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喋血萬松山莊

卻說柳飛燕跟隨紫臉壇主率領的一行人,離開山麓巨宅,因有紫臉壇主領頭在前在奔行,沒有停下來,跟在後面的兩隊人自然各自展開腳程,像兩條長風一般的追隨奔行,誰也不敢落後。

柳飛燕是十九號,在第一隊已是最後的一個人,她如果要在此時離去,那是最好的機會,只要悄悄落後,就可人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隊伍,何況她本來就打算先行離去的。

現在雖然機會來了,但柳飛燕卻已改變主意,暫時不想離開。那是因爲她想知道五雲門江南分壇這一次出動,到底是一次什麼行動,再則丁相公和二師兄兩人被迷失了神志,如果在這次行動中有什麼危險,有自己在場,總可以有一個照料,於是她決心跟隨到底。

這樣約莫奔行了二十里路程前面已是一條大路,路旁樹林下一排停着五輛雙轡馬車。

紫臉壇主腳下一停,回身道:“孫、冉二位領隊,要大家上車。”

話聲一落,當先走近第一輛車廂,早有兩名青衣人搶在前面,啓開車廂小門,伺候壇主登車,然後一躍而上,鑽進車廂。

第一隊領隊孫必顯走到第二,第三輛車子中間,指揮着大家上車,第二輛連同孫必顯一共五人,第三輛六人,柳飛燕是最後一個上車,車廂裡坐了六個人,較嫌擠了些,但還是坐得下。第二隊的人坐了第四、第五輛。

接着馬車依次上路,得得蹄聲和車輪輾動的聲音響成了一片。

柳飛燕坐在車上,心中只是思索着紫臉壇主帶着兩隊人不知要去那裡?要大家坐車去,路程當然不會近,她看大家倚着車篷,抱劍打盹,也就學着大家模祥閉目打盹。

天色漸漸亮了,她纔看清車上其他五人,戴了面具之後,幾乎變成同一個臉型——紫臉濃眉漢子,想來自己也和他們一樣。

就算同胞兄弟也不可能這樣一模一樣。她心中不禁暗暗着急,這一來,至少有十個人,自(已這一隊)的面貌是一樣的了,只要一下車,十個人不按號數排列,誰是丁相公、誰是二師兄,那裡還能認得出來?

天色已經大亮,她坐在車中,看以是一片田野和遠處一簇簇的竹林村落,這種景色,你跑遍大江南北,都是差不多的,根本認不出是什麼地方。

馬車馳行極快,從昨晚一直奔行到現在,始終馬不停蹄的奔行。現在己到中午時分,最前面的一輛車已經馳到林邊,緩緩停下來了,後面四輛也依次停住。

這是臨近江岸的一片琉林,左臨大江,右首是一大片累累墳場。

紫臉壇主首先下車他手下兩個青衣入朝後面的車上揮了揮手,於是孫必顯,冉文君當先一躍下車,兩隊男女少年也隨着相繼躍下。

柳飛燕舉目看去,果然不出所料,自己這一隊,全是紫臉濃眉的漢子,除了個子稍有高矮,面貌都是一般無二。

第二隊的少女們也是如此,一樣都是紫色的鵝蛋臉,只不過眉手細而且彎,表示他們是女子。

兩隊人剛一下車,五輛馬車不待吩咐,立即掉轉頭,疾馳而去。

紫臉壇主始終保持着他顧盼自豪的氣概,龍行虎步,當先朝前行去。孫、冉二位領除毫不待饅,指揮着衆人跟了上去。

走了不到一箭來遠,前面已是一處港灣,長着一人多高的蘆葦。

紫臉壇主腳下一停,他身邊一名青衣人立即從懷中取出一面紫色三角小旗,向空連展了幾展。

但聽櫓聲歀乃,一陣沙沙之聲,從蘆葦中搖出一艘黑色篷船。紫臉壇主一聲不作,點足之間,飛身上船,走入艙去,兩名青衣人也各自擰身飛縱上船,這條船毫不停留的駛了開去。

接着第二條船又緩緩從蘆葦中駛出,孫必顯伸手一揮,口中喝道:“大家跟我上去,依次上船。”

喝聲一落,首先縱身躍起,落到船頭,接着第一號、第三號、五、七、九、十一、一個接一個的飛身上船。孫必顯站在船頭,用手柏着每一個上船的人肩膀,大家也依次鑽進船艙。’

柳飛燕是最後一個進入船艙,眼看大家已經依次分兩排坐下,她也就傍着二師哥的身邊坐下,船身一陣晃動,已經跟着第一條船朝江心駛去。

第二隊的人接着也很快下了船,跟在第二條船後面,駛向江心。

孫必顯坐在衆人前面,居中坐下,接着兩名水手提着食盒走入,分給每人一大盤蛋炒飯,另外還有一杯茶水。大家已有大半天沒有進食,就各自吃了起來。

飯後,水手收去盤,走出中艙之時,隨手拉上了船篷、艙中雖然黑暗了許多,但此時正當中午,依然有少許陽光可以透入,還不算很暗,依然可以看得清楚。

只是所有的人,吃飽了之後,就各自抱劍閉目而坐,誰也沒有和誰說一句話,彼此之間恍同陌路。

柳飛燕因有領隊孫必顯坐在前頭,不敢多看,也就抱着長劍閉目養神。

船由汊港進入一條大江,船上響起了一陣轆轤之聲,掛起兩道風帆,在水面上乘風滑進,船頭和兩邊船身,鼓浪之聲隨着大作。

一天過去,傍晚時分,水手送來晚餐,船卻並未靠岸,依然在鼓浪前進,入夜之後,風浪比白天要大得多,船勢不住顛簸,好像坐在搖籃裡一樣,大家依然瞑目而坐,對身外之事漠不關心。

