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蘇諾便帶着藍溪寒上街去買宅子。
他們倆這次都是普普通通的小青年,只是面貌俱改了些而已。
蘇諾買下了一座三進三出的大宅子,因爲就他們兩個主人而已,所以沒有買很大。
然後買了一間大鋪子,又買了十五個看家護院和兩個燒火婆子和兩個燒火丫鬟,又買了五個丫鬟和一個管家。
人一多,這纔有了點家的味道。
大宅子裡比較空,而且比較老久。上一家主人把東西基本上都搬走了。鋪子空蕩蕩餓,什麼東西也都被搬走了。
蘇諾便和藍溪寒一起去買了很多傢俱用品,讓人直接送到宅子裡。
蘇諾畫了圖紙,請了些木匠,按照圖紙上的裝修院子。從一座大院子慢慢開始裝修,免得全部裝修了沒地方住。
鋪子是空的,只需要填充東西就好。她和藍溪寒逛了一整天,才把東西買的差不多了,往回走。
藍溪寒拎着一大堆東西還一點也不見生氣,樂呵呵地看着她,“你買了這麼多廚具做什麼,你準備開店賣什麼啊?”
蘇諾看着他,嘿嘿一笑,“人肉。”
“人肉?!你哪來的人肉,不會是要殺人吧?”藍溪寒看着她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頓時心驚,“你不會是想把我殺了賣我的肉吧?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
蘇諾輕笑了一聲,“首先你得打得過我再說。”
“我們家的武功可是很厲害的,你不要小瞧!”
“那你會嗎?”
“這個……”
蘇諾噴笑,忍不住搖了搖頭。
“啊!”
一聲慘叫,只見剛好駛過來的馬車一個顛簸,裡面掉出來一個錦盒,直接砸到了蘇諾的腳上。
錦盒是鑲玉的,砸到她腳上掉落在地,直接碎成了兩半。蘇諾痛得抱腳,手裡的東西掉了一地。
“啊!我的玉鐲!”
馬車內跳下來一名身着碧綠衣裙的美人,面罩薄紗,深藍色的美眸流轉着光輝,帶着幾分薄怒與懊悔。美人彎下腰捧起了錦盒,打開一看,裡面的玉鐲已經斷成了兩半。
美人一怒,捧着錦盒就瞪了她一眼,又急又怒,模樣像是委屈得要哭出來似的,伸手將玉鐲伸到她面前,“你這個渾人,你弄碎了我的玉鐲!”
蘇諾被她瞪得愣了愣,“你是西域人?”
美人癟着嘴,氣呼呼地看着她,“是又怎麼樣?”
蘇諾低頭看了看她手中的玉鐲,玉鐲呈深紫色,通體泛着淡淡的紫光,在光照下竟顯得漸漸透明。
這種稀罕寶貝,竟然摔斷了,真是可惜啊。
“你的玉鐲自己跑出來砸傷了我的腳,掉在地上摔斷了,和我有什麼關係!不要以爲你長得漂亮就可以胡亂污衊人!”蘇諾站起身來,打量了她一眼才道。
地道的西域人和她想象的有所差別。她當初墨晞曄易容就是以她心中的那種西域美女打扮的。
可她面前這個姑娘,身材高挑,眉眼中皆是動人風情,正是她的那雙深藍色的眼瞳,她纔會直接脫口而出,說她是西域人。因爲她可沒有忘記,墨如卿的母親正是西域郡主,而他也是藍色的眼睛。
這個姑娘雖然身材高挑,可卻一點也不高冷。反而真誠地令她有些吃驚。
看她的樣子似乎不是一個窮苦人家,竟然會爲了一個玉鐲差點哭出來。而且一點也不像是作秀,真實的讓她有點於心不忍了。
“我不管!你弄碎了我的玉鐲!這可是你們攝政王送給我的!我纔剛出宮,怎麼就碎了呢!”美人泫然欲泣,捧着玉鐲瞪着她。
那雙眼睛又大又藍,瞪得蘇諾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攝政王送的?出宮?你到底是誰?”
“你甭管我是誰,你弄碎了我的玉鐲!”
“那你說,你想怎麼着。”
“我要你賠我一個一模一樣的!”美人怒道。
“雪凝。”馬車內響起一道溫潤輕喃的聲音,蘇諾渾身震了震,這聲音……好熟悉。
“我不管,她弄壞了我的玉鐲!這可是定情信物,要是明天去宮裡,攝政王殿下發現我沒有戴上,肯定會不高興的!”美人越說越急,美眸泛淚。
“你都說了是定情信物,我就算賠你一個一模一樣的也不是這一個啊。再說了,是你自己弄掉出來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攝政王殿下既然送了你,知道了這個碎了,肯定會再送你的更多其他的。”蘇諾真是頭疼,這個西域小美人的定情信物不好好拿着,自己弄掉了也怪她。
“就是,跟蘇檸有什麼關係,我們走路走得好好的,又不是我們撞得你的馬車。還說是定情信物呢,也不好好拿着,自己弄掉了也要怪別人。你們西域人就這樣不講理嗎?我們都還沒有怪你砸傷了蘇檸的腳呢!”藍溪寒幫腔道。
蘇諾突然覺得,自己那麼多烤雞沒有白喂,關鍵時候藍溪寒還是有點用處的。
“雪凝,不關這位公子的事情。”仍是那道溫潤輕喃的聲音響起,卻出奇的安撫了西域小美人。
“可是這是攝政王第一次送東西給我啊。就這麼碎了……”那位叫雪凝的小美人癟了癟嘴,卻沒有再瞪着她了。
“這樣,你明天不是還要進宮赴宴麼,我給你出個主意,保管讓他把貼身的手帕都送給你。”蘇諾勾了勾脣,笑道。
“是嗎?那你快跟我說說。”小美人立即雙眼放光,湊了過去。
蘇諾湊在她耳邊輕聲說着,那小美人有點怯弱,“這樣好嗎?你不知道,攝政王他很冷的。”
“沒事,衆目睽睽之下,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你就按我說得去做,保管讓你拿到他的手帕。”
藍溪寒看着一臉奸笑的蘇諾,默默地打了個寒顫,他替攝政王默哀。
小美人聽完,樂得直接上了馬車,向她揮一揮手,“就按你說得辦,謝謝你,你叫蘇檸是吧?我叫尉遲雪凝,有緣再見!”
馬車緩緩走遠,藍溪寒不解地看着她,“你給她出了個什麼主意?她怎麼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