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蹍。”
他薄脣微啓,扔下兩個字後,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閻諾不懂,也懶得問,這三年的時間,發生的事情,豈是三言兩語便說的清的?
“不管了。”
閻諾再次抿了一小口酒,眉角微擡,煙波幽暗,“我就叫你墨珩了,反正都是別人叫的,別人怎麼叫爽,那就怎麼叫。”
男子美眸閃過疑惑,可是名字,是自己的啊!
閻諾深深吸了口氣,對於古代的烈酒,她向來不喜,少喝點也不會醉,磨磨蹭蹭把那一杯喝完後,又道:
“斷情絕愛,也不盡然啊!”
至少,他還記得自己。
但凡是人,都有七情六慾,怎麼可能因爲一些歪門邪道的巫術、蠱術而斷情,絕愛呢?
閻諾的喃喃,沒有得到男子的迴應。
或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地方,真悶,走了。”
閻諾站起身子,轉身邁出好幾步,心底突然彆扭的慌,扭頭,恰好與凝望着自己的墨珩對上,煙波浩渺,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高貴如神祇。
慢條斯理的自己給自己斟酌着酒,垂眸,搖晃着酒杯,動作流暢。
“你跟我走。”
閻諾道。
這次邢搞出這麼浩蕩的陣勢,其目的就是爲了帶他離開笑納島,自己怎能不顧?
“爲什麼?”他問的輕聲。
感覺……似乎與她有很多的交集,可是,腦海的記憶卻很朦朧,那個始終看不清容貌輪廓的虛影,是她嗎?
“爲什麼?”
閻諾蹙了蹙眉,重複了一聲,“因爲,……難道你不想離開這裡?”
真的,她也不知爲何。
墨珩靜靜地站起身子,一雙黑眸看着天際稀稀落落的殘星,順着他視線看去的閻諾,才發覺,不知不覺中,天已經黑了嗎?
會不會過得太快了些?
他剛毅的下巴,在半空勾勒出最完美的弧線,臉上始終煞白,詭異的凸顯出他眼角的黑色薔薇,透着絕望。
“過來!”
閻諾撇了撇嘴,很爺們的向他招了招手,舉手投足,盡顯自然。
墨珩只看着她,不說話,也沒移步。
閻諾揶揄的笑了笑,從新開始,似乎也不錯?
“磨磨蹭蹭的,怎麼,怕我?”不得不承認,閻諾的激將法很管用,因爲在她的話落下後,墨珩便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瞪着她,“你對我是什麼感覺?”
是,跟自己一樣的嗎?
帶着點喜悅,還有無奈,怒懣,哭笑不得。
“囉,囉哩吧嗦。”閻諾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只感覺自己心口漏了個節拍,這感覺,奇怪的莫名其妙,完全讓活了兩世的閻諾難以自控。
“嗯?”
一個鼻音,墨珩用修長的食指挑起閻諾的下巴,逼迫其正視自己。
閻諾不悅的白了他一眼,“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墨珩眉角微垂,煙波流轉,白暫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無暇,蒼白,微微透明,這般近的距離,讓閻諾感覺到一股冰冰涼的觸感。
“並不妨礙說話,回答我!”
鏗鏘有力的字,帶着隱隱的急切。
閻諾只感覺周身都是屬於他的男性味道,鼻翼更是灌滿了蘇合香的氣味,隨着呼吸,那淡淡的,只屬於他身上的氣味,進入到了肺部,久久滯留。
閻諾擡起手,拍開他勾着自己下頜的食指,“很,美好的感覺!”
正兒八經回答的很認真,就是美好的感覺,這就是他帶給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