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裡的藍悅不管怎般都不會說出這般話,畢竟她的夫君殺了人家,家裡的兩條性命,他們有愧在先,便是拿出在多銀子也是理所當然!
雖然在這個世間最不值錢的便是奴才的命,但是她卻不是那種無情之人,奴才又如何?奴才也是人,他們只不過生不逢時,生來便之時不是十分的疾苦,便是已經被冠上了賤奴之名罷了,雖然命賤,但他們卻也如同他們這般是有這七情六慾的!
她並不知曉那兩個家奴在那紫衣女子心中是否佔了那般重的分量,但不管是否是真,她也理應賠不是,畢竟在她心中人之性命並不是可以那用世俗之中的銀子來衡量的,但是但是此刻她不但說了這般不該說的話,並且還將這個矛頭引向了邪隕塵!她無非便是在與邪隕塵賭這一口氣罷了!
邪隕塵站在一旁漠然不語,雖然他心知藍悅這般做爲的便是給他找麻煩,但他卻不曾惱火,唯有這般藍悅纔是他識得的藍悅,若是她不做些什麼出出自己心中的惡氣,纔是真該令他擔憂了。
不知何時他竟發現在無形之中便能將藍悅的每一個舉動看的十分的透徹,好似她做每件事他都能看出她心中所想一般,而他卻將他這般的舉動看成是藍悅心思單純罷了,並不曾多想些什麼。
既然藍悅此刻想去鬧,她此刻也便只能去陪着她鬧,等她鬧夠了也便沒有什麼在可鬧的了,她這般的鬧也好過她直接將矛頭對準自己,要好上許多!
果然,在藍悅說出那般話後,站在那處的包括紫衣女子在內的那幾人一下子便惱了,而最先開口訓斥藍悅的並非是那幾個三十出頭的幾個人,也不是那紫衣女子,而是那站在這幾人之中,除卻紫衣女子以外看似最爲年輕的那人。
“放屁,兩個家奴?你們說的倒是輕巧,人是你們殺的,你們倒是先拿不是當理講了,你們怎麼不去想想,要培養出兩個忠心的家奴會有多麼的不易?
旁的不說,便是他們自小便生長在我們身旁的情誼便是你們無法體會到的,的確,打死家奴便是對付公堂無非也賠的也只不過是那幾個銀子,但是那也要看各家的本事!便憑着你們適才那般的出言不遜,明明理虧,卻非要拿着不是當理講,我們便不會那般的善罷甘休!”
其實這件事情是很容易去解決的,只不過是兩個家奴,他們也並不曾將那家奴放在眼中,他們此刻之所以會一同出現在此處,無非是出來替家裡人撐腰罷了,可是如今他們卻已然被藍悅激怒,不肯就那般的善罷甘休!
便是隻陪銀子的案子,他們也要多磨上幾天,來時便已然聽說那兩個人是因此案未完,所以便一直被關押在監牢之中,便是他們不能奈何的了他們,他們也要讓他們好好的嚐嚐在監牢之中常住的滋味!
“不曾善罷甘休又如何,無非便是與我們這般的耗下去罷了!”藍悅不以爲意的開口道。
便在紫衣女子身旁的那幾個人還想再說什麼之時,坐在大堂之上許久的
官兒終於有些坐不住了,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輕生的咳了咳道:“咳咳,公堂之上不得喧譁!”
“我們走着瞧,哼!”那紫衣女子冷冷的看了一眼藍悅和邪隕塵一眼,將自己的聲音壓低了許多道。
“民見官需跪,這是自古不變的禮法,爲何爾等不跪?”他頓了頓道:“爾等可知大堂之上,不跪應受責罰?”坐在那處的官兒正言道,因在來之前,邪隕塵吩咐過,所以今日並未曾看座給邪隕塵和藍悅二人。
與紫衣女子站在那處的幾人,聽到那官兒那般說,連忙低下身子,跪了下去,還高喊了幾聲青天爲民做主云云。
藍悅垂下眼眸,輕嘆了一聲,用着只有自己:“爲民做主……那也要看與你站在一起之人是何等人!連官兒自己都怕的人,還妄求那官兒爲你做主簡直是癡人說夢!”她此刻彷彿是在嘲笑那跪在地上的幾人,有好似在自嘲。
“怎麼?覺着世間不平了?”邪隕塵站在那出合上自己的眼眸,淡淡的開口道:“人道天命,命不平,命理自是如此,我們不曾仗勢欺人,是他們太過得寸進尺了!
若可選,寧做平民,不做王,雖平常之人會被不平之事所壓,但也要好過,空有財權失了六慾七情、失了本心來的要好!