柳飛燕君慣例了也就不以爲怪,眼看他們依樣畫葫蘆的靠着身子假寐,終於朦朧睡去。

第二天也過去了,天色接近傍晚,船上水手已經卸下風帆,船行之勢,也緩慢下來。終於緩緩駛進一處港灣,停泊下來,好像今晚要在這裡過夜了。

晚餐之後,天色已經全黑,突然岸上響起了尖銳的哨聲,孫必顯矍然道:“是壇主要大家上岸了。”首先一躍而起,掀開船蓬,喝道:“大家快跟我上岸。”身形凌空撲起,朝岸上縱去。

十名紫臉少年由第一號領頭,一條條人影,相繼縱起。

柳飛燕當然是最後一個,等她掠到岸上,紫臉壇主和他兩名手下早巳站在夜風之中。現在連兩名青衣人不但都已戴上了紫臉濃眉的面具,也換上一身紫色勁裝。兩隊人也差不多已經列好了隊形。

紫臉壇主冷聲道:“孫必顯、冉文君。”

孫必顯、冉文君同聲應道:“屬下在。”

紫臉壇主道:“你們也把面具戴上,咱們立時出發。”

孫必顯、冉文君應了聲:“是”,迅即從懷中取出面具,戴到臉上。

他們的面具也和衆人一樣,孫必顯是濃眉紫臉,冉文君是柳眉紫臉,但他們唯一和衆人不同的,是兩人在青色勁裝的左襟上級了一朵紫色玫瑰花。

這時四野一片黝黑,夜色如墨,紫臉運主依然寬袍佩劍。神情倨傲,只見他兩道明亮的目光朝兩隊人瞥了一眼,就舉手一揮,當先朝前行去。

兩名紫衣人(本來穿的是青衣)緊隨壇主身後行去。然後是孫必顯、冉文君率領的十名紫臉少年和十名紫臉少女,兩隊並肩而行。

紫臉壇主腳下漸漸加快,後面的人也跟着展開腳程,柳飛燕跟在後面,發現這兩隊人個個身法矯捷,輕功極好,可見每人都有一身極高的武功。心中暗暗納罕,紫臉壇主率領了兩隊人到底要去幹什麼?這裡不知是什麼地方?

因爲這一路行來,所經之處,遠近山嶺連綿,走的都是田野小徑,有時還盤山而行,根本認不出已經到了那裡。

這一路大家放腿奔行,縱掠如飛,柳飛燕暗自估計,至少也有四五十里路了,十名紫臉少年還沒什?但十名紫臉少女一口氣奔行了這許多路,已經嬌喘吁吁,粉汗如雨,再不休息一回,恐怕支持不住了。

紫臉壇主終於站停下來,他依然氣定神閒,從容的大袖一揮,說道:“要大家在林下休息一回。”

他說的話就是命令,孫必顯、冉文君立即傳令,要大家在一片松林坐下休息。

柳飛燕出身崆峒,崆峒派系以輕功著稱,奔行這幾十里路,當然還不至於累。但她感到爲難的,是不知紫臉壇主此行的任務,就算大家沒被迷失神志,他是壇主,對手下人是可以使由之,不用使知之,當然也不會告訴大家。如果此行是去廝殺的話,人數分散之後,大家面貌一般無二的,自已如何分得出二師兄和丁相公來?

如果只是一個二師兄,或只有一個丁相公,自己要跟住他就好,但現在卻有兩個人,而且都神志被迷,自已就難以兼顧了。

經過一陣休息,紫臉壇主已經站起身來,他一站起,孫必顯、冉文君慌忙跟着站起,同時揮了揮手,示意兩隊人都站起來。

被迷失心神的人,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服從,這也許就是五雲門要用藥物迷失大家神志的緣故。

兩隊人動作敏捷,迅速而俏無聲息的就排好隊伍。紫臉壇主面對大家站立,冷漠的道:

“本壇成立以來,今晚是第一次行動,此地距萬松山莊,不過十里,轉眼就可到達,大家聽我號令行事,沒有本座的號令,不得擅自後退,好了,現在大家隨我走。”說完當先大步急行而去,所有的人、自然立即緊隨而上。

柳飛燕聽得心頭暗暗吃驚,黃山萬松山莊,名聞遐爾,威震武林,她自然聽大師兄(霍從雲)說過,暗自忖道:“原來紫臉壇主率衆而來,目的地竟然會是萬松山莊,五雲門江南分壇剛剛成立,就要向松山莊尋釁來了,深夜率衆而來,這不是尋釁還是什麼?那麼自已該怎麼辦呢?憑自已一人之力,當然阻止不了這場廝殺,但自已至少要阻止二師哥和丁相公出手否則豈不讓二師兄和丁相公沾上了一手血腥?

一行人腳下極快,十里路自然不消片刻工夫,已經到達萬松山莊面前。

這時正好二更方過,矗立在夜色中的萬松山莊,看去只是隱隱約約一座巨宅,巨宅兩邊是濃密的松林,一直連接山上,縱然沒有一萬棵,大概也有幾千棵吧!

