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娘子癡相公 111 美人計
傅陽有些着急地看着段雲蘇的背影,這江家他真是弄不明白。按理說,只是谷秋是蘇娘子的姐姐,又不是趙賀辰的姐姐,這兩家人怎麼住在了一起,現在連婚事都是先生說了算?真是奇怪了。
看着默不作聲地刨着木頭的趙賀辰,傅陽有些着急了,明明是他跟自己說這個時候上來求親先生定會同意的,但是他又偏偏不肯告訴自己爲什麼。若是這先生不答應這親事,那他以後見着谷秋該怎麼說話?現在他過來了這人又只顧着刨木頭,也不知待會不會幫他說句話。
安親王與安親王妃不一會便出來了,看了傅陽一眼,直接招呼着到了屋裡去。段雲蘇抱着小寶坐在一旁,也想聽聽這傅陽是怎麼的一個說法。
“你說你要提親,想求了我家谷秋回去?”安親王也不繞彎了,直接問道。
傅陽急忙回禮應是,伸手將自己帶過來的東西送了上去。只見那粗布包袱裡的裝着的卻是硝制好的皮毛。裡邊有一黃黑相隔的皮毛,拿了出來纔看清,原來是一張虎皮!
這虎皮的價錢可是不少,沒想到傅陽直接用來當了聘禮。若是將這東西賣了,也不至於還要住在那破舊的茅房裡罷?
“這山上有老虎?”安親王看着這東西,想着趙賀辰每日都上山去,不禁有些擔心了。
“這不是在村裡後山獵的,我來到這下河村之前還在別處呆過。”傅陽解釋道。
安親王這才放下心來,他看着那送來的聘禮,除了幾張上好的皮毛,還有幾錠銀子,倒是沒有尋常人家那麼多雜七雜八的物事:“這事谷秋可知道了?”
傅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沒敢同她說起這個,怕她不願意。家裡邊就只有這麼多值錢的東西了,先生你看……”
“我看還是讓谷秋來一趟罷,咱也不要忌諱那麼多了,若兩人願意,直接成了好事便是。”安親王妃在一邊插話道。
傅陽沒想到這事這般簡單,自己家裡窮,今日拿來的可算是全部家當了,若是兩位長輩看不上眼,自己可真是沒法子了。
只是傅陽怎麼會知道,安親王與安親王妃聽到消息時便已經商量過來。想起趙賀辰從鎮上帶回來的消息,谷秋的模樣在這村子裡可是個出衆的,雖說年紀大了點,但那些採選的人,若是心裡有着什麼歪主意,沒準還真是會打到谷秋身上去。傅陽這人也不錯,若是對上了眼,嫁了過去倒是安心些。
段雲蘇出了去,直接朝着廚房喚了聲,谷秋聽聞聲響便出了來,將雙手擦了乾淨,說道:“小姐找我?”
“傅陽過來提親了,讓你過去看看。”
谷秋聞言臉一紅,腦子裡閃過那揹着弓箭在山間遊走的男子身影,猶豫了一下說道:“谷秋說過要一直跟着小姐的,小姐替我拒絕了便是。”
段雲蘇就知道她會這般說,勸道:“今時不同往日,若你進去聽完還是這般說,那我也便隨了你。”
谷秋不解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不知她爲何會這般說。兩人走了進去,便聽安親王說道:“若是谷秋同意,你倆便直接將婚事辦了,那些繁瑣的規矩都是做給人看的。鎮上已經傳來消息,新皇要選秀,這婚禮宜早不宜遲。”
選秀?谷秋進來的步子一頓,想起那森冷如囚籠的地方,心裡邊微微一寒。難道這就是小姐話中的意思?可是她早已過來參選的年紀,應該與她無關罷?
安親王先前已經同段雲蘇說了這個消息,段雲蘇看着谷秋的變了幾變的臉色,心中才會下定了主意。谷秋一直陪着他,自己又怎麼捨得她再遭遇了什麼意外:“這官場的是非黑暗,你我看得都多了。你且先說說,自己心裡邊可排斥傅大哥?”
傅陽原本聽完安親王的話已經是很擔憂了,再聽段雲蘇這麼一問,頓時緊張地看向谷秋。
只見谷秋被段雲蘇這麼直白的話問得臉一紅,有些尷尬地瞄了傅陽一眼,垂着頭輕輕地搖了搖。
傅陽鬆了一口氣,又聽段雲蘇問道:“你原本是沒曾想過,所以對傅大哥沒那意思。若是你知道了有這麼的一個人偷偷喜歡着你,願意拿了全付身家求娶了去,你可會心動?會不會偷偷的多留意這人兩眼?”
