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王帶人與穆青衣一戰,獨逸之烏雲掩去天日,陰兵齊出,穆青衣等人這才感覺到不支,對方的強大,可以說是超出了想象範圍的。
但他答應了殷墨年,不讓神州陷入戰火,所以必須要將天獄羅剎的人拖延在這兒。
天色已經入秋了,秋風一卷,一地的黃葉飛舞,整個世界都充滿了荒涼。
荒蕪世界是四季如春的,沈承楨已經能完整的站在了地上,行動自如,一雙腿就像是曾經他自己的似得。
白如雪已經不需要再扶着他了,而是站在一邊歡笑,“殿下而今,可算是恢復如初了。”
沈承楨很是滿意,理了理衣袍,這樣的感覺原本對普通人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可是他現在感覺,卻是無比的高興的。
自己站着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
“是啊,完整的身體,真的是太令人想念了。”沈承楨說着掀起了衣袍走了出去,白如雪並沒有跟着,因爲她知道沈承楨肯定是去找沈長季了。
這一世的沈長季完全不像一個梟雄,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倒在籠子了,就像一條狗似得躺在那兒。
雙腿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他整個人的精神看起來很差,苟延殘喘一般。
沈承楨走進了籠子,就像穿過一樣,手裡端着一個漂亮的瓷器碗,一進來他就站在了沈長季的身邊,手裡拿着勺子在舀着碗裡的湯在玩似得。
“五皇弟,你不要太怕,孤不會讓你死的,你現在的感覺,千年前孤就已經體驗過了,你不過是重複一遍罷了,你不是總說將孤愛之入骨麼?那你現在,體驗一遍孤曾體驗過的,豈不是更加的愛之入骨?”
沈承楨說着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眼裡有一種愉悅。
沈長季的眼睛是他全身唯一的亮點,那雙平淡無奇的臉上,那種我平淡無奇的感覺,唯有一雙眼,比利劍還凌厲。
“我早已將你愛之入骨,在你死後無盡的時間裡,我一個人都過來了,全靠着當年你給我的回憶,我最喜歡聽你的聲音,那樣酥骨,女人都比不過你,你明明就喜歡,偏……呃!”
沈長季的話沒有說話就被沈承楨狠狠一腳踹在大腿的傷口上,痛得沈長季咬緊了牙,臉上浸出了冷汗,挑眉瞧着沈承楨,卻不再說話,唯有咬牙的動作,將臉皮都撐動了,看得出來很用力。
沈承楨蹲了下來,他現在享受一切用雙腿完成的事。
“喝參湯的時間到了。”沈承楨道,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子蔘湯遞到他的脣邊。
他的脣很乾,冷白的,起了皮,乾裂,偶爾看得到一點血痕,真的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沈長季沒有反抗,張開嘴喝下了蔘湯,沈承楨一點點的喂他,讓他將一整碗的蔘湯都喝了下去。
他現在就像當年的沈承楨,全靠着蔘湯吊命。“真乖。”沈承楨喂完了他將碗放到一邊做,伸手理了理他臉上的頭髮,撥開後拿着手帕給他將臉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