紫臉壇主走在最前面,越過一片廣場,一直走到距門樓數丈遠近,才站定身子。

他身後兩名紫衣人分左右站定,接着是兩隊二十名青衣少年、少女也同時停步。

萬松山莊偌大一片莊院,早已沒有燈火,敢情全已進入夢鄉。武林盟主的府第,居然沒有一點警戒,還不知道門外來了殺星!

這也難怪,數十年來威展江湖的黃山世家,執掌着武林金劍,那有吃了豹子膽的人,敢來尋釁?

今晚紫臉壇主帶着人深夜而來,真還是數十年破題幾第一次。

萬松山莊雖然沒有一點警戒,但總有幾個夜間值班的人,紫臉壇主率衆而來,到了大門前面,裡面的人自然很快就發現了。

好在紫臉壇主雖然深夜而來,但也並不想偷襲,因此當他腳下一停,就右手一始,沉聲道:“上去叩門!”

站在他左首的紫衣人立即趨上前去,舉手叩了兩聲大鐵環,深夜之中,這兩下叩環之聲就顯得特別響亮。

兩扇黑漆門居然及時開啓,隨着,燈光也隊大門開處射了出來。大門裡面,左右兩邊站着兩名藍布勁裝漢於,他人只是手按佩刀,挺胸而立,連看也沒朝外面看上一眼。

這時正有一名身穿藍布長衫的中年人從大門中走出.目光一擡,朝紫臉壇主拱拱手,陪笑道:“閣下不知是那一路道上的明友,深夜駕臨萬松山莊,有何見教?”

柳飛燕心中暗道,還以爲萬松山慶毫無戒備,原來他們已經有了準備,以逸待勞,看來黃山世家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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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臉壇主冷聲問道:“你是何人?”

那中年人依然含笑抱拳道:“在下萬松山莊管事牟忠恕,閣下……”

紫臉主不待他說完,冷笑道:“你去叫萬啓嶽出來。”

牟管事陪着笑道:“閣下要見盟主,總該有個萬兒吧?在下才能進去稟報。”

紫臉壇主沉吟一聲道:“本座不用通報。”揮手一掌劈了過去,舉步直行過去。

牟管事和他相距只有兩丈光景,突覺胸口一窒,心知負了內傷,口中啊了一聲,急步退入大門,一閃而沒。大門內燈光也隨着熄滅,立時變得一片黝黑。

紫臉壇主發出一掌之後,並不追擊,只是虎步龍行的跨進一路朝裡行去。他身後的兩對人也跟着舉步,魚貫進入。

這一瞬間,剛纔還站在門內的四個勁裝漢子敢情已經跟着牟管事退走,沒有加以阻攔。

從大門到二門,不過數十步路,依然有一道高牆爲界,兩扇黑漆大門緊緊的關上,上面門預上嵌着四方水磨青磚,刻了四個大字:“黃山世家。”

這大門內,二門外,左右兩旁,各有一排房舍,此不見燈火,也沒見一個人影。

紫臉壇主藝高膽大,連看也沒看上一眼,只是大步朝二門走去,相距還有一丈來遠,他右手拾處,凌空一掌朝兩扇黑漆大門中間劈去!

此人一身功力果然十分可觀,但聽“當”然一聲,兩扇厚重的木門,應掌開啓。

那可不是他掌力震開的,而是兩扇木門裡面並沒閂上,是以一下就撞開了。

二門開了,裡面是一片相當大的天井,迎面三級石階,就是大廳,但此刻天井裡面沉沉的依然不見一個人影,深邃的廳堂更是黝黑而深遠,不聞一點聲息。

紫臉壇主腳下依然絲毫沒停,進入二門,跨入天井,目光左右一顧,冷然道:“萬松山莊的人呢?難道這樣躲了起來,就可以避得過一場殺劫了麼?”

他話聲甫落,突覺眼前大亮,大天井左右兩邊長廊同時挑起八盞氣死風燈,也就在燈光乍亮之際,正面階上已經多了一個人,那是一箇中等身材的青袍人,雙目炯炯朝紫臉壇主投來,口中發出一聲朗朗大笑道:“萬松山莊的人,何用躲起來,避過一場殺劫?閣下口氣很狂,總該亮個萬兒吧?”

紫臉壇主冷然道:“你就是萬啓嶽?”

中等身材青袍人微笑道:“在下公孫幹。”

紫臉壇主道:“你是萬松山莊的總管,好,你叫萬啓嶽出來。”

公孫幹大笑道:“公孫幹南七北六,走過的地方也算不少,像閣下這般張狂的人倒未曾見過,你以爲這點陣仗,夠到萬松山莊來撒野了嗎?要見盟主不難,最好先亮亮你的海底,夠不夠資格!”