谷秋垂着頭不做聲,段雲蘇分明地瞧見了她兩頰微紅,手指也是不自覺地揪着袖子:“小姐,我……”
這聲小姐倒是讓安親王想起了一事,他輕嘆一聲說道:“傅陽,今日你來提親,那有些事我們也不能再瞞着你。你也聽見了,在我們來這下河村之前,谷秋還是個奴婢的身份,你可介意?”
傅陽聞言總算是想通了,怪不得谷秋總是聽蘇娘子的話,三句話中有兩句都離不來蘇娘子,原來是因爲這個。
“我喜歡的是谷秋這人。”傅陽說道。
最是淺白的話語,讓谷秋身子微微一顫。段雲蘇見着說道:“若是能成,我便想着法子替谷秋去了奴籍,你倆是良民,這事也不會受到了阻礙。”
只是該怎麼做,卻還是需要仔細想想。
谷秋默不作聲,段雲蘇與她相處這般久,多少明白她心中的想法。安親王最終應下了這門親事,只等着將谷秋的奴籍去了,兩人便直接成親。
段雲蘇一時之間還沒得出個詳細的法子,要去奴籍,必定是要給官府送上一筆銀子。再加上,他們一家在此隱居,也已經被貶爲平民,這貿貿然地說要消奴籍,還真是太惹人注意了。
這兩日,趙賀辰看見段雲蘇眉頭緊皺也跟着着急了,他將人給拉了過來“吧唧”就往眉心上親了下:“娘子不用擔心,辰兒幫娘子想辦法。”
“哎,別拉呀,小心弄着小寶了。”段雲蘇看向懷中的小寶,只見他揮揮小手“呀”地叫了一聲。趙賀辰驚喜地上前去,伸手逗弄一下,卻被小寶一把抓住了一根手指。
“小寶,叫爹爹。”趙賀辰滿臉期待。
段雲蘇笑了:“還早着呢,你急什麼。”
趙賀辰可不管,他見小寶雙手捧着自己的手指就要往口中塞,頓時不知所措了。想收了回來卻發現被抓得緊緊的,又怕用力會傷了小寶,急的撓頭:“小寶,爹爹的手指不能吃。”
段雲蘇看着這兩父子玩樂,也沒有把趙賀辰解救出來的意思。她往外看一下天色,卻見到安親王妃拿着不少的針線過來。見着屋裡三人其樂融融,欣慰一笑道:“來,讓奶奶抱抱小寶。”
小寶見着安親王妃,圓圓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也跟着安親王妃一起笑了,頓時把安親王妃給樂壞。她伸手抱了過來,想起了正事,說道:“谷秋要待嫁,以後便留在家裡頭,只能辛苦着辰兒上山採藥了。”
一說起上山,趙賀辰總算想起了被他關在雞籠的鷹。他擰着眉頭,這鷹可真是不好馴服的,現在連東西都不吃了。趙賀辰想起了傅陽,既然他懂得抓鷹的法子,這馴鷹該也是知曉的罷?
“辰辰在想什麼?”段雲蘇見他微皺的眉頭,問道。
趙賀辰看着安親王妃懷中打着小呵欠的小寶,拉過段雲蘇的手,說道:“娘子,去看辰兒抓回來的鷹。”
段雲蘇莫名其妙,那鷹她已經見過了,爲何還要去見?
兩人往關着鷹的籠子走去,只見小黑正趴在籠子面前,一臉傲視地看着被困的黑鷹,那黑鷹看都不看它一眼,小黑頓時怒了,伸着爪子“啪”的一下摳在雞籠上。
段雲蘇瞧着,頓時生出“虎落平陽被犬欺”之感,一隻兔子居然也能欺負到老鷹頭上去了,可真是稀罕。
“娘子,辰兒的鷹不吃東西。”
“那是自然,鷹這般桀驁之物,自是不屑被關在籠中。”
“可是辰兒想要讓老鷹聽話,它不理會,那辰兒便讓它餓着。”
段雲蘇瞧着趙賀辰眼中散過的一抹志在必得,見這幽暗的眸色,她心中一動,說道:“蘇蘇知道怎麼弄,不過辰辰要老實回答蘇蘇的問題,我便告訴你。”
趙賀辰見着段雲蘇正經的表情,那探尋的目光正將他上下打量着,不禁心中一緊,湊上前嬉笑道:“辰兒一直有老實說話。”
“是麼?”段雲蘇淡淡瞥了他一眼,但想起了自己的想法,便將身子靠了過去,柔聲道:“辰辰,咱是夫妻對對?”
