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慢。”
呂口躺在隔板上,抱怨道。
“你急着去投胎啊?”傅雪坐在一旁,涼涼的接話。
嶽閔靠在船側,手枕在腦後,假寐中。
閻諾安靜的站着,視線,卻瞟向湖泊的岸上,很有節奏的聲音啊。
“投胎?你說什麼呢?我現在可是殺過一個魔魅的大英雄,怎麼能這般無禮?”呂口挑眉蹙目。
“呵。”
傅雪懶懶的迴應:“我看是僥倖吧。”
“你……”
“喂,要走了也不把老人家我叫醒,你是怎麼當人家孫女的?”
一聲慍怒的聲音,打斷呂口、傅雪兩人的鬥嘴。
閻諾收回視線,淡淡的睇了眼白頭翁,道:
“我見你睡的熟,不忍心打擾。”
白頭翁摸着長長的白眉,一臉認可的頷首,“這麼一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說此話之時,白頭翁已然端坐在小船的船首,遂想到了什麼,問:
“乖孫女,我昨日給你的藥丸你吃後有什麼異樣沒?”
“沒有。”
閻諾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藥丸?什麼藥丸,吃了管什麼的?”
傅雪睨眼,靠近閻諾問道。
閻諾伸出纖手,指着白頭翁道:“問這位老人家,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傅雪嗓音陡然擡高几個分貝,“你不知道你還吃?”
一反問完,傅雪就自我感覺有些打臉,貌似,自己曾經也給她吃過大量的‘補藥’,結果都是給就吃,也不帶見她問一下的。
奇葩一個。
“走吧。”
西卿兩個字落下,身子也隨之跳到小船上,突兀的重力,讓小船有些搖晃。
背對着賊船,西卿再次重複:“走吧。”
“你不道別嗎?”
閻諾視線越過西卿,落到站在樓船二樓凸臺的夫足身上,輕聲問道。
“不用。”
利落的兩個字,帶着些許的急促。
“好好照顧自己。”
背對着賊船的西卿咬緊牙關,強制忍耐着心底異樣的情愫。
閻諾嘴角抿了抿,淡笑着直視夫足,真的是很慈祥的一個老人。
隨着夫足六個字的落下,賊船也漸漸開始移動。
他們,真的要走了啊。
“船長!”
“咚”一聲,西卿轉身,跪在地上,額頭抵地,“這麼久來,承蒙您的照顧,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難忘。”
船長夫足默默的轉過身,“臭小子,只不過是離別而已,至於搞的如此傷感嗎。”
“保重啊!”
“畢竟相處了這麼久,還是有點捨不得的。”
“再會——!”
“好捨不得你啊!!”
庖人們站在甲板上,揮舞着手,告別着。
聲音越來越遠,西卿擡起頭,抹了抹眼角,大聲道:
“你們這麼捨不得,那我不走了。”
“啊……船劃快點。”
“手上利落點,他不走了還得了?”
“快啊,快啊。”
“……”
西卿望着越來越遠的賊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這羣混蛋,就是巴不得他走,嫉妒自己的廚藝,不過這樣也好,不至於顯得那麼感傷。
“哈哈哈……”
閻諾叉腰,“船長大人真英明,居然讓你跟着我上碧海,不過,就現在這艘小船……那就小船,出發,上碧海!”
“喂喂,這樣會不會太倉促了?”
“你想被餓死啊?這船上什麼吃的都沒有……”
“我,我要下船,我一個賞金獵人去什麼碧海啊……下船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