紫臉壇主中隱現怒容,沉喝道:“公孫幹,本座只是在沒見到萬啓嶽以前,不願先開殺戒,你這是逼我先出手了。”

“哈哈”公孫幹大笑道:“憑你方纔一記“五行掌”(紫臉壇主方纔向牟管事出手的一掌)公孫幹還未必放在眼裡……”

紫臉壇主沉喝一聲:“你是找死!”擡手一掌,拍了過去。他被激起了殺機,伸出去一隻手掌,色呈青紫,在燈光之下,甚是怵目。

公孫幹也被這句:“你是找死”激怒了,怒笑一聲:“很好!”正待發掌迎擊。忽聽有人洪聲道:“這是紫煞拿,公孫總管硬接不得。”斜刺裡涌出一道勁風,把紫臉壇主的一股暗勁,從橫裡截住,兩相抵消。

柳飛燕聽到這聲大喝,心頭不禁大喜,暗道:“會是大師哥?大師哥也在這裡?”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已從東首一道側門走出四個人來。這四人正是武林盟主萬啓嶽、崆峒飛雲霍從雲、武當清塵道長、乾坤手年嵩昌。

公孫干連忙拱手道:“來人連萬兒都不肯亮,就驚動盟主了。”

萬啓嶽點點頭,就擡目朝紫臉壇主投去,問道:“閣下,夜率衆而來,要見萬某,不知有何見教?”

紫臉壇主冷傲的道:“你是萬啓嶽就好。”

說話之時,已從大袖中取出一支八寸長的金劍,目光一擡,緩緩說道:“這是萬盟主的武林金劍了?”

萬啓嶽心頭一震,問道:“閣下這支金劍從何處得來的?”

紫臉壇主冷笑道:“武林金劍自然是武林盟全發出來的了,你在十天之前,着人送來武林金劍,限本門退出江南,在下今晚特地前來送還金劍,也當面來告訴萬盟主,本門不接受你的武林金劍,你接着了。”說完,右手一擡,一道金芒,脫手飛出,朝萬啓嶽面前激射而來。

在他們說話之時,柳飛燕眼看果然是大師哥,心頭狂喜,立即以傳音入密說着:“大師哥,我是柳飛燕,達人是五雲門江南分壇壇主,隨同他同來的兩隊人,一隊是男的,一隊是女的,都被他們迷失了神志,二師哥、丁公子都在裡面,待回動起手來,最好出手要快,先制住他們穴道,因爲這兩隊人都學會了五招

“五雲劍法”,那是十分厲害的劍法,讓他閃展開劍法,很難有人能制……”

霍從雲聽得目中精芒閃動,朝她暗暗點了下頭。

萬啓嶽一擡頭接住金劍,問道:“閣下究競是那一門派的人?”

紫臉壇主冷然道:“江湖上凡是知道本門的人,就得死……”

霍從雲道:“你是五雲門江南分壇壇主,對不對?”

紫臉壇主目光凝注,回問道:“你是什麼人?”

“哈哈!”霍從雲沒作正面回答,只是大笑了一聲,又道:“霍某還知道你手下這些人,是從各處擄來的各門各派門下,都被迷失了神志……”

乾坤手年嵩昌聽得身軀一震,忙道:“霍老哥如何知道的?”

霍從雲道:“年老哥沒看他們都戴了同樣的面具麼?”

一面以傳音入密說道:“年老哥令郎只怕也在其中,這些人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走脫,待會動上手,你告訴萬盟主和清塵道長,出手要快,務必儘快制住他們穴道,不可傷人。”接着又大聲道:“霍某說得不錯吧!”

紫臉壇主身軀一震,厲聲道:“你還知道什麼?”

霍從雲大笑道:“你們全會五招五雲劍法,就到萬松山莊來尋釁,不是太自不量力了麼?”

紫臉壇主目中寒芒飛射,冷聲道:“姓霍的,你是死定了!”鏘的一聲,擡手掣劍,喝道:“你下來領死吧!”

“哈哈!霍從雲大笑一聲,點頭道:“霍某正要先把你拿下。”一手抽出長劍,大步朝階下走去。

在霍從雲和紫臉壇主說話之時,乾坤手年嵩昌已把霍從雲的話,告訴了萬啓嶽,清塵道長二人。萬啓嶽也朝公孫幹低低的吩咐丁幾句。

公孫幹站在階上,舉手一揮,大廳前面左右兩廂的長廊上,登時涌出兩隊人來,每隊三十名身穿藍布裝漢子手持鉤鐮槍,準備拿人。

公孫幹大聲道:“五雲門的人,全被迷失了神志,大家只許生擒,不可傷了他們。”

左右兩廊六十名武士齊口轟應一聲,立即大步朝天井中包圍過來。

紫臉壇主手握長劍,聽得更怒不可遏。長劍朝空一揮,冷喝道:“孫領隊、冉領隊給我殺,一律格殺勿論。”

他話聲甫出,孫必顯、冉文君率領的兩隊人果然在一陣鏘鏘劍鳴聲中,同時朝六十名包圍上來的壯丁衝殺而上。

柳飛燕站在二師哥身後,也抽出了長創,她第一步自然要出手先把二師哥制住了,才能再上前一步,去制住丁劍南。因此在長劍出鞘之際,左手一點指風就朝二師哥背後點去。:

那知任東平神志雖然被迷,武功卻絲毫未失,反應極快,柳飛燕點出的手指還沒觸上他背後衣衫,他業已身形一側,反手一掌朝柳飛燕手腕削來,出手奇快,柳飛燕驟不及防,幾乎被他一掌削上手腕。

這時雙方的人已經兵刃交擊,動上了手,兩名萬松山莊的武士一下衝到柳飛燕身邊,舉槍鉤來。紫臉壇主帶來的人只有二十四名,(連同他身邊兩個紫衣人,和孫必顯、冉文君在內)萬松山莊卻有六十名壯丁,幾乎是三對一,柳飛燕發現有人襲來,來不及再向二師哥出手,急忙舉劍封架。這一耽延,雙方人影交織,那裡還認得出誰是二師哥來?

