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爲了防止軒轅夜對自己動手,那麼多的皇子都被軒轅夜除掉了,只有百里雪衣存活下來,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軒轅夜推門而入,發現百里雪衣正在榻上下棋,不過好像棋下到這裡貌似成了死棋,百里雪衣的眉頭緊皺在一起,眼睛盯着棋盤。
軒轅夜走上去,果真,百里雪衣的棋已經成了死棋,很難解。軒轅夜突然靈機一定,既然前進不得,何不後退呢?以退爲進不也是修養生息的最好的方式嗎?
他擡起手臂,果斷的挪動了一個棋子,頓時,棋盤上風雲大變。剛纔的死結已經被解開,再也沒有阻攔的勢力。
百里雪衣方擡起頭來,他迷茫的雙眼頓時明亮起來,沒想到軒轅林還有如此的能力,他不禁對軒轅林更加的欽佩起來。
“沒有想到軒轅王爺棋技也是如此的出衆,百里雪衣真是自愧不如。”百里雪衣的話時發自肺腑的,並沒有阿諛奉承的意思,剛纔他確實是被棋局所困擾的。
“百里王爺的棋技高超,京師之中廣爲傳送,能得到百里王爺的誇讚,自是高興,其實想破解棋局並不是很難,王爺只是心境使然。”軒轅林知道百里雪衣現在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離開自己的頭緒。
他看到百里雪衣的額頭依然有很多的皺褶,他的心情還是不能夠平復。夜晚的書房,雖然點了幾隻蠟燭,還有一些宮燈,但是還是不夠明亮,軒轅林看到忽明忽暗的燭光裡,百里雪衣有些不鎮定。
是啊,誰都沒有料到軒轅夜會有如此的一出,原本以爲他被刺傷,應該會多少有些緩和,沒想到他那裡一點也沒有拖延,相反,現在倒是他們不知道如何去做。
就像百里雪衣剛纔的棋局,是進還是退,他現在猶豫不已,不知道該如何去把握,因爲不管是進還是退,都會讓一些人犧牲自己。
他不想犧牲的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可是現在還沒有一個萬全之策來解決這個問題。
“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你是剛纔解開棋局的人,你能不能解開我心裡的那個迷局?”百里雪衣的眼睛裡充滿了迷惑,就像是一層厚厚的紙糊在了他原本熠熠生光的眼睛上。
“原來王爺也有如此迷茫的時候,我認爲你這些年來應該學會了在夾縫中生存了。夾縫中的野草,只要稍微有點陽光雨露就能夠活下來,而且是活的比那些草原上的小草更
加的堅強,也更加的長久,因爲他們更知道珍惜活下來的生命。”軒轅林的眼睛盯着忽閃忽閃的燭光。
他想到了自己何嘗不是一棵在夾縫中生活過的稻草,曾經在石頭縫裡拼命的掙扎着,終於迎來的晨風雨露,纔有了今天的樣子。
“我們的境遇不一樣卻又一樣。”百里雪衣試着讓自己平靜下來,“坐下,陪我喝一杯吧,我們兄弟一場,竟然沒有在一起喝醉過。”百里雪衣的桌子上豐盛的一桌,但是一動沒有動,看來他是沒有心情吃飯,現在來了軒轅林,心情似乎平復了很多。
“好啊,何不痛飲一場,不醉不歸。”軒轅林也受到了感染,在這樣一個孤獨的深夜裡,兩個久矣不見的兄弟,都感覺自己是那麼的孤單。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再想,今朝有酒今朝醉。”百里雪衣舉起來酒杯,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放鬆,尤其是在別人面前如此的放鬆。
他的瀟灑風流,他的謙謙君子,他的才學,都是給別人看的,他其實是個內心非常的脆弱的一個普通人,是王爺的身份讓他不得不在人前人後戴上那沉沉的面具生活着。
