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燒斷的翅膀到現在都在隱隱作痛,那彷彿一燃燒起來就無法熄滅的火焰,似乎能夠耗光受害者體內的神能。
如果,這次是一個人的話,說不定已經......
想到這裡,葉楠璃下意識看了眼那隻側對着自己的腦袋,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目光,一心只放在眼下的趕路上。
關鍵時刻意外的很可靠呢。
被人抱着,什麼都不管的感覺,意外的不.....他明明可以丟下自己獨自跑掉的,是因爲,所謂的關心麼?
葉楠璃微微一愣,隨即自嘲的笑了笑,甩了甩頭。
自己真是變的天真幼稚了,居然還會去相信別人....
想到這裡,她柔和了些許的表情再次變得冷漠。
而就在這時,因移動而帶來的風逐漸減弱,飄揚的長髮垂落了下來。
她瞥了眼前方,明亮伴隨着幾絲若有若無的溫度傳入,不是從自己握住的火把上傳來的。
一個狹窄的溶洞過道,看起來顛簸而沒有經過任何修整的天然石路走到了盡頭。
洛陵放慢了腳步,緩步走進這個只能兩人並肩通過的狹窄溶洞。
幾根石燭有序的擺放在兩旁,燃燒着點點火焰,彷彿是在歡迎久違的客人。
洛陵停下腳步,駐足觀察着這光線明亮的溶洞。
不明原料的石燭,整個溶洞的形狀,還有兩旁經風化導致雕刻痕跡很不明顯的圖案,人爲鑄造的痕跡已經很明顯了。
看樣子這確實是一個地下遺蹟沒錯,年代已經無法辨別了,畢竟紀元之間斷代嚴重導致資料有限,第一紀元的大陸相關資料鳳毛麟角,少到幾乎沒有。
不過這些並不是重點,洛陵也並不是考古學家,不需要爲這些考古學問題傷腦筋,讓他感興趣的是,這些石燭,居然燃燒了如此之久都沒有熄滅,這讓他很好奇這些神奇的蠟燭到底是個什麼構告。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關心這些問題的時候。
因爲洛陵聽到了,身後洞穴隱隱傳來的聲音....
“轟轟..! !”就如同是在催促洛陵奔走,聲勢浩大的聲音順着洞穴傳來,濺起了道道回聲。
緊追不捨的追兵到來的速度比洛陵預估的晚了不少,原本預照他的估計,自己的奔跑速度外夾帶了一隻病號,中途被對方追上是釘在板子上的事情,估計是這裡狹窄曲折的地形導致身形龐大的獅鷲無法施展開,阻礙了些許時間。
“跟屁蟲趕上來了,抓穩了。”不知爲什麼,看着懷中少女那略帶着殘念的表情,洛陵玩心大起,突然想要皮上一把。“ 皮皮蝦,我們走!”
伴隨着身後愈來愈大的回聲,葉楠璃來不及將視線從風化的壁畫上移開,視野中的場景便快速往後掠過,長髮隨風而動。
“轟轟隆隆! ! ”岩石與土塊炸裂崩塌的聲音響遏行雲,破碎的微小砂石土礫在空中濺起沙塵龐大的黑影衝破了沙塵建起的屏障,巨大的鷹頭顯露而出。
“咳咳...老東西,你確定是這裡嗎? ?”獅鷲上,黑袍老者捂住前胸,似乎因吸入過量灰塵乾咳不已。
“怎麼?你這是在質疑主的旨意麼?”紫袍老者沒有在意一旁對自己擠眉毛弄眼的黑袍教父,眼見着前方溶洞中的火光,斑白的鬍鬚微微翹起。
“看樣子就已經抵達目的地了,主的寓言中,異教徒首領的墳冢。”紫袍老者撫了把鬍鬚春風滿面。
“異教徒的墳冢?我們到這個地方來做什麼?這些早就埋進土裡的傢伙難道還會對我們造成威脅?”因爲先前紫袍老者的舉動而對他有所不滿的教父嗤之以鼻。
“魔主乃是世間唯一的真神,手刃這些骯髒的異教徒會弄髒主的手,[旨意]寫明,此地埋有不詳之物,務必在主的神蹟顯靈之前將其銷燬,教父大人這是想違抗主的旨意麼?”紫袍老者冷哼了一聲。
“這種旨意,爲何老朽沒有收到?”
“哦,這個實屬正常。畢竟這種關乎神教機密的事情不能透露給非核心人員嘛。”
“呵呵。”紫袍老者譏諷一笑,不再理會旁邊氣得鬍子都要翹起來的教父,趾高氣昂的對獅鷲下達命令。“ 強行突破。”
“也許你真的說對了。”
“嗯嗯?”懷中冷不丁的聲音起洛陵的注意,他微微瞥了眼懷中的少女,發現後者此刻正全神貫注的看着周遭的兩旁陳列,不知在此塵封了多少年的瓶子瓦罐以及擺放整齊卻早已被時間腐蝕的鐵劍長矛。
“這個地方,也許真的是古代一個大型墓葬。”
“你學過考古?”
“略知一二。”葉楠璃輕聲道。“這些罈子,應該就是隨葬物品,還有擺放整齊的兵器,應該是一位戰功赫赫的將軍的寢墓。”
“你能確定是哪朝哪代的麼?”眼見着這條長廊遠遠走不到頭,洛陵問道。
“至少,不是這個紀元的文明。”細細的琢磨罐壇上刻印的花紋,葉楠璃篤定道。
“跟沒說一樣。”洛陵搖了搖頭。
“....轟轟轟! !”沉重的坍塌悶聲從身後順着長廊襲向二人的後背,夾帶而來的風拂起了葉楠的長髮
“大概,不足百米。”葉楠璃瞥了眼身後,簡短的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收到。”洛陵心領神會,頭也不回。
“五十米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