“嗯!”
“夫妻就要相互坦誠,可是我覺得辰辰有事情瞞着蘇蘇呢。”段雲蘇瞧着左右無人,直接環上了趙賀辰健碩的腰,仰着小臉,目光灼灼:“辰辰有什麼不能說的呢,沒準蘇蘇能幫上忙。”
“沒有……”
段雲蘇輕蹭了他幾下,感覺到他身子一僵,心底裡偷笑,聲音卻是帶着幾分的委屈和愛嬌:“不管辰辰怎麼樣,蘇蘇都是一直喜歡着你的。以前的辰辰有事都會同蘇蘇說的。”
“娘子……”趙賀辰掙了一下,溫香軟玉在懷,那女子的柔軟不經意地蹭着自己的胸前,趙賀辰整個人都要繃住了。
段雲蘇見着他微微閃動的眼神,那身子自然的反應讓她信心大增,今日不管怎樣都要親耳聽聽趙賀辰怎麼說的。她惦着腳尖,不等那人反應便親了上去,深深的送上自己的熱情。
趙賀辰被眼前之人的大膽一下子弄亂了心思,俊臉微紅的迴應了一下,償到那甜美便再也不想放下。
“辰辰想不想要?”耳畔的聲音帶着誘惑,女子呵氣如蘭,趙賀辰的耳尖染上紅暈,雙手緊緊的抱住眼前之人,那意思在明顯不過。
“你同蘇蘇說說,辰辰想怎麼樣,雲蘇都隨了你……”
段雲蘇的話極具曖昧,趙賀辰人不住想起那臉紅心跳的畫面,心神一蕩,說道:“娘子,我是……”
趙賀辰的話剛出口,院門突然被“嘭”的一聲砸開,原本恩愛纏綿的兩人被驚住,齊齊頓住了動作。
只見門外兩人扶着一年輕男子走了進來,其中一絡腮鬍子還朝裡喊着:“哪位是大夫,可不可以出來給我家公子看看?”
那嗓門可是粗得很,怕連院子外的人都聽到了。段雲蘇見着神色瞬間恢復清明的趙賀辰,頓時一陣惱怒。趙賀辰的話都快要說出來了,這些人居然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
哪家人求醫這麼霸道的?她生氣了,誰都不治!
段雲蘇氣哼哼地將頭歪向一旁,全當沒聽見。
安親王妃走了過來,看着院中出現的三人,又看看一邊的趙賀辰和段雲蘇。求醫的?雲蘇不就在外面看着麼,沒她什麼事兒,自己還是回去看着小寶罷。
那絡腮鬍子見着有人出來了,原本一喜,又見那人一聲不吭又回了屋去,有些莫名其妙了,這人家怎麼這麼奇怪?
他看向院子相擁的兩人,粗着嗓子問了一句:“你們是不是大夫?”
“不是,這裡沒大夫!”段雲蘇一瞪眼,朝着那人就吼了句。
那人沒想到這看着嬌弱的小娘子居然這麼彪悍,瞬間被唬了一跳。可是仔細想想,村裡的人明明說是村尾的人家,應該沒有找錯啊!
那被扶進來的公子聽聞聲音擡眼一看,見着一聲不吭站在旁邊的趙賀辰,驚喜道:“小哥,原來你住這裡!”
趙賀辰仔細一看,原來這人正是自己在鎮上遇見過的薛少琛。只見他依舊是一身華衣,腰間的那枚羊脂玉佩一晃一晃,趙賀辰突地笑了。
段雲蘇一見,沒好氣地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原來這兩人還認識,自己坐月子的期間錯過了多少事情?這廝偏生不肯說給她聽,剛要說了又被人打斷了,實在是氣人!
原本還柔情蜜意的,趙賀辰哪裡料到她突然間就生氣來掐了自己。他“嗷”地一聲叫,哀怨道:“娘子別生氣,娘子不是煩着谷秋姐姐的事麼?這人可以幫娘子哦。”
一見趙賀辰又恢復往日說話的神態,段雲蘇心中鬱悶了,只是聽見趙賀辰後邊的話,便也多看了那薛少琛幾眼。
孰料這一看,趙賀辰又不開心了,直接摟着段雲蘇的身子朝着自己,除了自己,別的英俊男子都不許看!趙賀辰霸道的心思作祟,但終究還是記得正事,便小聲同她說道:“這人是知縣,咱直接找他幫忙。”
這可真是巧了,段雲蘇想了想,從趙賀辰的懷中出了來,板着臉說道:“什麼病?我就是大夫。”
“你不是說沒有大夫麼?”絡腮鬍子還沒反應過來。
“我心情好了就是大夫,治不治?”段雲蘇雙手環胸,完全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就算知道是知縣,也沒想着要低聲下氣同他說話。
“看!”另一年輕的小廝忙絡腮鬍子拉開,這人正是上次跟在薛少琛身邊的仁青:“少爺不小心在山溝裡摔到了腿,勞煩您看一下。”
段雲蘇看着那歪歪站着的薛少琛,隨手將院中的椅子拿來讓他坐下,見他穿着褲靴也看不出個究竟,伸手便打算脫了下來。
趙賀辰眼珠子一瞪,他的娘子怎麼可以看了別人的腿腳!他上前來,將半蹲着的段雲蘇拉了起來,幽怨道:“娘子,咱還是不治了罷?”