此事,你我並不曾拿出架子去壓制他們,若不然便並非此刻這般的對付公堂了,怕是他們連你我的面都見不到。
爲人之道不可爲惡,不可以權壓人,但你可知有些時候你不想去做之事往往皆會被那些貪得無厭之人打破,隨之便會出現倚強凌弱這一說,便是在今日,你我退讓也定不會這般的了結,若不是爲了你的那件案子,我便不會在與這羣人這般的耗下去。
若不出意外,再過幾日,怕是唯一的解決方式便是權勢壓制,再不然便給他們一筆足可以讓他們花上三輩子也花不完的銀子,否則此時休想了結,雖然那些銀子對於我們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你可想過,兩個死去的家奴可值那些銀子?
人命如草芥,你拿那般多的銀子賠予他,這般的代價是否有些太大了?若略有所損無礙,但若多了便不值當了!
便是你覺無礙,但一旦開了此等先例,便休想在持平,長久以往,對已無利,世間之事無非是作繭自縛罷了,有些事可爲,但有些事情無論無何也不能去爲!你又何必去思索那般的多?”
藍悅擡起頭望着邪隕塵道:“我有思索麼?”她有些心虛,不知爲何她總有一種被邪隕塵看透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是讓她惱火。
“沒有思索便是最好的,心過善便非善了!所謂至極則其反便是這個道理!”邪隕塵緩緩的睜開自己的雙眸,那千古不變的面容有了一絲異樣。
便在邪隕塵話音剛落之時,那跪在地上的幾人中,除了那紫衣女子外的幾人,便望着邪隕塵和藍悅所在方向開了口。
“大人讓跪下難道你們二人不曾聽到麼?不跪這好,在大人審案之前罰你們二
人幾大板子,也便讓你們知道、知道何爲天高地厚!”其中一婦人開口道。
“讓我二人跪?那也要看大人是否應允!”藍悅似笑非笑的望着那官兒。
坐在那處的官兒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竟有些不知所措,在沉吟片刻後他才故作嚴肅的開口道:“依本官看,是你們想挨板子吧!這二人跪與不跪於爾等有何關係?與本案無關之事不可再提,否則便休怪本官手下無情了!”那官兒拿起驚堂木猛的拍在了案子上。
跪在地上的紫衣女子,伸出手扯了扯那開口說話的婦人,示意她勿要多言,隨後便將自己的頭向下壓了壓道:“大人既然是審案,還望大能公正,小女子的那個家奴怎般都是死在那男子手中,便是他不想去抵賴也是不成的,還望大人還一個公道。”
“公道自然是會有,本官向來公道,家奴的賠償之事本官已經想了許久,這一則麼便是陪你們些銀子,這二則嘛,便是賠你們三個家奴,這多出來的一個家奴也便算是給你們這些日子折騰下來的補償,你們看這般如何啊?”
那官兒端坐在那處,一副正氣凌然的摸樣,心下卻恨不得將這幾個人直接轟出去,他們這般無非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只是那太歲不與他們計較,他們便越發的不知好歹來了。
“大人這般判決自是公平的很,但這家奴並非是普通的家奴,便是小的在那家奴身上所花的時間,便是用尋常的奴才換不來的,不管是給銀子還是給奴才都無法讓的有所平復,您看是不是……”開口的一中年男子,長得還算是儀表堂堂,便連說話的語氣都覺得十分的幹練,但藍悅卻望着她蹙起了自己的眉頭,不知爲何藍悅總在那人的身上覺察到令她十分不舒服的氣息。
“那依你的意思,此案該如何去斷?”坐在那處的官兒望着跪在那處的男子開口詢問道。
跪在地上的那眼睛略微眯起:“小的不會斷案也不敢去斷案,但若讓小的說,倒不如賠小的三個家奴之後在略微賠些銀子作爲賠償,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早在站在那的邪隕塵和藍悅出現之時,這人便已經將他們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自然也便知道他們二人定不會缺銀子,所以纔會如此的獅子大張口!
若按常理兩個家奴去換三個家奴已然算得上是公平了,但是此刻他們決計不會這般的作罷!
那官兒將頭轉向邪隕塵所在的方向,無聲的詢問着邪隕塵,邪隕塵卻好似根本不曾看到那官兒一般,連看都不去看那官兒一眼。
無奈之下他也只便將目光落在了藍悅的身上,藍悅望着那官兒點了點頭,便算是應允了這等的要求。
“不知,爾等要多少銀子?”那官兒在詢了藍悅的意見後才緩聲詢問道。
跪在地上的那廝露出一個笑容來道:“兩個家奴一千兩銀子!摺合每個家奴五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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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