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林非常同情百里雪衣的遭遇,幼時喪母,沒有母親的照料,父皇從來又是那樣的來去匆匆,他是個在孤獨中長大的孩子,成年後一個人住在王府裡,,沒有親人在其身旁,比起自己的遭遇,百里雪衣可以說更加的不幸。
至少,軒轅林在皇宮的六年有最親愛的母親相伴,離開宮中的日子裡有最疼愛自己的外公和外婆相伴,自己是在快樂中成長起來的。
軒轅林舉起酒杯,他的腮邊已經有些紅潤,外公不經常讓他喝酒,再加上今天有些激動,他好像有些醉意了,“兄長,請接受小弟一杯。”他伸出頎長的手臂,真誠的看着在痛苦中沉迷的百里雪衣。
“兄長,讓不愉快的過往隨風而去吧,我們還要生活着,只有忘記了難過的日子,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爲往事幹杯。”
“謝謝你,林兒,我可以再這樣喊你嗎?記得那年在御花園,我就是這麼的喊你的,那時你才五歲,我才八歲。”百里雪衣很是激動,他拿着酒杯的手在劇烈的顫抖着,他的酒量一向都是很好,這是他天天留戀與花街柳巷的緣故,在那裡,他經常的買醉,借酒消愁,但是從未與那些女子發生過什麼。
他把那些女子看做自己的紅顏知己,而不是發泄的對象。
“皇兄,我就是林兒,那個在懸崖上摔下去卻沒有死的林兒,他此番回來定不會放過那個懸崖邊做過錯事的人。”軒轅林永遠也忘不了,那年的狩獵,軒轅夜假裝和自己玩耍,藉機錯開衆人的視線,把自己推到懸崖下面。
“林兒,和我猜的沒有錯,你並是不失足,當年我看到你和軒轅夜一起到了懸崖邊的石頭上去尋找野雞的蹤跡,不一會,就看到軒轅夜慌里慌張的跑回來說你失足跌落了山崖,父皇派人在懸崖處搜尋了好長時間,也沒有尋到你的下落,我們都以爲你真的跌落山崖,或許屍首都被山間的野獸給尋去了。”說道這裡,百里雪衣的眼角彷彿有淚水要流出。
人生最失意的事情,是失去太多身邊的人,尤其是小的時候就眼睜睜的看着周圍的人受傷,百里雪衣曾經懷疑過,是不是軒轅夜搞得,但是沒有證據,現在看來,確定是他無疑。
“那個推你下山崖的可
是軒轅夜?”百里雪衣已經有自己的定論,以他對軒轅夜多年來的瞭解,他做任何是隻是最求結果,不求過程,哪怕這件事傷害的是他最親近的人,他的眼睛都不會眨一眨。
“皇兄猜的沒有錯。就是他乾的,我把他當成兄弟,沒想到他卻背後害我,趁我不注意我把推下去。好在,先帝知我必將有大劫,找人爲了占卜尋找破解之法,提前安排了我的外公和外婆在懸崖之下的一個村落里居住,我才免於一死,否則,即使摔下去沒有立刻死掉,也會被那些猛獸們叼走。”軒轅林的腦海裡又閃現出那天的情形,那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記憶,他的嘴脣咬在一起。
“我一定要和軒轅夜算賬,我不能由着一個這讓連手足之情也不顧的人繼續在皇位上危害人間。”軒轅林的眼睛裡迸發出憤怒的火花,百里雪衣第一次看到軒轅林生氣的樣子,以前看他總是那麼的淡泊,從容,原來他內心的苦楚不亞於自己。
“一個對自己的兄弟尚且無情的人,又怎麼會對江山社稷有益。父皇在臨終前,曾經交給我龍泉寶劍看來用意就在於此,除了這把寶劍,父皇還有一道密旨,父皇的密旨是讓我找到你,然後保護擁戴你,讓你繼承大統。”軒轅林旋轉着書房裡的一個精緻的白瓷瓶,瓶子旋轉的時候,後邊的牆也跟着一起旋轉,一間密室瞬間顯露出來。