“小哥,你就捨得兄弟我這麼疼着?”薛少琛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額上還滲出了不少的汗,看來還真是痛到了。
“我和你何時成兄弟了?”趙賀辰瞥了他一眼,自己也不過是同他見過一面而已。
段雲蘇無奈地推了推趙賀辰:“辰辰放心,蘇蘇只是看一眼,很快的。”
見段雲蘇都這麼說了,趙賀辰哼了一聲,朝着那絡腮鬍子說道:“你愣着幹嘛,還不把你家少爺的靴子給脫了,難道還想我娘子伺候!”
那絡腮鬍子反應過來,三兩下便弄好了。段雲蘇見着那腿腳並未受到多少皮外傷,伸手在腳踝之處摸了幾下,那薛少琛頓時一疼,啊啊地叫了幾聲。
原來是脫臼了,段雲蘇擡頭看了他一眼,光探兩下你就叫成這個模樣,待會將骨位正回去,那你要喊得多銷魂?
“小娘子,你不是故意的吧,本少爺可真的不是存心打擾你倆親熱……啊!”那薛少琛大叫一聲。
段雲蘇收回摸位的手,你不說還好,一說自己就來氣了。她勾脣笑了:“公子可要忍着點,我這都還沒開始呢。”
薛少琛苦着臉看向趙賀辰:“小哥,你家娘子是不是故意的?”
當然是了,打斷他們親熱,多讓你痛一會都是應該!趙賀辰心裡邊這麼想着,嘴裡卻是笑着說道:“怎麼會呢,娘子也要查看哪裡出了問題是不是?”
薛少琛看着兩人一模一樣的笑容,突地背上一冷,又聽段雲蘇“好心”告訴他一聲:“這位公子,我可是要把骨正回來了,你準備好沒?”
薛少琛心裡邊一緊,臉色緊張地看着段雲蘇的動作。只見她手靈巧一掰,也不知是怎麼個技巧,聽着“咔嚓”一聲傳來,一陣劇痛直傳到心底,薛少琛“啊!”地一聲嚎,怕是連鳥兒都驚飛了。
脫臼正骨,若是不知道還好,注意力不在此處,也不會這麼痛。只是段雲蘇這麼一提醒,薛少琛整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那痛意可是分分明明全都感覺到了。
段雲蘇站了起來拍拍手,一派輕鬆道:“好了,我再去給你弄點藥,敷在腳踝上幾天功夫便好。”
想着這些時日藥草可是採了不少,段雲蘇往屋裡走了去。趙賀辰看着段雲蘇進去的身影,才笑着看向薛少琛:“薛公子怎麼到了這下河村來?”
“例行公事。”薛少琛擦擦腦門上的汗:“小哥叫什麼名字?你家娘子可真是……厲害,我可沒得罪狠了她吧,下手真是不留情。”
“在下江辰。”趙賀辰挑挑眉道:“我娘子可是將你治好了,診費呢?”
“銀子呢,還不拿來?”薛少琛看向仁青。
仁青頓時苦哈着臉,爲何每次要銀子少爺都來找他?他從懷中掏出一點碎銀:“少爺,出來時候夫人沒給奴才銀子,這是我剩下的……”
薛少琛臉都黑了,爲何每次在江辰面前都是這般狀況,可實在是丟臉了!
“江兄想要什麼直接說,我都應了便是。”薛少琛想着好歹要挽回一些臉面。
“少爺!”仁青頓時急了,少爺可不是簡單的身份,怎麼能隨便開這麼的一個口,若是別人心裡有着其他想法,那可是壞了!
老爺夫人原本讓少爺過來當一小小的知縣,便是見他不夠穩重,想要磨磨他性子,沒想到少爺還是這般隨性而爲。
趙賀辰等的就是這話,笑着說道:“薛大人真是痛快,既是這樣,那草民便不客氣了。”
“你何時知道了我家少爺的身份?”仁青警鐘大作,難道這人還真是有什麼不好的心思!
