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萱芷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推搡着婉蓮。“你別嚇我啊!”
“出了什麼事?”
聽到寧萱芷的呼喊,衛煜來到她的面前,看到暈厥的婉蓮,二話不說抱起人就往‘落月閣’方向跑去。“去找大夫,快!”
寧萱芷抹着眼淚往書院方向跑去,撞到劉福後,把事說了一遍,劉福立即前往前院。
大夫沒來,劉福倒是帶着清風回來,他剛出門就撞上揹着草藥從外面回來的他,啥也沒說,拉着人就趕了過來。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去爬樹,就不會摔下來,婉蓮也不會因爲救我,被我壓倒,你快看看她吧!”
清風心疼的想要抹去寧萱芷止不住的眼淚,但是看到衛煜犀利的雙眸只好撇撇嘴,去查看婉蓮的傷勢。
“二小姐放心,多虧婉蓮姑姑肉厚,沒有傷到要害,只是因爲胸口受壓滯悶暈了過去,休息幾天就好!”
寧萱芷呼出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小穗,去庫房取點上好藥材,然後燉個骨頭湯什麼的,給婉蓮補補,道長真的沒有傷到筋骨嗎?”寧萱芷不相信的又問了一次。
“二小姐放心,真的沒事。”
衛煜站起身,拽着寧萱芷就往外走,滿身的霸氣加上陰沉的臉,震懾了在場所有人,等到清風想起來時,兩人早已離開多時。
“放開我!”寧萱芷在涼棚下甩開衛煜。
衛煜五指緊扣住寧萱芷的手腕,他用力的把她拽到自己面前,眯起眼眸沉聲問道:“爲什麼要去爬樹?剛纔要不是婉蓮感到,你知道後果嗎?”
寧萱芷扭過頭去不吭一聲,她無言以對。
一聲嘆息從頭頂傳來,衛煜伸出大手按住寧萱芷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胸口上。“哭吧!你現在一定很難受。”
寧萱芷不想哭的,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低落下來。
聽到抽泣聲,衛煜盡然翹起的嘴角,此刻他有些得意。“爲什麼要爬樹,上面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只是看到一隻貓,想要帶回去養着。”寧萱芷隨便說了理由,不知爲什麼,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個蒙面人的存在。
衛煜被寧萱芷的理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二小姐,你爲了只貓可是差點害死自己貼身奴婢,害死你自己,值得嗎?”
“如果我不去嘗試抓它,可能就沒有機會再看到它了不是嗎?”
“什麼樣的貓,讓你如此心動?”
“通體發黑的野貓,沒心上有白點。”
“行了,我還有要事,清風借我一用。”
“白柔傷勢很重,你帶走他,誰來替她整治?”
“皮外傷而已,你這裡不是有清風道長調配出來斷玉膏嗎?送去抹了就是,比起一個奴婢,安國公的安慰更重要。”
“真是無情的人!”
寧萱芷跟着後面加了一句,惹得衛煜哈哈大笑起來。“有情無情要分對象,我對誰都用情那就是濫情,走了!”
說完,衛煜在寧萱芷的額上落下一吻後,便進僕人居住的屋子拽着清風從裡面出來,看着清風張牙舞爪就是擺脫不了身後大手,寧萱芷噗嗤笑出聲來。
“二小姐,救我!”
“她沒空搭理你!”
清風被拽出院子後,立即像個恭敬的隨從,跟着衛煜離開了王府。
寧萱芷走回自己的屋子取出清風調配的斷玉膏後,走向聶倩的屋子。
“姨娘,我是芷兒,可以進來嗎?”
桂竹從裡面出來,她對着寧萱芷使了個眼色說道:“三姨娘睡下了,二小姐有什麼事?”
“這是斷玉膏,治療皮外傷十分好用。柔兒姑娘可好些了?”
“去請大夫了,可都沒有人願意進府探病,多謝二小姐還惦記着柔兒姑娘。”
“用的好,我再請清風道長調製些送來。”
桂竹捧着藥膏關上門,她把藥膏送到聶倩的面前。“這是二小姐送來的藥膏。”
白柔面趴在牀上,眼裡噴着怒火。“誰要她假好心了,不似她在老妖婦面前說我壞話,我會遭此罪,現在送藥膏過來,分明就是想看我笑話,扔出去。”
“你還嫌事不夠鬧得嗎?這一頓棍仗還沒讓你清醒?”聶倩接過桂竹手裡的藥膏沉聲呵斥道。
“我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在這個院子都要以那老妖婦唯命是從,新院子還沒建好就鬧出銀魂的亂子,我看就是她搞得鬼。”
聶倩見白柔越說越口沒遮攔,於是從箱子裡取出一隻鐲子遞給桂竹。“送去二小姐房裡,就當我謝她的藥膏。”
桂竹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你怎麼越來越沒見識,擋着桂竹的面說那麼多,就不怕她傳了出去,要再挨一頓板子嗎?”
白柔側過身,牽扯到傷口放出呼痛聲。“聶姐姐現在纔想起我,是不是晚了點?當初老妖婦要罰我的時候,姐姐不是也沒出生爲我求情嗎?怎麼這個時候充當起好人來了?”