那兩個壯丁被柳飛燕封架開之後,他們都是久經訓練之人,一退即上,又雙雙搶攻過來,柳飛燕和他們又說不清楚,這時說了也是白說,只得再次舉劍封架。一面身形閃動,避開壯丁唯一的辦法,就是朝穿青色勁裝的紫臉武士欺去,不論是誰能把他們點倒一個就算一個了。

霍從雲聽了紫臉壇主傳令格殺勿論,心頭不禁大怒,洪渴一聲:“好個格殺勿論,你如此心狠手辣,今晚當真饒你不得。”喝聲出口,人隨聲倒,長劍一揮,嗡然有聲,一片劍光已是席捲而出,朝紫臉壇主攻到。

紫臉壇主不知這性霍的究竟是什麼人,但看他出手劍勢竟有這般凌厲,不由得也不敢小覷了他,長劍輕轉,精虹如電,幻成三團劍光,迎擊而出,但聽‘當”‘當”兩聲,把霍從雲先後劈出的兩劍一齊封開,另一圈劍光橫衝直入,朝霍從雲胸口捲來。

霍從雲不覺一怔,心中暗道:“他使的大概就是五雲劍法了?長劍一點,朝對方劍圈中穿刺而入。

紫臉壇主沒想到他劍法竟有如奇奧,也立即長劍轉動了,撤形發施,又是四朵劍雲飛灑而出。

霍從雲臨敵經驗何等豐富,各大門派的劍法,差不多都有個耳聞,但紫臉壇主使出來的這兩招創法,他竟然從未見過。心知今晚遇上了勁敵,自然不敢怠慢,運劍如飛,和對方見招破招,硬打硬拆,一時之間,但聽鏘鏘劍擊之聲,盈耳不絕,兩人全都劍光繚繞,已經分不清敵我人影。

萬啓嶽、清塵道長、年嵩昌、公孫幹四人,聽了霍從雲的話,巳知對方這兩隊人,都是迷失了心志的人,而且每人都學會了五招“五雲劍法”似乎這五招劍法,十分凌厲,不是普通武士能敵,因此在霍從雲和紫臉壇主一動上手。孫必顯、冉文君率領兩隊人發動攻勢之際萬啓嶽、清塵道長也各自擎出長

劍,準備出手。

乾坤手年嵩昌因愛子可能也在這批青衣紫臉之人中,更是心急,雙手持環,目光炯炯朝着階下看去,自己兒子的身形步法,他自然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

那知凝目看了一回,這兩隊人使的劍法,十分眼生,自行走江湖幾十年竟然從未見過,而且十個男的衣着面貌都一般無二,那能認得出來?不,你多看幾眼,就會眼花撩亂,再看不準那一個了。

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大天井上已經慘嗥徒起,萬松山莊久經訓練的武士,竟然不堪他們一擊,不是中劍驚叫就是慘嗥倒地!

公孫乾眼看壯丁一下就有十來個人死的死,傷的傷,再也忍不住,口中大喝一聲縱身撲去。清塵道長也看出情勢不利,口中低聲道:“善哉,善哉,萬盟主。咱們再不出手,只怕死傷的人又要更多了。”

萬啓嶽點點頭道:“霍老哥說的不錯,這些人神志被迷,武功極高,咱們說不得也只好出手了。”

三人同時各揮兵刃,朝白刃交擊的人羣中衝了進去。

公孫幹外號魁星,以掌中筆、雲裡腿馳名。雲裡腿此時無法施展,但他的掌中筆,這時正是施展的最好機會,因爲使筆的人,都是精擅打穴功夫的好手,公孫幹是許多打穴好手中的翹楚,他這一展開魁星筆,身手利落,使的都是小巧功夫,縱躍騰挪,一個人在人羣中就像猴子在森林中跳躍一般。

方纔作者已經說過,萬松山莊六十名壯丁,對付五雲門兩隊二十名少年男女,是三比一,三個人對付一個,五雲門兩隊人中,以孫必顯率領的這一隊(男子組)武功較強,冉文君率領的女子組功力較弱,因此同樣是三對一,迎擊男子組的壯丁們死傷的已經有七八個人了。

但萬松山莊的壯丁,也不是弱手,他們都是久經訓練,而且負責訓練他們的人,就是總管公孫幹。強將手下無弱兵,他們面對強敵,雖然有同伴倒了下去,卻依然毫不氣餒,奮勇的迎接上去。這對公孫乾的幫助,可說十分重要,不,對萬啓嶽、清塵道長、年嵩昌也一樣。因爲如果直接和五雲門的人動手,你武功再高,頂多一個敵住他們三個,各自展開武功,硬打硬砸,就非吃虧不可,可是他們使出來的都是五招“五雲劍法”凌厲毒辣,往往出人意料,你只忙着應付,根本沒有機會出手去點住他們穴道。

如今這兩隊人,有六十名久經訓練的壯丁在和他們作正面搏鬥,你的加入戰鬥,不是和他們正面作戰,只是乘機出手,去制住他們穴道,這就好比游擊戰,對方那一個人露出破綻,你就向那一個人下手。

