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要小看我啊。”夏初妝大幅度的伸展着自己的手臂,水墨綠色的薄紗青衫緩緩的從她的玉臂初滑落,露出如蓮藕般潔白細膩的胳膊。
夏初妝毫不察覺,她現在覺得衣服真是費勁,爲什麼不穿短袖的衣服呢?在她們那個社會多好啊,可以穿吊帶衫,可以穿比基尼,可以穿短褲,不像現在,正直盛夏的時節,卻穿着這麼多的衣服。
真是受不了了,夏初妝做了幾個現代社會裡的伸展腰肢和上臂的動作。
她的動作輕柔極了,軒轅林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這抹浮動的青綠上,她的姿態幾位的輕柔,“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軒轅林不禁驚呆了,這分明就是舞蹈啊。
夏初妝的舞姿極美,軒轅林早已經領教過了,他們第一次相遇時,軒轅林就被夏初妝的獨特的舞姿吸引住了,她的舞柔和中帶着剛勁的力量,翩翩中又有豪爽的氣息,總而言之,一點都不像當朝女子的那些俗媚的舞姿。
“你其實很適合學武,身體看來柔韌性還是不錯的,只不過在力量上還差點。”軒轅林看到停下來的夏初妝,剛纔劇烈的運動讓她一頭的汗水,身體的淡淡的清香隨着汗水慢慢的溢出。
軒轅林嗅到了一股茉莉花的香味,清閒淡雅。
他打量着夏初妝,“只是,學武一般都是在孩提時代,如果是你的話,應該還可以,反正你就是學着玩玩。”軒轅林總是以爲她學習武功只是一時的興起。
她喜歡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不只是女子的琴棋書畫,就連男子喜歡的東西她都廣泛的涉獵。
她懂得東西實在是太多,有時軒轅林都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她到底還會多少東西,還有多少東西是他不知道的。他交叉着胳膊放在胸前,眯着眼睛,饒有興致的看着夏初妝在那裡滔滔不絕的櫻脣。
“師傅大人,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夏初妝擠擠眼睛,在軒轅林的身邊她感覺是無比的放鬆,什麼話也敢說出口,身,什麼事情也敢去做。
“定是如此方可。”軒轅林看着夏初妝活潑可愛的樣子,脣邊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那我們是不是要壓腿,扎馬步啊。”夏初妝想到以前自己學搏擊的時候,也是需要像傳統功夫一樣從基本功練起的。
“你說的對極了,看來你是做好了一切學習武功的準備了。”軒轅林笑了笑,沒有想到一個深閨中的女子還知道這麼多武術的東西。
“當然了,古語就說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當然
要做好準備了。”夏初妝找了一棵柳樹,把裙子往一邊一扭,裡面穿着一條純白色的底褲。
夏初妝覺得麻煩極了,她一點也不想穿着這麼費事的裙子,哪裡像現代社會方便啊,一身緊身衣就可以搞定所有的事情。
夏初妝濃黑的眼珠提溜提溜的轉着,前幾天小蝶給她做的衣服剛剛好,看來,還得再設計另一種適合練功的衣服方好,否則,也太不方便了。
真不知道那些武俠片是怎麼拍的,穿那麼多的衣服,還要身體那樣的舒展,不會扯壞衣服嗎?夏初妝內心裡偷偷的笑,好在今天自己有所準備,纔不會讓他看笑話。
“壓腿最重要的是提氣,把真氣提到丹田之處,兩條腿都要保持直立,不能有一絲的彎曲。”軒轅林的眼裡有一些溫柔,又有一些的嚴厲。
在他心裡,武功是直上純潔的東西,他對武功的要求極高,只有紮實的基礎纔會有上乘的武功,否則,就如同九層之臺一樣,一定又要累土方可形成。
“把腿挺直。”軒轅林的聲音不似剛纔的溫柔,他看到夏初妝用來站立的腿有些哆嗦,旋即稍稍的彎曲。
