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十三章

楊笙猛地裡眼前一亮, 她知道這就該是通往小龍女居住的小谷。楊笙忙向光亮處游去,只覺一股急流卷着她的身子衝了過去,光亮處果是一洞。她拋下大石, 手腳齊劃, 那洞內卻是一道斜斜向上的冰窖。她順勢劃上, 過不多時, 波的一響, 衝出了水面。

楊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只覺陽光無比耀眼,花香撲鼻, 竟是別有天地。遊目四顧,只見繁花青草, 便如一個極大的花園, 然花影不動, 幽谷無人。

楊笙又驚又喜,果真是別有洞天, 能在如此仙境之中和心愛的人住在一起應該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楊笙提氣疾奔,人影移動已到十餘丈外茅屋處。楊笙放緩腳步,怕驚擾到茅屋中的仙子,四下裡靜悄悄地,絕無人聲鳥語, 惟有玉蜂的嗡嗡微響。

楊笙輕叩房門, 屋中無人回答。伸手輕輕一推板門, 那門呀的一聲開了。屋中甚是簡陋, 但潔淨異常, 堂上只一桌一幾,此外便無別物。

楊笙長吐一口氣, 心中微微失望,霍地回過身來,只見身前盈盈站着一個白衫女子,白衣輕舞,黑髮齊腰,肌膚如雪,倒是和段焉有幾分相似。楊笙一生中見過的美人也不少,但卻沒有誰給她這種感覺,孤高如竹、淡雅如蘭、清冷似冷玉。楊笙只感覺到陽光刺眼,小龍女整個人都包裹在一團光暈中,像是要乘風而去。

小龍女這十六年來獨居谷底,從最開始的期盼、失望到了無喜無悲心如止水不再對出谷抱有任何希望,這個時侯卻忽然見到一個人站在房門外,心中的驚訝欣喜自然不言而喻。

小龍女自楊笙從寒潭中一躍而起就發現她。她見楊笙一身紅衣,奔跑起來就像驕陽一般醒目,眉目間帶着幾分癡迷,整個人看起來飛揚灑脫放蕩不羈。

小龍女從小居住在古墓中,後又獨居谷底十六年,雖然不通人是但是她的感覺卻是無比敏銳,她從楊笙的動作表情中能感覺到她的善意。

小龍女輕聲問道:“有什麼事嗎?”

楊笙一驚,隨即搖了搖頭整個人清醒過來。楊笙露出好看的微笑:“我是來接你出去的。”

陸無雙問道:“救出龍姑娘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程英看着陸無雙像寒潭一般清澈的眼睛,說道:“還能有什麼打算?一入江湖終身都是江湖人。”

陸無雙訕訕一笑,“江湖。我們一起闖蕩江湖也很不錯啊。”

程英一聲輕笑:“誰說要兩個人一起去闖蕩江湖?”程英見陸無雙馬上聳達着臉,露出

比孩子還委屈的神奇。

程英心中輕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是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程英說道:“我要回嘉興老家看看,或許可以的話我想重建陸家莊。”

陸無雙露出偷腥般的笑容,表姐都會開玩笑了,這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吧。

郭襄聽着陸無雙和程英竊竊私語,看着碧玉一般的寒潭不知道在想什麼。郭襄從來沒覺得時間有這麼難熬過,原來等待怎是一種可怕的事情。楊笙究竟有沒有找到小谷,寒潭的水那麼冰冷她會不會有事?

“楊笙永遠都是把最危險的事情留給自己。”郭襄心中無奈的說道。

郭襄萬般無聊的從地上拾起幾顆小石頭,用起彈指神通的手法輕輕扔出。小石頭就像歡快的小精靈,跌落到水面上濺起漂亮的水花又輕輕彈起,周而復始十多次之後才落在對面岸上。

陸無雙見到好玩,拉着程英的手,從地上拾起小石子學着郭襄的樣子大水花。

程英起身打量着封閉的峽谷,但見四面都是高逾百丈的峭壁,潭邊的大樹奇形怪狀,不知名目擡起頭來,雲霧封谷,難見天日心道:一個人能在這種地方渡過十六年需要多大的力量,正是因爲龍姑娘對楊大哥堅定不已的愛心與全心全意的信任才能讓她在絕谷底任勞任怨的等下十六年。

“爲什麼楊笙還沒回來?”郭襄皺着眉,有些擔憂的問道。

陸無雙微微一笑,摸着郭襄的頭說道:“楊笙即使是游過去了見到龍姑娘也不能拖着龍姑娘就游回來啊!”

郭襄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來,以楊笙一見美女就兩眼發直全身發軟的性格來,如果讓她見了傳說貌若天仙中小龍女會怎樣?楊笙根本不是不能回來,而是不想回來。以楊笙的品性郭襄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越大。

郭襄終於等不住了,站起身來說道:“我再下去看看。”

郭襄正要抱着石頭下去,就看見水面波動楊笙和一個白衣女子一前一後從水中浮了上來。郭襄見到小龍女的時候才知道什麼是傾國傾城,只見她眉目如畫、冰肌玉骨,白衣勝雪纖塵不染,就像是誤入凡塵的仙子。

郭襄看着站在小龍女身旁傻笑的楊笙,兩人一白一紅一個似冷玉一個如驕陽,不由得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來。郭襄畢竟不是凡人壓下心中奇怪感覺,跑前前去抱着渾身溼淋淋冒着寒氣的楊笙。

五人生了火一陣寒暄等楊笙和小龍女去掉渾身寒氣之後上了絕情谷。

程英說道:“在我們來絕情谷之前黃幫主已經通知了楊大哥,龍姑娘是跟我們一起到襄陽還是在這裡等待楊大哥?”

郭襄見小龍女蹙眉凝思說道:“龍姐姐和我們一起到襄陽吧!十月二十四英雄大會楊大哥會到襄陽的。”

小龍女一時間也沒有了主見,這天大地大茫茫人海中她不知道在何處能尋到楊過。小龍女見衆人勸說,心道去襄陽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或許會在那裡遇到過兒。

楊笙見小龍女的神色知道她心有所動,說道:“我想楊大哥還是希望龍姐姐在這裡等他。”

小龍女嫣然一笑:“小笙說得對。絕情谷對我和過兒都是特殊的意義,這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它既是我和過兒在分開的地方也應該是我和過兒再見的地方。”

楊笙五人將絕情谷清掃了一遍又從外面買回很多生活用品,小龍女在谷中居住了下來,楊笙四人在絕情谷這個遺落在人間的仙境中小住了幾天之後分道揚鑣。

陸無雙和程英兩人想回嘉興看看,郭襄和楊笙兩人則是回襄陽覆命。小龍女在絕情谷中等待楊過,五人約定十月二十四英雄大會的時候在襄陽齊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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