理,其他弟兄皆做附義,表示不妥。

大當家的見衆弟兄不服,拍案而起:“你們是大當家的還是我是大當家的?”看着大當家的怒火上冒,一羣人奉命轉身照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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