而且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對方一個正在和兩個或三個壯丁動手,你一下制住了他的穴道,就由原來和他動手的壯丁把人押下去,一點也沒有減少戰鬥力,也並不浪費時間。

公孫幹一連點倒了六個紫臉的人。(這時已分不清對方是男是女,反正遇上紫臉人就出手)。萬啓長劍揮動,他因霍從雲已經和紫臉壇主動上了手,因此他找的是孫必顯,左首一隊的領頭。

孫必顯能夠充當江南分壇領隊,武功自然也是一流,但萬啓嶽是什麼人,他劍法展開,一支長劍大開大闔,不過幾個照面,就把孫必顯圈入在—片劍光之中,正好公孫幹欺身過來魁星筆灑出幾點筆影,一下就點了他背後五處大穴了。

清塵道人仗劍衝入,他劍尖灑動,也在瞬息之間點倒了五個紫臉的人。

他點倒的五個,全是冉文君率領的少女,冉文君心頭一急,揮劍追上,清塵道長一手“太極劍法”,巳練到出神入化之境,冉文君凌厲的攻勢,遇上他悠然而來,飄然而逝的劍法,也感到有力難使。

老實說,她此時如果使出新學會的五招“五雲劍法”來,至少也可稍扳回一點劣勢,但每一個人都有同樣的想法,她本來的武功是純熟精練的,施展開來,可以隨心所欲,遇上了比她高明的對手,她豈肯冒險在這屈居下風之際,去使出她並不十分純熟毫無把握的劍法?

這樣打了不過十來個照面,冉文君的長劍“當”的一聲,和清塵道長的長劍砸上,清塵道長劍勢悠然,朝上斜劃出去,冉文君只覺自己長劍被對方黏住,再也收不回來,於是長劍就脫手飛出。

冉文君心頭一驚,要待後退,清塵道長手腕一振,三朵劍影比閃電還快,一下點落,冉文君連掙扎也沒有就往後倒去。

乾坤手年嵩昌使的又是一大一小兩隻乾坤圈,以鎖拿對手兵刃爲主,但他現在把兩隻乾坤因都拿在右手,騰出左手準備拿人的,他右手可以同時使展雙圈,左手練的原是掌功——

乾坤掌,他就是以乾坤掌出手,故有乾坤手之譽。

但此時他使出來的都不是乾坤掌,而是駢指如戟,施展點穴手法。他當然也和公孫幹採取同樣的戰法,反正有壯丁們敵住了對方,他只須從旁出手,有時也用得着兩隻乾坤圈鎖拿對方長劍,出指制敵。

但他因知道紫臉人中有一個是他獨子,出手自然不敢太重,因此在這一陣工夫中,他只點住了三個紫臉人。

柳飛燕看到有大師哥在場,心事總算放下了一大半,她最大的麻煩,是身穿上青色勁裝,臉上戴着紫臉面具,不時會遇萬松山莊壯丁的襲擊,她只是仗着輕身功夫,東閃西閃,避免被壯丁纏住,但她也有好的一面,因爲她紫臉青衣,遇上五雲門的人,只當她是同黨,就算欺近身去,也不會有人對她攻擊,她可以出其不意,出手一指,.就能制住他們。(方纔她在任東平背後出手,沒有成功,那是任東平的武功高過她甚多,就在兩隊紫臉人中,任東平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這一陣工夫,至少也有三個人被她制住穴道,人一倒將下去,自然就被萬松山莊的壯丁們擒住。壯丁們心裡十分疑惑,這個紫臉人怎麼會反過來幫助自己?

但人是她點倒的,這可一點沒錯,不容置疑,也就把拿住的人押了下去。

全場之中,最吃重的該是霍從雲,他縱橫江湖以來就是最近偷上少林寺,盜走大梅檀九,和少林寺長老級的高手也動過手,但劍勢辛辣奇詭,稍一不慎,就立有掣肘之感,今晚還是第一次,他真想不到一個五雲門江南分壇的壇主,武功劍術竟恁地高強!一時不由得激起好勝之心,長劍劍勢徒然一變,口中發出一聲長嘯、人隨聲起,剎那之間,灑出漫天劍影,寒芒流動,宛如一幢劍網,凌空飛起,像魚罟一般朝紫臉壇主當頭罩落。

紫臉壇主自然也已打得不耐看他凌空撲來,口中沉哼一聲,長劍連揮,幻起朵朵劍花,朝上迎擊而出。這一下雙方几乎都用上了全力,但聽一陣震耳欲聾的鏘鏘金鐵交擊之聲,少說也連續響起了十八聲之多。

劍光快斂,陡聽霍從雲一聲洪笑,劍光徒閃,又是一劍疾刺而出。

紫臉壇主連接了對方一十八劍,下條手臂已被震得痠麻無力,這一劍那裡還躲閃得開,但不躲就得橫屍當場、他在間不容髮之際,身形一側,咬牙切齒舉起右手長劍朝霍從雲腹部刺去。

這一着,紫臉壇主雖然避開了正面,但霍從雲的長劍一下刺入他左肩,幾乎透肩而過。

霍從雲不防紫臉壇主在無力封架之際,還會刺出一劍,等他發覺,劍尖幾乎已快要刺到,急忙左足飛起,斜踢而出,劍尖劃過他右腿,足有三分來深,但長劍還是被他踢飛了。

這時五雲門的人,已經所剩無幾,只有四五個武功較高的紫臉人還在頑抗。

紫臉壇主長劍脫手,左肩又受創極深,血流如注,眼看大勢已去,咬緊牙齒,喝了聲:

