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船門,“飯呢?”
閻諾瞪眼環顧了一圈,大家都吃的樂不思蜀,沒有多餘的座位。
倒是讓閻諾幾人,還有恰好剛進門的西卿,愣在了原地。
“沒有你們的座位。”
一個大胖子庖人邊往嘴裡送着美食,邊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他身旁一個瘦子庖人接着答話:
“你們就坐在地上吃好了。”
“開什麼玩笑。”
西卿淡淡的開口:“沒有位子,怎麼可能?這裡可是食肆。”
“他們好像怪怪的啊。”
閻諾端着一大碗盛滿飯菜的碗,坐在一邊的甲板上,邊吃邊說道。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
西卿一臉‘我已經習慣了’的表情回答道。
嶽閔和呂口倒是人來熟,也毫不客氣的在膳桌的空隙檔,夾菜,吃。
明明昨天大家還有說有笑,開懷暢飲,今日,卻是個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實在是有些不正常的緊。
傅雪摸了摸鼻尖,盯着嶽閔、呂口看了好幾眼,人家明明這般不待見,有骨氣的就應該立馬下船,幹嘛還死皮賴臉的不走?
果然是,因爲閻諾的原因嗎?
因爲她就是這樣一個臉皮厚到無下限的傢伙,這些人,果然是被她傳染了嗎?
事實證明,就是被閻諾給傳染了。
當傅雪抱着一碗飯,一碗菜,吃的不亦樂乎之時,那什麼有骨氣的就應該立馬下船之類的話,直接拋之腦後。
果然是,被閻諾給傳染了……
“咚”一聲暴力拍桌之聲,差點讓閻諾手中的筷子掉地。
“這湯是誰做的?”
大嘴朱宓暴吼,狠狠的站起身。
西卿揮了揮手,滿臉笑意:
“是我啊,昨晚就開始熬製了,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好喝?”
朱宓手背摩挲着他的大嘴皮,一臉嫌棄的說道:“這麼難喝的東西,誰喝的下去?”
“什麼?”
西卿起身,眉頭隱隱突起,“難喝?你確定你沒在說醉話?”
“呸呸。”
大嘴朱宓往地上啐了兩口唾沫,“實在太難喝了,簡直跟馬尿一樣。”
閻諾嘴裡嚼着不知名的菜品,臉上粘着兩粒米飯,歪頭盯着。
“今日的湯,可是我自信的菜品。”
西卿挪動着步子,靠近朱宓,“是你的舌頭出了問題吧。”
“好難喝!”
又一個庖人低吼起來。
“喝不下去了!太難喝了。”
“根本沒法喝啊!”
“對啊,味道簡直怪極了。”
“這湯真是太難喝了……”
“味道太差勁了。”
“……”
隨着朱宓的率先‘挑刺’,接二連三衆人紛紛站起來抗議,西卿做的湯,簡直是引起了衆矢之的。
“你們到底想怎樣?”
西卿皺眉低吼。
一個人說自己做的湯難喝,那還能理解,若是衆人……
難道真的是自己做的難喝?
大嘴朱宓嘴角冷笑,雙手環胸,冷冷的睇着西卿道:
“你本來就是個冒充的副庖人長,一隻老鳥而已,我早就受夠了你總是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朱宓話落,其餘的庖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我們這裡是一個給客人提供食物的食肆,不是給你施展拳腳的地方。”
“不好吃我們就直接說出來而已,難道難吃還不能說?”
西卿強忍住怒火,咬牙,“你們說什麼?”
船長夫足邁着緩慢的步子踱來,順手拿起桌上的調羹,一勺一勺舀進嘴裡,“這裡是‘賊船’,只要是在賊船上,一滴湯也不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