百里雪衣走了進去,軒轅林也跟着進去。他隨時覺察四周的動靜,即便是剛纔說到動情之處,他也絲毫沒有懈怠,現在正是最緊要的關頭,一定不能讓軒轅夜的讓你盯上,一定不能讓軒轅夜的人知道兩個人談話的內容。
確定四周並沒有人後,軒轅林也跟着進去,一探究竟。
密室裡,陳設很是簡單,一張羅漢牀在一個角落裡,上面的衣被整齊的疊放着,看似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幾個書架在牆角邊,上面零散的放着一些書籍,中間是張桌子,看來也是久矣沒有人用過。
只有牆上那把寶劍在燭火下熠熠生輝,軒轅林知道,那就是百里雪衣所說的龍泉寶劍。軒轅林走進寶劍,他第一次見這樣氣勢恢宏的寶劍,古銅色的劍鞘上,九條龍在那裡盤旋着,生動異常,彷彿是九條真龍在那裡盤旋,騰雲駕霧。
這把寶劍就是皇權的象徵,見到寶劍如見先帝。他可以上打皇帝王公貴族,下打不平之事。
“軒轅夜知道我有先
帝御賜的寶劍,所以對我還算和氣,但是我不能容忍他的所作所爲,尤其是他與北周勾結之事,我一定要追究到底的。”百里雪衣已經很久沒有暢快淋漓的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了,說出來這些後,他感覺渾身輕鬆了許多。
往日天天揹負着這些東西,已經快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了,現在有了軒轅林和他一起分擔,他似乎看到了不遠處的光明。
可是,軒轅夜也是自己的兄弟,他有時又覺得於心不忍,兄弟間的相向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他怏怏的走到書架旁,隨手拿起一本書,“這些其實都不是書,是我這些年蒐集的軒轅夜的資料,雖然我已經知道他在皇位上的所作所爲,可是他畢竟是咱們的兄弟,我沒有把這些資料公佈於天下,但是,現在看來,到了讓這些不堪的東西昭告與世人的時候了。”百里雪衣摩挲着這些他多年來驚心備下的資料,他不希望能夠用上它們,現在看來已經身不由己了。
軒轅夜此時最痛恨的人或許就是這個天天在他跟前侍奉的自己。
軒轅林也走上前來翻看這些本子,一看才知道,百里雪衣的這些本子裡記得東西非常的豐富,有軒轅夜私自挪用軍隊的開支幫着各宮妃嬪修建宮殿的,有軒轅夜私通北周的王爺的,還有軒轅夜最寵愛的幾個大臣們的賣官鬻爵,貪污腐敗,總之,他的這幾個本子裡記載的東西現在對於他們來說作用非常的大。
百里雪衣還有一道殺手鐗,這個連軒轅夜也沒有料想到,那就是先帝的密旨,先帝曾經在彌留之際,特意召見百里雪衣進宮,除了那把龍泉寶劍,還給了百里雪衣一道密旨,百里雪衣把這道密旨藏得很好,他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那道密旨了。
百里雪衣的密室裡,有一幅畫,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軒轅林猜想那可能是百里雪衣的母親,她慈祥的笑着,目光裡滿是慈愛。
百里雪衣掀開那幅畫,後邊又有一個機關,看來,百里雪衣保存這些東西真是煞費苦心,也是啊,這些東西關乎着他的身價性命,他自然會竭盡全力的保護。
“這就是皇帝的密旨。”百里雪衣恭恭敬敬的拿出來,金黃色的鑲邊一看就是皇家的東西。
“我始終沒有把密旨的事情說出去,怕給自己招來是非,現在好了,我按照先帝的囑託找到了你。”百里雪衣把聖旨拿給軒轅林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