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墨珩頭一仰,端在手裡的那杯醇酒,便如數的進入了墨珩的嘴中。
閻諾見此,幾乎是瞬間便知曉了些什麼,手臂一伸,毫不客氣的端過桌上的那杯酒,也是仰頭便倒入了自己的嘴裡。
墨珩咧脣微微一笑,着實傾城,他道:
“諾諾還挺自覺。”
說完,擡起手便輕柔的拍了拍閻諾的頭頂,那眸子裡,完完全全的愛意綿綿。
“諾諾,沒想到你居然這般的豪邁,爲夫一向不怎麼勝酒力,一會兒醉了,你……”
說着,墨珩那淡淡氤氳藍色光芒的眸子,迸發出了一種‘你隨便怎麼蹂躪我,我都絕對不會反抗’的表情。
閻諾冷嗤,她看起來像那麼飢不擇食的人?
“既然不勝酒力,那就別喝了。”
閻諾伸出自己的纖纖食指,用力戳着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墨珩,沒好氣的睨着他說道。
墨珩輕笑,將閻諾那根小手指捏在自己的手裡,如泉水叮咚般的悅耳之聲才緩緩地響起:
“見我的諾諾如此豪爽,爲夫自然是不想擾了你的興致,來,記得,咱們還沒喝交杯酒呢。”
話落,他已然是舉起了一個酒杯,眼神示意其閻諾,來喝交杯酒。
閻諾嘴角抿了抿,突然微微的淡笑起來,“上次那倉促的婚禮並不完整,等有空了,重新成一次親,記住,你鳳冠霞帔,我娶你。”
話落,閻諾嫩嫩的臉蛋上出現了一個如芙蓉般的微笑,少了平時大笑時的野性,多了一分清麗的脫俗。
墨珩微微的心中一窒,此時的閻諾,那張纖塵不染的笑臉,直直的撞擊進去了他的心,許是他真的不勝酒力,臉上淡淡的染上了一層紅暈,愈加的給他白如雪的肌膚增添了一抹風情。
一旁的顧凜斐,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臉上是一絲絲也沒有作爲‘電燈泡’的尷尬感覺,他微微驚異的說道:
“墨披鳳冠霞帔?想來,真是一個不錯的決定,到時,一定是讓全國的男子,爲之瘋狂吧,你們何時舉行大婚?可別讓我等的太久哦。”
顧凜斐嘴角是笑意,但心底,卻情不自禁的染上幾分落寞。
等的太久,他怕他自己的身體堅持不了……
墨珩微微的收回神,小妖精,差點把他的魂兒勾沒了。
即使這麼想着,但墨珩,何嘗不是在一早,就把自己的魂兒,落在了閻諾的身上呢?
他屈起食指,颳了刮閻諾的鼻樑,“小東西,你想的倒是美麗。”
說着,他眉宇之間染上了一抹清氣,留在她鼻樑上的食指,開始不規矩的遊走,“小東西,你不覺得,若是咱們都身披新郎服,這個提議是否更加新穎呢?”
閻諾淡定的拿掉那隻在她臉上弄得她癢癢的手,回答道:
“我還是覺得,你着鳳冠霞帔更加新穎。”
墨珩一點點也沒有因閻諾的話而生氣之色,依舊一臉懶懶的說道,“我的諾兒啊,真是調皮,爲夫怎麼能穿霞帔、帶鳳冠呢?”
閻諾手肘撐在桌面,拖着自己的腮幫子,眼神流轉,面凝鵝脂,神若秋水,“切,女子尚且可以女扮男裝,男子自然也可以男扮女裝。”
“對啊,我覺得諾兒你說的很對呢。”
坐在閻諾對面的顧凜斐淺笑着眸子,一臉的想要看墨珩穿女裝的樣子,自然是與閻諾站在了一條水平線上。
墨珩淡淡的睇了他一眼,語氣也是淡的不經風雨,“既然你覺得很對,想必也是十分的喜愛這一口,那麼,來……”
墨珩的話還未說完,顧凜斐便識趣的打斷道:
“非也、非也,我覺得諾兒說的對,但我本人,卻不甚喜歡,倒是很想看看墨大美人穿上女裝之後的模樣呢。”
墨珩的臉色一沉,斜膩着他道,“我發覺,你好像很多廢話啊,這個場合,還沒羞沒躁的跟上,不知道迴避?”
聲音低沉魅惑,明明是怒,但是也是那般的怒的迷人,簡直就是沒救了。
顧凜斐擺擺手,依舊是不怕死的說道:
“國師大人親自派人請、我入府,我自然便是客,客人自然有自由的權力,何況,我只是吃個飯,說句話罷了。”
顧凜斐的一席話中,那個‘請’字,故意加重了音調,讓人不禁大腦開始自我瞎想。
“真是。”
墨珩微微的擡起頭,眉如墨畫,蹙眉陰沉的睇着顧凜斐,說不出的柔媚細膩,那模樣,道不盡的嬌美嬌嗔,“你滾出去可好?”
顧凜斐展顏一笑,忽的發現,在閻諾的面前,墨珩是極爲的拘謹,也正好夠他好好的‘挑弄’一番。
於是乎,他繼續無害的笑道:
“我可是你請進來合住的人,沒理由還沒住上一晚就走的道理吧?”
這一下,閻諾倒是成了一個‘多餘’的人一般,嘴角掛上似有似無的笑,眼神流轉出考究的目光,默默地坐在一旁,好笑的看着‘打鬧、吵嘴’中的兩人。
墨珩注意到身邊小東西那詭譎的目光和那詭異的笑臉,臉色再次黑沉了下來。
他微微的斂眉,眼神瞬間便冰冷了下來。
察覺到墨珩這一次是真的有動怒的跡象,顧凜斐悠哉的起身,淡淡的說道,“我也已經吃飽了,先去外面轉一轉,消化體內的食物。”
說完,眼神帶笑的瞥了眼閻諾,在墨珩警告的眼神中,飛也似的消失在了食膳房內。
閻諾揚了揚眉,微微搖頭,“我去,剛吃飽,不要跑這麼快吧!”
可惜,她的聲音,只悅耳的響徹在房內,餘留下的,只有顧凜斐離開時揚起的那陣細微的清風。
“諾諾,爲夫有點喝醉了。”
墨珩說着,已經一蹭一蹭的挪到了閻諾的旁邊,淺淺一笑,愈加放肆的朝她靠近,最後,腦袋便靠在了閻諾的肩膀上。
“起開!”
閻諾一皺眉,動了動自己的肩,奈何,這傢伙的腦袋,實在是沉,絲毫也沒有什麼反應。
閻諾無奈嘆息了一聲,猛然轉身,雙手擡起墨珩的頭,兩個人,四目相對——
他似乎,真的是非常的不勝酒力,白玉一般的面容上,染上了幾分紅潤,眸光迷離,帶着幾分水漬,如同水波紋紋的湖面,令人的心底不免也跟着盪漾起來。
此時的他,硬是將‘美麗’這個詞,提升到了一個巔峰的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