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笙並沒有和所有的人一起站在十里長亭送郭襄離開。她非常不喜歡那種很多人在一起淚流滿面的送別場面。
楊笙迎着晨曦獨自一個人登上姑蘇城外最高的天門山,拿着無聊的時候做的山寨版望遠鏡看着郭襄的馬車漸漸駛遠,最終消失在視線盡頭。
楊笙想起楊安說過的話。林敘你討厭千篇一律的送別場面只是因爲在你的人生還沒有做出準備的時候你已經送走了太多的人。你討厭那種被人拋棄的孤獨感,害怕有更多的人從你的視線中消失。
楊笙想起楊安滿臉悲傷的說着的時候,自己那滿不在乎的樣子。楊笙不由的苦笑,是不是前世的時候對那個便宜表姐楊安太差了,所以這一世要用所有的感情來償還。不過楊安那廝也不算什麼好人,自己也用不着這樣吧!
“還沒離開,就已經思念。”楊笙輕嘆道,轉過身下山,聽到身後一聲輕響。段焉一身白衣巧笑嫣然看着她,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
楊笙拍着自己的小心肝,“段仙子,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大白天的上山來扮鬼嚇人啊!”
段焉偏着頭,頗有興致的打量這楊笙。楊笙撅着嘴瞪大眼睛漂亮的小臉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可愛,讓人很想使勁捏一下。
顯然段仙子手腳反應要比她的大腦反應快得多,在她在此反應過來的時候看見自己的雙手正放在楊笙臉上使勁捏着,楊笙正呲牙咧嘴的等着她。
好囧哦!楊笙沒想到清麗如仙子般的段焉居然有這種愛好,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段仙子笑的雲淡風輕,“楊笙。如果真的捨不得的話就緊緊抓住不要放。”
什麼意思?楊笙呆呆的看着段焉飄然而去,她的大腦總是在最恰當的時候當機。楊笙想不明白段仙子怎麼變得神神叨叨的了。
郭襄走了之後,燕子塢又恢復成以前冷清。楊笙每天在還施水閣閱讀武功秘籍,和兩個哥哥一起練武,虛美人隔三差五的帶着段仙子來燕子塢做客。
正在這時神秘失蹤的楊賢風塵僕僕的帶着一行人回到家,並帶回來一個不好的消息。蒙古大汗蒙哥打算御駕親征,襄陽城告急,大宋岌岌可危。
楊笙心中疑惑,蒙古親征不是幾年後的事情嗎?自己這隻小蝴蝶還不至於影響到大宋幾時滅亡啊。
楊賢站起身來,“大宋雖然放棄了楊家,但是楊家卻不能放棄大宋百姓。保家衛國,衛國算不上,但是保家卻是每個英雄兒女的責任。”
一直以來,楊家都有一支部隊由楊笙的姑姑帶着輾轉各地抗擊蒙哥古人,而這一次楊賢和慕容仙需要帶着一隊人馬深入大草原支援楊笙的姑姑。
楊笙看着同樣滿臉茫然的兩個哥哥,知道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勁爆的消息。楊笙看着父親滿臉凝重,母親一副很愧疚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止這樣。
楊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還有一個姑姑,心中一動弱弱的問道:“我姑姑叫什麼名字?”
一隻沉默的楊賢滿臉驕傲額說道:“楊妙真!”
哦,我的天,楊妙真。楊笙想起後世傳說中楊家槍法的創始人楊妙真難道就是自己的姑姑。
慕容仙柔聲說道:“這是生死存亡的時刻,是大宋最後的機會,我和你們的父親都會親臨前線。蕭兒你已經十六歲了,你父親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在戰場上獨當一面了,這應該是楊家將最後的一次戰役,所以蕭兒你要和我們一起上戰場。”
慕容仙大頭偏向楊笙楊雲:“至於雲兒還小,少林寺中無色禪師與你父親是好友,雲兒你到少林寺中把功夫練好。笙兒你師父早已經把你日後的行程安排好了。你跟隨你的兩位師姐前往天山。”
當天晚上,楊賢就派人將楊雲送往少林寺。楊笙在楊雲走之前再三叮囑讓他不要忘記向無色禪師討要一本經書叫做《楞伽經》的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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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太陽肆意的照射着,荒涼的小路上矗立着一座酒店。三兩個江湖客喝着就,高談闊論。酒店老闆無聊的打着瞌睡。
官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不多時三匹上好的黃驃馬進入衆人的視線。一紅、一白、一青三個蒙面的年輕女子從馬上跳下來,走入旅店。
荒涼的小店中來了三個漂亮女人,所有的人的精神一下來了。打瞌睡的店老闆擡起頭來,殷切的添茶倒水。
“老闆,三杯白開水。”那個最小的青衣女子淡淡的說道,不過眼中卻閃現一絲促狹的味道。三人依次坐下,揭開面紗小聲說着話。衆人看到三個女子的容貌,不由得輕聲抽氣。
“好呢!”店老闆唱到。他這一輩子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到底還要多久?”楊笙沒好氣的問道,三個人騎馬都走了半個月了還沒有望見雄偉的天山。
楊笙把玩着粗瓷茶杯百般無聊的喝着白開水,三個人已經喝了半個月的白開水了。
楊笙也不知道爲什麼如此煩躁,像是貓抓一樣難受,總感覺到像是什麼東西丟了一樣若有所失。按理說縹緲峰靈鷲宮是她嚮往已久的,她會耐心的等待時間的到來,慢慢的解開她神秘的面紗纔對。
虛無醉喝了一口白開水,真是淡而無味。“老闆,來兩斤烈酒。”這麼多年虛無醉已經習慣了孤寂的日子,在江南的這些日子過的太滋潤了,突然之間讓她從反以前的日子還真的不習慣。
段焉眼中掠過一道瞭然的神色,掩着嘴巧笑:“還要半個月。”
楊笙搞不懂爲什麼淡而無味的白開水段仙子依然喝的那麼開心。
“楊笙,其實去天山對你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你要知道只有強大的實力才能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段焉眼神飄渺,輕輕的說道。
楊笙有一種心事被人說破的老羞成怒的感覺,她總覺得段焉像知道什麼似的。但是很多事情她自己也搞不明白,段焉能知道什麼呢?
虛無醉喝着烈酒,臉上浮現一絲苦笑。這酒爲什麼這麼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