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領一支軍隊離開後，回過味來的段熲，繼續追尋着劉歷的腳步。
只不過他之前畢竟是被常遇春擺了一道，而且還特意繞路，去看了荒山陣地，想要追上劉歷自然不容易。
經過一晚上的奔行後，段熲來到白馬城城外，但此時已經不見劉歷的蹤影了。
地上除了一些埋鍋造飯的痕跡外，就是灰燼，大量的灰燼。
而且有些沒有被燒光的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人。
“老天爺啊，這……這是發生什麼了？”
段熲大驚失色，驚恐的目光在眼前的一切事物上掃過，心中有萬分疑慮。
作爲一個將領，他也不是沒見過死人，或者是火化了的人。
只不過眼前這場面，遍地都是大火堆，灰燼堆成了一座山般大小，看起來足有十萬之衆！
“將軍！我派斥候去探查了白馬城，發現裡面空無一人，而且城牆和房屋俱是粉碎，甚至地面都塌陷崩裂了！”
一名斥候飛馬過來，拱手稟報。
“什麼？！”
聽到這話，段熲更爲驚愕。
他不敢輕易相信，趕緊帶着大隊人馬前往白馬城，近距離觀察了一下。
只見，這座曾經的白馬部落驕傲，涼州唯一遊牧部族的城池，白馬城，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城牆有的部分直接塌陷到土地裡，也有的部分直接粉碎。
“進去看看！”
段熲率領衆人，穿過城牆，進入白馬城中。
前方根本沒有路徑可以行進，但白馬城不算大，站在原地，基本就能眺望到每一個地方了。
只見白馬城內的地面凹陷，房屋也都是粉碎的。
整座白馬城現在看起來，就如同遭遇了天譴，被雷公一錘子砸的天崩地裂，房倒屋塌。
“全部下馬，立刻給我收集一些遺物，證據之類的，我好拿回去給張將軍說明情況。”
段熲命令了一句，然後下馬坐在一塊碎石上歇息。
不知爲何，段熲鬼使神差的向下一看，才發現自己坐着的，並不是碎石，而是一個半截的王座。
這就有點詭異了。
段熲擡頭四處張望，最終將目光放在幾百米開外的內城，那裡屬於首領的房屋已經倒塌，而這半截王座，應該原本屬於那座房屋。
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什麼力量，能讓一個王座，跨越數百米的距離，來到城門口？
“太詭異了。”
段熲越想越覺得心裡發毛，坐不住了，趕緊從王座上起身，坐到另一塊碎石上。
一坐下來，他就開始思索。
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白馬部落的城池，會變成現在這樣？
爲什麼外面會有六七萬的屍體？
從殺俘的行爲上看，便知道是劉歷所爲。
但他有沒有大型攻城器械，是如何將白馬城攻破，並且摧殘到現在這個鬼樣子的？
這一切根本就沒法解釋。
“將軍，我們在白馬城的凹陷土地中，發現了大量聯軍士兵的屍體！”
這時，突然一名校尉跑來彙報。
聽後，段熲立刻跟着前去，在凹陷處的邊緣朝裡望去，發現裡面的確是有大量屍體。
只不過，大多缺胳膊少腿，甚至還有四分五裂的……
“這是什麼？！”
“嘔——”
“我要吐了……”
士兵們都被這一幕噁心到了，唯獨段熲目光深沉的看着凹陷處。
他現在突然覺得，劉歷是不是有什麼神通，可以召喚天譴什麼的？
……
劉歷這邊。
“我是沒想到常將軍竟然多了一分算計，沒有對段熲實話實說，而是誤導了他。”
李斯騎在馬上，與劉歷並行，笑呵呵的朝常遇春說道。
“那是自然，我是莽撞了一些不假，但我不是傻x。”
常遇春一臉的得意。
眼瞅着涼州的亂子快要結束，張奐他們除了在街亭被圍攻以外，也沒做出什麼事來。
就這，還想讓人回去，分功勞？
白日做夢。
常遇春和李斯都不知道張奐是何種人，但劉歷可是清楚的很，他覺得張奐叫自己回街亭，百分百不是爲了分功勞。
只不過他有自己的戰略，並不想和張奐攪合在一起而已。
但就在這時，突然有斥候從後方跑來，高聲稟報：“殿下，我們在後方散出去的斥候來報，發現一支漢軍騎兵正在白馬城附近，從旗幟上看，是段將軍的部隊！”
“啥？這貨怎麼陰魂不散啊？”
常遇春無語的說道。
“無所謂，來就來了，讓古奴業帶一隊騎兵過去，把段熲叫過來，問問他到底是有什麼想法。”
劉歷如此命令。
畢竟段熲跟在他身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此執着，且是好心，總不能對他不管不顧。
……
一炷香的時間後。
古奴業率領一小隊輕騎兵，來到正在白馬城休息的段熲面前。
“敢問可是段將軍？！”
古奴業下馬，恭敬的問道。
“你是……？”
段熲上下打量着古奴業，見他身上穿着皮甲，頭上也沒束髮，便知這一定是羌人。
發現段熲疑惑的目光後，古奴業笑道：“段將軍不必懷疑，我是殿下的部下，如若不信，你可以……”
“我信。”
段熲突然道：“以殿下的作風，這附近不會有任何敵人存活，所以你們一定就是殿下的僕從軍。”
“將軍英明。”
古奴業笑道。
隨後，他將現在的情況和段熲說明。
從在王城下方的巖洞裡，爆破城牆和城池開始，到搶了白馬城和聯軍所有的牛羊戰馬結束，整個過程敘述的無比詳細。
“什麼？殿下竟然真的攻進了白馬城，還消滅了所有的聯軍？！”
段熲這聽起來像是疑問的話語，實際上只是爲了抒發心中的驚訝。
他沒想到，短短的一段時間裡，劉歷率領着軍隊壯大起來，並且進攻白馬部落的城池，同時還消滅了所有的聯軍！
但由於這事情實在是過於駭人聽聞，段熲覺得有點玄幻。
可眼前的白馬城，以及聯軍士兵，總不可能是他們自己破壞掉，然後自己全部自殺了吧?
難不成，眼前這個羌人說的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