“大家跟我走!”突然雙足一頓,一道紫影凌空飛起。

霍從雲大笑道“你還想走?”右手凌空一掌拍了過去。

紫臉壇主身起半空,那有閃避的機會,他心知生死一線,落入萬鬆出莊手裡,那就完了,這就運集全身真氣,拼着硬受霍從雲一掌,趁着對方掌力一送,加速朝莊外劃空飛去。

霍從雲看他居然利用自己掌力,飛了出去,不由心中大怒雙足一點,要待縱身撲起,突覺右腿劇痛,用不上力,身形一撲,幾乎揮倒。

聽到紫臉壇主的喝聲,那四五個正在拼命廝殺的紫臉人,立即舍了對手,正待跟蹤掠起,但他們的對手,已經換了萬啓嶽、清塵道長、年嵩昌、公孫乾等人,豈會容你說走就走?各招式一緊,把對手緊緊纏住。

柳飛燕也截住了一個紫臉上,正在動手,從身形看來,這人應該是丁劍南無疑,她幾次叫着:“丁公子,你快住手。”

但那紫臉人卻一聲不作,揮動長劍,形同拼命,使的正是“五雲劍法”。

“五雲劍法”當然難不到柳飛燕,她也使由“五雲劍法”來迎敵,雙方就像喂招—般,誰也傷不了誰。

這時紫臉壇主喝出了“跟我退”那紫臉上果然捨棄了柳飛燕,跟着紫臉壇主身後縱身掠起。

柳飛燕大聲叫道:丁公子,你不能跟他去……”

正待跟蹤撲起,耳中突聽有人輕哼一聲,瞥見一個人影幾乎摔倒下去。

這哼聲她耳熱能詳,心頭猛然一驚,急忙回目看去,那不是大師哥還有誰來?一條右腳已被鮮血染紅,急忙撲了過去,叫道:“大師哥,你怎麼了?傷在那裡?”

霍從雲縱然內功精深,但腿上劍傷極深,流血過多,一張紫膛臉已經微見蒼白,依然硬朗的說道:“愚兄還不要緊,只是皮肉之傷,可惜沒有把那個壇主留下。”

柳飛燕現在已經無暇再去追丁劍南了,說道:“大師哥,你血流得很多,小妹扶你過去,快坐下來,止了血再說。”

這幾句話的工夫,四個紫臉上也一齊給拿下了。

五雲門在這一次行動,傾巢而來,全軍盡墨,只逃走了紫險壇主和另一個紫臉人。柳飛燕認定他是丁劍南)。

萬松山莊死了八名莊丁,負劍傷的都有十四個之多,但這一場兇殺,總算勝利結束了。

霍從雲路上的劍傷,自己止住,也已包紮完結。

萬啓嶽、清塵道長、年嵩昌三人一起走了過來。

萬啓嶽拱着手,感激的道,霍老哥沒事吧?今晚辛苦了,要是沒有霍老哥指點,敝莊傷慶的人數,只怕要增加一倍還不止呢!”

霍從雲站了起來,笑着指指柳飛燕道:“她是我小師妹柳飛燕,方纔告訴幾位的話,也是她對兄弟說的。”

柳飛燕迅快從臉上揭下面具,霍從雲給她引見了萬啓嶽等三人。

年嵩昌問道:“柳姑娘,他們都被迷失了神志,姑娘怎麼會沒有被迷失的呢?”

柳飛燕嫣然一笑道:“這連大師哥也不知道,是土地公給我的解藥。”

萬啓嶽道:“這裡不是談話之所,霍老哥、柳姑娘,大家請到廳上坐吧!”

大廳上早已點燃起燈燭,大家方自落坐。

總管公孫幹匆匆走入,拱手道:“啓稟盟主,今晚五雲門來人,拿下的一共有二十二個,男的九個,女的十三個……”

年嵩昌急着問道:“公孫總管,其中可有小兒?”

公孫幹抱抱拳道:“在下也正要向年大俠報告,這些人的面具都已取下來了,其中一個,正是大俠的令郎。”

年嵩昌站起身來:“小兒,他……”

公孫乾道:“在下因這些人都被迷失神志,所以暫時不敢解開他們穴道,正要請示盟主,如何處置纔好?”

萬啓嶽攢攢眉道:“這倒確是一個難題,若是沒有解藥,無法恢復他們神志以前,自然不能用開他們的穴道……”

年嵩轉臉朝柳飛燕問道:“柳姑娘剛纔曾說解藥是土地公給的,只不知這位土地公是什麼人?”

萬啓嶽道:“對了,柳姑娘冒險進入他們之內,必然知道他們很多內幕,兄弟覺得還是請柳姑娘先把經過情形,說出來讓大家聽聽,也許會對迷失神志的人有所幫助。”

霍從雲點頭道:“盟主說得極是,小師妹,你此行經過,要說得越詳細越好。”

這時一名使女給大家沏上茶來。

柳飛燕道:“大師哥,我們在地了廟的一段,你大概已經說過了?”

霍從雲道:“不錯,你只要如何被擄的說起好了。”

柳飛燕笑道:“纔不呢,從被擄說起,土地公路我解藥的一段就沒有了。”當下就把她如何聽了土地公的話,改裝易容,在杏花樓上一個瘦小者頭,跟自己借去十六兩銀子,回到客店,才發現懷中多了一張字條,和一顆藥丸,要自己“難得糊塗”……

年嵩昌道:“那就是解藥嗎?