“你以爲我不想嗎?你要想要報仇,我不挨着你,但我請你先把自己的言行舉止看嚴實了,不要落在別人手裡,再有下一次,我依然不會出聲爲你求情。”聶倩發狠的說道。
“不回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讓那老妖婦有機會再打我一次。”
“藥膏放在這裡,你要用就用,不用也別丟了,被旁人撿去了,有事一頓遭人閒話。”聶倩站起身。“我去書院,白柔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在這院子裡,勿亂上下各個都是狼,沒有站穩腳跟前,不要輕舉易動,我沒有義務幫你。”
白柔眯起眼,她握着藥膏的手指都泛白起來。“哼!你們都想拿我當跳板,我白柔絕對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的。”
陰冷的笑聲從門外響起,房裡的燭火被陣風吹過,頓時熄滅,房裡多了個黑影。
“公子?”白柔掙扎着想要站起身,黑影瞬間來到他的跟前,將她按在牀上。“白柔請公子恕罪,入府以來一直沒能實現對公子的承諾,那老妖婦……”
“我都知道,不怪你。”黑影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遞到聶倩的跟前。“我且問你,第一個想要除掉誰?”
“寧萱芷,此人心機深沉,她若存活着,是我今後的最大障礙。”
“本座教你一個法子,在她給你的藥膏中滴入一滴此水,必定可助你除掉她!”
白柔顫抖着接過瓶子,連聲道謝。
“記住,只能滴一滴,事後怎麼處斷全憑你手段。”
黑影閃身消失在了白柔的跟前,她迫不及待的打開瓶蓋,一股清涼的香氣撲鼻而來,聞出是什麼香料,她依照黑影的吩咐在你斷玉膏中加入一滴後,淡綠色的藥膏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
“公子要我滴入藥膏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難道說這藥膏能助我成事?”白柔望着藥膏若有所思起來。
聶倩靠在寧恆遠身上,低低的哭泣聲,叫人心疼不已。“老爺,是不是我不討夫人的喜愛,她總是處處針對我,您沒瞧見白柔的樣子,看得我心都發憷起來,這棍子要是打在我身上,豈不是半條命都沒了?”
寧恆遠一雙大手在聶倩富有彈xing的束胸上流連忘返,他微微睜開眼,恥笑起來。“她不敢,你是我的女人,她還沒有這麼大膽子動你。”
“我在柳街的時候,常聽人說起,在這深府中,丫頭就是主子的臉面,尤其是這貼身丫頭,她動手教訓了白柔,不也是衝着我來的嗎?打狗還看主人,何況是人,我不管,你一定要爲我做次主,讓我也過過這個當主子的隱。”
寧恆遠哈哈一笑,他不是笨蛋,女人之間的戰爭,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不管不問,要大要鬧憑各自本事,只要不傷害到臉面,什麼好辦。
“打狗確實要看主人,你想要過這個隱也不難,只要你能抓住那些下人的把柄,害怕沒有機會?”
聶倩低笑出聲,嬌嗔了起來。“老爺真壞,您這麼說可是兩手一攤做好人了喲!在這個府裡,我是看透了,到處都是夫人的眼線,你讓我找,我怎麼可能找的出來,你分明就是不想幫我。”
寧恆遠早就在聶倩的嬌聲下酥軟了骨頭,加上這嫵媚的身子,長腿纏上腰身時,他哪裡還記得其他人,早就服軟在這石榴裙下。
“這還不簡單,今晚你要是能讓我高興,我就告訴你一個法子。”
“不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一場顛鸞倒鳳的戲曲就此拉開,整個書院都在爲這場戲碼震顫着,而近在幾尺的‘常青閣’中,林馨婉卻淡定的喝着茶,絲毫不被這覓音輕饒。
“娘!”
寧雅嫺穿着睡袍從外面闖了進來,她睜着一雙朦朧的眼睛,撲向林馨婉。“爹和聶倩還讓不讓人睡了,這麼大聲,我的院子裡都能聽到。”
林馨婉把寧雅嫺推到自己的牀上,所有的門窗都關死,已久擋不住那yin靡之音。
“我都習慣了,到是苦了你,小小年紀就要受此薰陶。”
寧雅嫺抱着被子嘟起嘴。“娘不是更苦,每天要聽着那個女人哇哇叫,爹爹也真是,在‘落月閣’裡玩着不是挺好,偏偏要到書院裡來做這事,污了親近不算,還惹人生氣。”
林馨婉瞥了寧雅嫺一眼,晃晃腦袋叮嚀起來。“這話可不能在你爹面前提到,小心他歸罪你。”
“本來就是啊,那個女人就是狐狸精,整天霸佔爹,一定是她的注意,在主院裡做那檔子事,故意氣你來着,娘,您就想法子趕緊把她弄出去,看着你們在那客套,我都看煩了。”
“明日我就找人來修建院子,你再忍忍吧,快睡了,再過幾日就是你爹爹壽誕,聽聞宮裡也會派人過來道賀,你可要好好表演才行。”
“我知道了,這些日子我天天跟大師勤學苦練,您放心吧。”
整夜的yin靡之音在臨近清晨時,才漸漸隱退,一宿未睡的林馨婉,讓林嬤嬤端來水沖洗後,臉色看起來恢復了不少。
“等那女人離開後,讓劉福派人去把書院裡裡外外清掃一遍,不要落下任何污點,看着就叫人噁心。”
“是,夫人!馬總管剛剛差人來請示夫人,這院子的事,還是找原來的工人嗎?”
“嗯,還是按那個價格來算,不過工期要在三天內完工,不然一個子都不給,就這麼交代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