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雨燕猛的扯下蓋頭,怔怔地看着落長錦離去的方向,心好像缺了一大塊。
“嘖嘖嘖,新郎跑了,怎麼辦呢?”看完了全過程的落長歌走出來,雙手鼓起了掌,笑容十分張揚,眼底劃過一抹戲謔。
段雨燕抹了一把不自覺流出的眼淚,面上恢復如常,偏頭看向他,沒有說話,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從他的身側走了進去。
衣袖中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甲沒入皮肉,鮮血淋漓。可她卻好似感覺不到痛一般,強迫自己控制住內心悲望的浪潮。
繡着鳳凰的紅蓋頭飄落在地,被她一腳踩了上去,昂着頭,淡然地從他身旁擦過去。
沒有人接她進去,她就自己進去。所有人都可以踐踏她的自尊,唯有她自己不可以。
落長歌微微側身看着她走過去,不屑地哼笑一聲,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夠讓她聽見,“很嫉妒吧?爲什麼那麼多人都喜歡她,爲什麼那麼多人都關注她,爲她瘋狂爲她付出,而你卻連自己的大婚都不能夠盡善盡美?承認吧,你就是嫉妒。”
段雨燕猛的回頭看他,眼裡有被說中心事的羞惱,也有對他的嗤之以鼻,語氣盡量平和地道:“大皇子殿下說笑了,人命關天,換做是誰都不能袖手旁觀。”
“呵……你還在自欺欺人麼?你以爲一個長得那麼普通平凡的男人會獲得那麼多有權有勢的人爲之瘋狂?你不是很聰明嗎?難得你沒有猜出來?”
落長歌走近她,在她耳邊輕聲道,“對,就是你想得那樣,她是個女人。比你漂亮聰明百倍的女人。她能夠輕而易舉地獲取男人的歡心,她接近落長錦也是爲了讓落長錦喜歡上她,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落長錦。
可憐你巴巴得爲一個根本不喜歡你的男人傷心難過,你以爲他真的是斷袖嗎?不,他不是,他們就睡在你的隔壁,每日顛鸞倒鳳,共赴雲雨。”
段雨燕眸中驀地睜大,震驚地看向他,再也隱忍不住內心的憤怒與悲愴,“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是個女人!”
落長歌走近她,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來,眸中陰鷙森冷,語氣極爲冰冷,一字一字道:“你聽說過易容術嗎?”
段雨燕仿若失了魂魄,雙腿一個無力,跌坐在地。任喜娘婢女如何呼喚,她都聽不見,陷入自己的絕望之中。
她以爲他只是喜歡男人,她爲了迎合他,一直在學着不去在意。卻沒想到他們一直把她當傻子,瞞着她所謂的“男寵”不過是個欺騙世人的幌子罷了,其實賀喜是個女人!
他們睡在她的隔壁,每日一起逍遙快活,而她卻在期望着成親之後討得他的歡心。實際上所謂的成親不過是,他爲了她如飛蛾撲火不顧一切,而她一個人穿着嫁衣自己走進困住自己一生的牢籠中去。
多麼諷刺,呵……她竟然昨天還想着讓那個女人給他帶話,說不定今天這一場失蹤,其實根本就是那個女人的自導自演。
她真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