柳飛燕點點頭。

萬啓嶽道:“這位瘦小老人會是誰呢?”

清塵道長含笑道:“如果貧道猜得不錯,這位瘦小老人很可能是昔年以遊戲風塵出了名的酒仙尹老前輩。”

萬啓嶽一怔道:“會是他老人家?”接着含笑道:“柳姑娘,你請繼續說下去。”

柳飛燕就把自己和二師兄如何被運上船,如何進入一處宅,逢姑婆如何要自己吞服一顆藥丸……

清塵道長道:“那是一顆迷失神志的藥物了?”

柳飛燕應了聲“是”接着說下去,自己兩人如何被送到紫臉壇主手下,編入領隊孫必顯的一隊……

公孫乾道:“孫必顯這個名字很熟,好像是八卦門封掌門人的師弟,失蹤已有三年。”

柳飛燕又把那一天由叫做“仙子”的白衣婦人主持江南分壇開壇典禮,把一面繡着紫紅玫瑰的三角小旗授給紫臉壇主,接着就由逢姑婆傳授劍法……

“慢點!”萬啓嶽一擺手道:“這個自稱仙子的白衣婦人,當是五雲門的首腦人物了,柳姑娘可否把她說得詳細一點?”

柳飛燕道:“她面上蒙上一層黑紗,根本看不清她的面貌,但從她梳的雲發看去,頭髮烏黑有光,說話的聲音也十分清冷,年紀應該不會太大,最多四十左右的人。”

萬啓嶽望望清塵道長,霍從雲、年嵩昌三人,說道:“三位可曾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一個女人麼?”

霍從雲道:“此人一手組成這麼一個神秘門派,年齡約不可能只有四十左右,依兄弟的看法,一個人武功到了某種境界,就可能不着皮相,因此她可能已有六十以上,也很難說。”

清塵道長道:“就算她六十以上,這幾十年中,江湖上也不曾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

霍從雲道:“小師妹,你再說下去。”

柳飛燕就把逢姑婆如何傳授兩隊人五招劍法……

公孫幹在旁道:“盟主,咱們雖然識不透白衣女子來歷,但柳姑娘學會了他們五招劍法,可否使出來瞧瞧,也許從劍法路數上可以看如她們的來歷,亦末可知。”

霍從雲道:“公孫總管說得不錯,小師妹,你把這五招劍法使出來給大家瞧瞧也許可以看出一點端倪。”

大廳上地方相當寬敞,柳飛燕答應一聲,站起身,走到中間,鏘的一聲掣出了長劍,就把學會的五招“五雲劍法”從第一招“朵雲出岫”一直練到第五招“五雲探日”才行收劍。

這下直看得盟主萬啓嶽、武當名宿清塵道長,和素以劍術自許的崆峒飛雲霍從雲等人心頭驚凜,作聲不得!

公孫幹驚異的道:“這就是五雲劍法麼?”

柳飛燕看出大家神色有異,忍不住問道:“大師哥,你看出來了麼?”

舀從雲微微搖頭道:“這紫臉壇主率領的兩隊人,差幸只練了十天劍法,又被迷失神志,功力尚淺,無法發揮,更幸虧有小師妹潛進其中,事前告訴愚兄弟,咱們佔得先機,如若稍假時日,大家把這五招劍法練純熟了,今晚之勢,就完全改觀了。”

柳飛燕道:“大師哥也看不出這五招劍法的來在歷嗎?”

霍從雲看了幾人一眼,才苦笑道:“萬盟主、清塵道長,都是使劍名家,黃山劍法,縱橫開闔,發劍如長江大河,武當劍法以靜制動,深合先天太極之理,就是以咱們崆峒劍法來說,也佔得一個奇字,發劍如奇兵突出,但愚兄看了這五招五雲劍法不但看不出劍法的路數,如果正式交起來手,如果此人功力,和愚兄相等,那麼愚兄最多可以破解前面三招,後面的兩招根本無從封架……”

清塵道長頷首道:“霍施主說的正是劍術大行家的話,貧道練劍數十年,也確有同感,這五招劍法,自然僅是開首的五招而已,威力已有如此之盛,整套劍法,想必更峻險無倫,奇怪的怎會從未聽人說過?”

年聳昌心急的獨子安危,急道:“盟主,五雲門來歷,他們既然已有行動,日後總會知道,目下最重要的還是被咱們拿下的這些人,因神志被迷,只熊制住他們穴道,但也不能永遠把他們點着穴着,咱們應該想個辦法纔好。”

清塵道長道:“年師弟說的不錯,穴道不能久制,但要解開他們穴道之前,必先解除他們被迷失的神志,這解藥又何處去求呢?”

公孫乾道:“盟主,屬下倒想起一個人來了,不知他能不能解……”

年嵩昌不待他說完,急着問道:“公孫總管說的是哪一位?”

公孫乾道:“此人複姓仲孫,單名一個萱字……”

霍從雲矍然道:“不錯,他外號奪命郎中,是藥王門的人,用的都是偏方,可能能解迷藥,只是此人已不在江湖走動。”

藥王門的人,都是江湖走方郎中。

公孫乾笑道:“是的,他就隱居在北峽山白石谷,離這裡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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