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他的法眼,他的眼神犀利的射出,夏初妝感覺渾身冷顫。但是,卻強忍着把腿又挺直。
“妝兒,學武功不比學詩詞,學武功是要付出自己的雪與汗,甚至是淚的。你不害怕嗎?”軒轅林想在她剛開始時嚇退她,畢竟這對於一個大家的小姐,還是一個幾近成年的小姐來說是不小的一個挑戰。
對軒轅林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他從來沒有交過女子,而且還是心愛的女子,一開始,他認爲夏初妝只是覺得好玩。
可是,看到她雙脣緊閉,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滴落,他發現他錯裡。
夏初妝不是玩玩而已,她是下定了決心要學習武功。
“這條腿累了就換一條腿,不要一開始就使用蠻近,這樣只會讓你更累。”軒轅林有些不忍的看着,默默的看着。
“夏初妝感覺已經壓的差不多了。”把腿放下來,活動了一下,看來古代的人是不懂的放鬆了,如果不在剛纔運動的地方使用的捶打的話,肌肉會緊張而得不到鬆弛,那麼明天她可能連下牀都不可能了吧。
軒轅林看到夏初妝的舉動很是不解,“你在幹什麼,接下來我該教你一些簡單的武術動作。”軒轅林看到夏初妝還是在那裡捶打着完美細長的小腿肚。
“老師,你不
懂嗎?運動完也要休息放鬆的,否則肌肉會痠痛的,你可不想我半途而廢吧?”夏初妝竭盡全力的放鬆着自己的腿部,她可不想自己擁有一雙像體操運動員那樣的腿——小腿粗壯。
那樣穿起裙子也會非常的難看的,即使在這裡別人看不到你的腿,夏初妝還是很在意這一點。
她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在有些方面。
“好吧,你先放鬆吧,我權且休息一會。”軒轅林倚在剛纔夏初妝壓過腿的柳樹樹幹上。
夏天的柳樹沒有了鵝黃的弱柳扶風,卻更加哦濃密了,非常適合在樹蔭下乘涼。
輕輕的風吹過,細軟的柳條隨風搖擺起來,軒轅林倚着樹幹,左手摺下一條柳枝。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夏初妝腦海裡想起了唐代詩人賀知章的那首《詠柳》,脫口而出。
雖然不是草長鶯飛的二月天,但是柳樹始終給人一種溫婉婀娜的感覺,彷彿一個古代端莊的美女,那垂下的條條絲絛就是她那一頭的青絲。
夏初妝非常的喜歡柳樹的形狀,所以當她看到軒轅林在折柳枝時想到的不是那些別離,而是這首美好的詠柳詩。
她知道,在唐代,柳樹可是有另一層的含義的,唐代社長亭、短亭,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長亭,在這些路上,多種植一些柳樹,以折柳來代表離別。
可是,身在比唐代還古老的朝代裡,軒轅林是定不知道柳樹的含義的。
“這首詩寫得很好,我喜歡這一句‘二月春風似剪刀。’很有意思,也只有你能夠寫出了。”軒轅林讚賞的看着夏初妝,第一次見到夏初妝出口成章,彷彿就是水到渠成那麼的簡單。
軒轅林佩服不已,夏初妝在文學上的才華是無人能及的,就是當朝的那些士大夫和文人,許是也不及她。
“是嗎?我更喜歡第一句,每一棵柳樹都是一個美人。”夏初妝看着軒轅林,爲剛纔吟詠的詩而沾沾自喜,這樣下去,不知道自己背過的那些詩歌還夠不夠用的。
軒轅林猛地站起,“那我現在不倚在美人的身上?”他看看樹,又看看夏初妝。
“哈哈……”夏初妝爽朗的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在園子裡迴盪。
“那你剛纔還在美人身上壓腿來。”軒轅林反應過來,他也不是那種好糊弄的人,他指指樹,“你敢在美人身上壓腿,你看看你的繡鞋,把美人的衣服都弄髒了。”軒轅林故意的逗夏初妝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