“好,爲了今天我們的人頭都還在,爲了今天我們的人頭還能喝酒。”軒轅林也舉起酒杯,兩個酒杯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軒轅林,按照年齡,你應該叫我皇兄吧。”白雪雪衣想起來,小時候在皇宮裡面,有許多像他們一般大的小孩,每天都在御花園裡追逐,玩耍。
可是如今,還剩下幾個呢?軒轅夜,軒轅林,百里雪衣,還有大王子,三王子幾個不過他們沒有這幾個人幸運,大都已經身體或多或少有些殘疾了。
當然這些都是軒轅夜早的孽,他們的殘疾都是拜軒轅夜所賜。他們的心裡都非常的恨軒轅夜。
“謝謝你,軒轅林,我怎麼忘了呢?咱們軒轅國不僅僅是我們幾個皇子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也都還活着,他們的身體都受了嚴重的創傷,大王子,軒轅詩,敦厚老實,沒有絲毫的野心,是當時太子的最佳人選,可是還沒有當上太子,就有一日從馬上摔下來,有一條腿動彈不得,我們都知道,大哥的騎術是我們這些人中最好的,也是深的先帝親傳的,怎麼會無緣無故從馬上跌落呢?”百里雪衣看看軒轅林,他正在那裡夾起一塊豆腐。
“你也愛吃豆腐,我們幾個兄弟都是如此。還有三王子,雖然性格
有些剛烈直爽了一些,但是在我們幾個人中才學最好,他最是與世無爭,整天研究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是那麼的自在瀟灑的人,可是竟也遭遇不測,生生的被人從湖邊推下去,他不會游泳,待到就上來時,雖然救醒了,但是人有些瘋瘋癲癲的,總是清醒意識,糊塗一時。”百里雪衣想到自己已經好久沒有看大王子和三王子了,不知道他們現在過的好不好。
自從兩位王子出了事之後,他們就很少露面,連早朝也被免了,雙方都心照不宣,就這樣一過就是四年。
軒轅夜登上皇位已經四年了,這四年,軒轅國逐漸由強盛轉爲衰落。百里雪衣的眼睛裡現出擔憂的神情。
軒轅林呆坐在那裡,靜靜的聽百里雪衣的介紹,他已經從百里雪衣的介紹裡面慢慢的理出思緒,相必百里雪衣也從自己的陳述中找到了破解之法。
“你是說可以團結大王子和三王子的力量。”百里雪衣看着軒轅林,軒轅林不住的點頭,“我怎麼一開始沒有想到呢。”百里雪衣恍然大悟。
當時他們兩個人的遭遇可謂驚醒了自己,本來也對國事很是上心的百里雪衣轉而把目光投入到了詩詞歌賦、花街柳巷之中,好以自己的沉醉來迷惑軒轅夜的目光,方可才逃過一劫,不過,從那時起,自己就在再也沒有真正的快樂過。
即便是面對着花紅柳綠的鶯鶯燕燕們,她們之中不乏姿色與才氣俱佳之人,因爲各種緣故被迫屈身與青樓之中,本都是失意之人,百里雪衣倒與幾位女子相交身後,經常在一起切磋詩詞歌賦,或是談論琴棋書畫。
“有何不可,江山是先帝與衆多將士浴血奮戰纔打下的,我們幾個皇子不能眼睜睜看着江山被易主,他的主人必須是我軒轅。”明滅的燭光中,軒轅林的臉神采奕奕,他意氣風發的樣子,愈來愈像先帝,百里雪衣讚許的點點頭,軒轅林,也許是最像先帝的人。
百里雪衣看着軒轅林那細長的眼睛出神,他的父皇當時就是這個樣子,神采煥發,可是,再怎麼強大的他也會生病,他忘不了當時先帝已經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召他入殿侍奉,給自己龍泉寶劍和密旨時的情形。
軒轅林看到百里雪衣一言不發的舉着自己的酒杯,酒杯懸在空中,也不放下,也沒有放到嘴邊,他相信剛纔的話一定觸動了百里雪衣的記憶,他的記憶裡應該有更多的難以言說的苦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