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身子可大好了?”皇上拉住如昔的手,那手溫暖如玉,白皙纖細,他一碰到就忍不住放開,瞧着她的樣子,陡然間瘦了一大圈,看的他心裡直心疼。手上抓的更緊了些。
如昔沒有說話,直直的盯着前方,眼神毫無焦距,皇上來了,她竟也不察覺。
“愛妃。”皇上又輕喚了一聲,心裡猛的沉下去,轉頭看了簾子外面,“青裳。”
青裳應聲而來,低着頭,恭敬的做了萬福後站着不動。
“如昔她一直都這樣嗎?”
青裳點點頭,小心的瞧了如昔一眼,“主子到現在都沒開口說過話。”
皇上的眉頭更緊了一些,“太醫可來看過?”
“來過了,都說是心結,藥物沒有太大效果,都要看她自己。”
這一段時間皇上也不好來見她,聽青裳彙報了消息實在放不下,這纔過來,這下親眼見到了她的情況,不免心裡更加刺痛,伸出雙手將她的小手包起來,緩緩舉到臉上,感覺它的恩暖,“你先出去吧。”
青裳俯身悄悄的退了出去。
“愛妃,朕來了,朕來看你,愛妃。”他坐到牀上,將她的半個身子抱在懷裡,“別傷心了,還有朕在。”說着吻了吻她的額頭,卻不料一股暖意襲來,低頭一看,她竟然流淚了,晶瑩的淚花順着臉頰滴落下去。
“愛妃。”見到他有反應了,皇上心裡一喜,緊張的將她摟在懷裡,“愛妃,朕在呢,朕在呢。”
“啊——,放開我,放開我。”她忽然驚叫起來,轉身推開皇上,從牀上滾下來。
這舉動皇上意料不及,竟然讓她就這麼滾到了地上,看着這場面,
他手足無措的跟下去,打橫抱起她。
“放開我,放開我,不要害我,不要害我。”如昔一邊哭一邊掙扎,“我已經沒有孩子了,我只有一條命而已,放了我,放了我。”
“沒有人會害你。”皇上抓住她的肩膀使勁兒搖了搖。
這一搖讓如昔愣住,眼神也有了焦距,癡癡的看着皇上,片刻後她忽然暴跳起來,將皇上推開,逃也似的往外面奔去。
小產也是生產,這哪能出了房門,皇上手上毫不猶豫的抓住她的手將她硬生生拖回來,反手按到牀上,整個身子也跟着壓上去,讓她動彈不得。
“皇上,不要這樣,皇上。”如昔嗚咽着,“皇上,您如果心疼臣妾,就慌臣妾打入冷宮,臣妾不要在這裡,臣妾不要。”
“你在胡說什麼?”皇上捂住她的嘴巴,一臉的不解。
如昔也不再說話,只顧着低聲嗚咽,眼淚流個不停,一雙大眼睛現實泉眼一般,娟娟不斷。
“愛妃。”皇上稍微往邊上靠了靠,溫柔的擁她入懷,“你到底怎麼了?”
等了好久,如需終於不再抽噎,但是還是哭腔,讓人憐惜,“皇上,臣妾看見孩子,孩子怪臣妾不能保護他,害他還沒出世就胎死腹中,皇上,臣妾好怕,臣妾好怕。”
聽了她的話,皇上臉上也微微動容,都說母親和孩子心有靈犀,她這是傷心過度,伸手緩緩的撫摸她的秀髮,將她的臉埋進自己的胸膛,“愛妃不怕,朕以後天天都陪着你。”
“不要。”如昔忽然驚恐的擡起頭,“皇上,您還是將臣妾趕進冷宮吧,臣妾怕江姐姐會將我害了,臣妾不想死,就算不能和皇上在一起,能看到皇上都
是好的,皇上,進就成全成全臣妾吧。”
“傻瓜。”皇上忽然輕笑,“你進了冷宮怎麼能看見朕,聽話,就呆在這裡,朕每天都過來陪你。”
他溫柔的聲音讓如昔漸漸地安靜下來,半響都沒說話,皇上有些納悶,低頭看去,卻見到如昔努力忍住哭聲的樣子,竟然暗自抹淚傷心,“愛妃,怎麼了?”
“臣妾冤枉,臣妾在替孩子冤枉,皇上,那是臣妾的第一個孩子,爲什麼……爲什麼就這麼沒了。”她說着話,伸手往自己的胸膛上錘了錘,“都怪臣妾沒用,不能保護孩子,皇上。”
她哭的有些撕心裂肺,皇上一時間也沒辦法,只能抓住她不停捶打胸口的手,眼裡滿是心疼,“愛妃,好了愛妃,朕會替你做主的,會替孩子做主的。”
“你不會。”如昔忽然擡頭指證他,“你會將江小牧怎麼樣的,他是你心愛的人,我只是……我只是個新進宮的,沒有資格和她比,她……她爲你懷了兩個孩子,臣妾不能比,臣妾只感覺自己的命,怎麼就這般比不上。”
懷了兩個孩子,皇上有些想要冷笑,江小牧這個人,根本就不讓他碰她,她怎麼可能懷了兩個孩子,瞧着如昔,她纔是真正的給他懷孩子的人,難道他就真的爲了江小牧而不爲如昔做主嗎?
想着這些事情他很是煩躁,將如昔按到懷裡面,“如昔,夠了,朕已經將她移出了尚宜殿,以後她見着你,還得給你行禮呢,你就不要鬧了。”
“什麼?”如昔擡頭,眼神卻更加的慌亂,“你將她移出了尚宜殿?皇上——。”她長長呼喚一聲,“您這不是把臣妾往死裡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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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