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從十九樓扔下去。
沈暮念被君亦卿這聲含着震怒的低吼嚇得登時窩在他懷裡不動彈了。
積怨已久的委屈涌上來,她原本就漲熱的眼眶裡,霧氣朦朧,鼻尖通紅,聲音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般嗚咽:“爲什麼你們都要欺負我,難道我不是受害者麼?我也很難過啊,憑空冒出來一個親媽,沒有溫情脈脈不說還要跟親媽一起騙人,我怕她們難過,可是誰怕我難過。”
軟綿綿的嗓音就像利刃一般捅進君亦卿的心口,他的腳步微微一頓,俊臉俯下來凝視着她:“我怕。”
沈暮念微微一震,擡頭看向他,依舊是模糊的俊容,但那雙熟悉的眸子卻深深的將她捲進去了,宛若深淵,纏繞着她。
這種潛藏在深處的熟悉,讓沈暮念被酒精揪扯的思緒一點一點的被扯回來。
這個人,好像君亦卿。
可他怎麼能是君亦卿。
他來無影去無蹤,日理萬機,清晨才匆匆離開,又怎麼會有閒心關注她的事,又怎麼會因爲她難過就趕回來。
眼神晃了晃,無力的垂下。
想着想着,沈暮唸的大腦又變成了一片空白,她好像變成了一個只有七秒記憶的金魚,啥玩意都記不得了。
對話如下:
他是君亦卿。
他是誰?
什麼?
怎麼了?
……
君亦卿知道她又懵了,楚離這個不靠譜的,竟然讓她喝這麼多酒!
下到地下停車場,君亦卿把沈暮念塞進了車座裡,也鑽了進去。
沈暮念剛坐進後座,身子就朝一側的車門上傾過去。
君亦卿急忙俯身過去,摟着她的腰護住了她差點撞在玻璃上的腦袋。
她連坐都坐不住!
紅酒的後勁越來越大,沈暮念覺得口乾舌燥,渾身都在冒煙,她微微的擰起眉,騰起紅暈的俏容上略微痛苦:“熱……”
“空調打開。”君亦卿把她摟在懷裡,沉聲道。
“是,將軍回郊區還是藍城區。”司機沒敢回頭,試探問。
“郊區。”君亦卿伸手把沈暮念胡亂擺動的手臂壓住,擰眉。
車輛緩緩行駛。
沈暮念熱勁過了又覺得冷,下意識的朝君亦卿懷裡鑽了鑽,覺得不夠,開始撕扯他的衣服:“我要蓋被子……冷……”
君亦卿:“……”
她柔嫩嫩的小手在他的身上游走,又摸又扯,身子越貼越近,濃烈的酒氣伴隨着炙熱的呼吸都噴在他修直的脖頸上,不可思議的癢。
她難道不知道他對她絲毫沒有抗體麼?
存心趁着喝醉折磨他?
“不要亂摸,我給你解。”君亦卿壓住她的手,伸手解開了外套釦子,剛扯開沈暮念就順勢鑽了進來,還嘀咕了一句:“蓋上。”
君亦卿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微微揚起俊臉調整着心裡翻雲覆海的怒氣,他曾幾何時,跟個孫子一樣這麼伺候過人。
輕輕的用外套把沈暮唸的小身板包起來。
原本以爲,她能安安靜靜窩在她懷裡睡一會,但他發現他錯了。
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在沈暮念尖銳的虎牙咬上他的時候,他眸光一緊,微微擰起了眉。
旋即,沈暮念驚呼一聲,從他懷裡猛地彈了出來:“我丨靠,枕頭被我咬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