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在墨眼角刺上黑色薔薇的人,就是她,笑納島的島主,花憐月。
“你。”
在對上閻諾的雙眼後,花憐月先是一愣,隨即微微顰眉,接着,人便站在了閻諾的面前,伸手,緊緊的拽住她的手腕,道:
“你是閻諾?你的名字叫閻諾?鄢染蝶是你的誰?說。”
說着,便要拽近閻諾,可卻被墨反手一抓,“你沒資格問。”
話落,閻諾腰上只感覺一緊,接着身子便懸空,再回神之際,人已經離開花憐月數丈之遠。
“孽障,我沒資格?你一次次挑釁我的威望,真以爲我不敢對你下殺手嗎?”
花憐月巨大的廣袖一翻,兩指併攏,直指着墨,眼底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閻諾暗自咬了咬牙,她的內力,真的好雄厚,若不是被墨帶着離開,自己現如今怕是早就被震斷數根勁脈了吧!
“她很危險。”
勾起閻諾的下頜,墨眉頭帶着一抹連自己也無法估計傷感,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小心。
雙眸,緊緊的盯着閻諾,就像怕她聽不進去般,又重複了一遍:
“她很危險。”
閻諾點了點頭,“我知道。”
她是很危險,自己在她的面前,就是一隻螞蟻,不,或許,連螞蟻也算不上,弱小的就像大海里的沙。
“左右護法。”
花憐月冷聲道。
“屬下在。”
“屬下在。”
兩聲恭敬的聲音,出自弗嗌和荀益之口。
花憐月仇視的盯着被墨護住的閻諾,“我原本只是想請你去島上做客,現如今,你必須死。”
像是怪獸一般吞噬着她的心,仇恨在花憐月身上,像與生俱來般,竟茁壯長生一棵參天大樹!
“你說,鄢染蝶。”
閻諾扭頭,遠眺着她,嘴角似有似無的揚了揚,鄢染蝶,鄢染蝶。
“哼。”
花憐月涼涼一笑,“現在想告訴我嗎,不過已經晚了,你還是得死。”
閻諾搖了搖頭,“我沒打算說。”
“逞口舌之快,閻諾,沒想到,你居然會活着。”花憐月臉上浮現出獰笑,耳鬢的長髮,隨着那勾勒起的笑,如毒蛇的長舌般,扭曲,美麗卻致命的危險。
閻諾雙脣有些乾燥,咧嘴的時候扯得有些疼,“嗯,算是死過吧。”
“你還真是一點危機感也沒有,你身邊的這個男人,可是拿命在護你,只可惜我花憐月要人三更死,不會留人到四更。”
說這話之時,花憐月纖纖作細步,衣帶當風,款款靠近閻諾踱來。
“你,不用告訴我,我也知曉,鄢染蝶的種,自然纔會這般像她。”
說着,伸手欲要觸摸閻諾的臉頰,手在半空卻被墨給打落,面上帶着海面般的寂靜,墨薄脣輕啓:
“你離她遠些。”
“有這麼對自己母親說話的嗎,孩子,小心我真的會發怒哦。”
花憐月的話,平平淡淡,就像是尋常百姓家庭,在開着玩笑,打着趣。
“呵呵……”
閻諾跨出一步,眼底泛着的光澤,讓人誤以爲她是遇到了多年未見的老熟人,“你爲什麼這麼想殺我。”
“小丫頭,我殺人,是從來不需要理由的,若你非要,我可以給你一個。”
花憐月後退了一步,輕拂廣袖,一陣夾雜着淡寒櫻花香的氣味,飄入閻諾的鼻息,格外醉人。
閻諾挑眉,側頭對着墨微頷首,做了一個放心的眼神,繼而轉身道:
“你是嫉妒你兒子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