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十二章

四人進入絕情谷也是傍晚時分, 夕陽下絕情谷呈現出一種頹廢絕望的美。楊笙郭襄二人只看見枯木焦土、殘垣斷壁,人煙絕蹤。拜楊過一場大火所賜,美豔的情花早也銷聲匿跡, 所以兩人並沒有見到傳說中的情花。

綠意弟子建造的廣夏華居雖然早也破敗不堪卻還是能遮風避雨, 四人將找了一個稍好的別院, 打掃後將東西搬進去。楊笙在山谷中打來野雞野兔, 四人吃過篝火晚宴後早早休息, 第二天一早下情谷底找小龍女。

月光從窗戶灑進來,照在熟睡的兩人身上。雖是六月天氣,但絕情谷地勢低下樹木繁盛, 微風吹進來帶着絲絲涼氣。郭襄睜開眼睛,看着身旁楊笙在熟睡中依然緊鎖眉頭, 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郭襄微微嘆氣:楊笙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她是天之驕子衆人心中的寵兒, 是飛揚灑脫無憂無慮自信驕傲的楊大小姐。郭襄輕輕的起身關好窗,又對着楊笙光潔的額頭俯身輕吻, 輕輕躺下拉攏被子,人向楊笙靠攏幾分。

天一亮,程英準備好早餐,四人吃過之後來到斷腸崖上。斷腸崖就像一柄利劍,從山崖上伸出幾丈開外, 下方是深不可測的深谷。

四人站到斷腸崖上, 一股寒氣從下直透上來, 讓人毛骨悚然, 谷口煙霧繚繞不知道有多深。楊笙衣袖揮舞, 山崖上一塊盆大的巨石凌空飛起,跌入深谷中, 巨石衝破半空中的煙霧,直入谷底,濃煙白霧隨即彌合,將它遮得無影無蹤。

過了好久,四人才聽到下方傳來一聲巨石落入水中巨響。程英和陸無雙兩人面面相覷,人從這麼高跳下去還有命在,兩人第一次對楊笙的話產生了懷疑。

郭襄望着下方深谷,拍着胸脯俏天煞白。郭襄毫不客氣的問道:“楊笙,你敢確保龍姑娘就在下面?”

楊笙微微一笑說道:“我確保!”

陸無雙程英二人解開準備好的一大圈繩索,一頭綁在一棵大樹上,另一頭繫上準備好的重大幾十斤的大鐵球。程英使出內力,用力向前一拋,鐵球向外飛出十多米,帶着繩索落了下去。

過了半響,四人依舊沒有聽到鐵球掉入水中的聲音知道準備的繩索還是短了。郭襄吐了吐舌頭,說道:“這些繩索可是長達百丈啊!”

楊笙也有些驚訝,小說中黃蓉一行人用了長達百丈的藤索到了谷底,那如今鐵球離谷底也不遠。楊笙說道:“繩索雖然沒有到達谷底,但是想必也不遠。我先順着繩索下去一探究竟。”

郭襄皺了皺眉頭,“還是讓大白小白帶着我下去一探究竟,如果不行再想辦法。”

程英淡淡一笑,“你們兩人不要再爭了,這裡我最大理應我下去探路。”

楊笙沒有理會三人的爭執,在雙手上纏滿厚厚的碎布。楊笙趁三人不注意的時候,握着繩子滑了下去。

“你們不要在爭執了!笙小鬼已經下去了。”陸無雙聽的聲響,扭頭看見楊笙像離弦之箭一般滑下谷底。

三人看着空空的斷腸崖,哪裡還有楊笙的存在。

楊笙不知道向下滑了多久,只感覺越往下寒氣越盛,手上火辣辣的疼。楊笙運足目力,只見下方怪石林立,雙手用力減緩下降的速度。

楊笙在幾丈高處停了下來,只因繩索已經到達盡頭。楊笙使出輕功向下飛出,腳下在絕壁上兩點,人落在谷底。

楊笙搓着完全麻木的雙手,環顧四周但見四面都是高逾百丈的峭壁,無路可通,潭邊的大樹奇形怪狀,不知名目,擡起頭來,雲霧封谷,難見天日,潭水呈現碧玉般的顏色,不知道有多深。

楊笙擡頭望去,上方雲霧繚繞不見天日。楊笙微微一笑向上躍起,抓住繩子向上爬了上去。楊笙飛身躍上懸崖,見三人焦急的在斷腸崖上徘徊不由得心中一暖。楊笙見三人拔了樹皮藤蔓搓成一條繩索,知道三人怕繩索不夠所以搓了一些。

楊笙安撫好三人,把谷底的情況對三人說過,四人合力將繩索接上。程英和養生一前一後順着繩索滑了下去,郭襄和陸無雙乘着大白小白飛了下去。

楊笙一伸手抓來盤旋在樹枝上的玉峰,看見翅膀上刺的“我在絕,情谷底”六個字不由得笑了起來。

楊笙將玉峰遞給三人看了。郭襄擡頭道:“玉峰是古墓派的特產,現今世上只有老頑童周伯通和龍姑娘能養。老頑童周伯通在百花谷,他所養的玉峰絕技不可能飛往絕情谷底,谷底的玉峰一定是龍姑娘養的。她在上方刺上這六個字不過是爲了讓楊大哥見到知道她在絕情谷而已。”

楊笙指着寒潭對三人說道:“此潭名曰寒潭水寒透骨,尋常人下去只會被凍成冰柱,即使是武功高強之輩下去也只有飲恨而歸的下場。”

楊笙見三人臉上滿是不信也只是慫了聳肩。楊笙知道三人對她獨自下絕情谷已經非常不不滿,要使現在又單獨一個人下寒潭找小龍女的話?楊笙不知道她會不會被郭襄剝了皮。

郭襄知道楊笙不想讓三人冒險,但是她就不信這個邪除了楊笙無人可下寒潭。郭襄從小在桃花島長大,水性是四人中最好的,三人商議一下她當仁不讓的下寒潭。

郭襄閉住氣,縱身跳入寒潭中。郭襄打了一個寒顫,楊笙這回沒有騙人寒潭之水果真寒氣逼人。郭襄睜開眼睛,看見四周藍森森的,像結了冰一般,最重要的是寒潭就像深不見底一般,越往下水的壓力越大,人根本就下不去。

郭襄浮上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三人只見她的頭髮衣衫上結上厚厚的一層冰。

待到上了岸來,郭襄才感覺到那一股透心涼氣,郭襄全身戰慄着運氣內力蒸乾身上的水汽。郭襄聽到楊笙慢悠悠的說道:“這寒潭的水只是因爲地勢低,所以寒冷徹骨。天山上的冷泉才叫寒冷入骨。我在天山上練武,每日都泡在冷泉中,所以寒潭這點寒氣我還不放在心上……”

楊笙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郭襄睜開眼睛對她怒目而視。楊笙不由得訕訕傻笑着從岸邊抱着一塊巨石,縱身跳下寒潭,急向下潛,越深水越冷,到後來寒氣透骨,睜眼看去,四面藍森森、青鬱郁,似乎結滿了厚冰。楊笙深吸一口氣,使出內力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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