“鎮上的人說起,草民便記下了。”趙賀辰淡淡一笑,他看了眼段雲蘇進去的屋子,見還未出來,便說道:“薛大人,咱換個地方說話。”
段雲蘇調配好藥方出來時,已經不見了院中的人影,她看着對面屋子敞開的門,幾人正好在了裡面,便沿着牆邊輕聲走了過去。
幾人不知說着什麼,似乎很是投入,連段雲蘇過來了也不曾發現。段雲蘇正想走了進屋,卻聽見了趙賀辰說話了。
“薛大人,這事便勞煩你了,事成之後草民便將畫作送上。”
“江兄客氣了,聽江兄這京城口音,連氣度也不像尋常人家,怎麼會流落到了這下河村中來?”
“這事說來話長,但也不過是家族中的一些紛爭,勞薛大人關心了。”
“何必叫薛大人這般見外,我與你年紀相仿,便喚我一聲琛弟便是。”
“如此草民便越矩了,斗膽喚你一聲琛弟。”
門外的段雲蘇眼光微沉,自己猜想和留意到的果真都沒錯,辰辰怕早已清醒了,只是不知爲何想着要繼續瞞着所有人。原本的辰辰哪裡會這些交道和客套,更不會懂得與官場中人應付周旋。
她收住心中的種種想法,臉上帶笑走了進去,隨手將藥交給了薛少琛,說道:“這藥每日都要換上一次,還有個白色的小瓶子裝着的是治擦傷的藥,注意莫要沾水便是。”
薛少琛起了身來,發現自己的腳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劇痛,暗道這小娘子的醫術倒是不錯,笑着向她道了聲謝。
薛少琛離開後,趙賀辰告訴她說說谷秋一事已經託他去辦了。段雲蘇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也不着急了,想着該怎麼讓趙賀辰認了。再想想,這廝居然瞞着所有人,自己該怎麼懲罰他呢?
原本一切都是平靜無比,只是不過一日,連下河村也聽到了宮中選秀的消息,許多有閨女的人家都急了,都是同樣的一個想法,趕緊的將閨女給嫁了!那些定了親的還好,還沒看好人家的頓時手腳忙亂了。
段雲蘇猜測着這一事和薛少琛的到來有沒有關係,難不成是這人放出去的消息?想着那一聲“例行公事”,這薛少琛怎麼說都是朝廷中人,又爲何會這般敢呢?不過想想薛少琛那隨意的性子,沒準還真是個喜歡亂來的。
這日晚上,安親王收到了遠方的來信,他打開了那捲成一小段的信紙,裡面赫然是趙方的筆跡。
段雲蘇正同王爺鍼灸完準備回房,但對這信中的內容很是好奇。趙方的來信,定是和京城有關的。
安親王仔細看完之後,將信紙放在燭火上點燃,看着那成了灰燼的紙張,半晌才說道:“趙方與他舊部已經同太子的兵馬秘密會合了,京城那邊也有消息。二皇子登基不有不少時日了,那成王不但沒有返回封地,反倒是駐紮在了京城之中,其中的意思可真是耐人尋味了。”
“二皇子這一次,算不算是引狼入室了?”安親王妃說道。
安親王沉聲說道:“成王怕也是心懷鬼胎,若是兩個人僵持住那倒也不錯,正好給了太子機會。”
“這新皇登基才一段時日,京城不會又要亂了罷?”
“新皇根基尚淺,也沒法直接收了成王的兵馬。成王不將兵馬撤回封地,那怕是要風波再起了。”
安親王妃聞言搖搖頭,嘆了一聲道:“都是些不安生的,這苦了的還不是百姓。”
自從來了這下河村,安親王妃算是體會到下面百姓的不容易了,只是她明白又有何用,當今的皇上都不在意了,她也不可能有說話的機會。
段雲蘇擰眉沉思着,見天色已晚,想着屋裡的趙賀辰和小寶,擔心他一個人照看不來,便回了屋去。
屋子裡,一盞暗黃的燈火在跳動着,趙賀辰正側着身子躺在小寶的身邊,一手支着腦袋,一手輕輕逗弄着小寶,滿眼的柔情。小寶的粉藕似的小手臂歡喜地揮着,一把抓住趙賀辰的大手,圓溜溜的黑眼睛看着趙賀辰,咧着小嘴笑得可愛。
段雲蘇輕聲走了過去,見着小寶這模樣忍不住憐愛地親了一下。看着趙賀辰眼中也是一副期待的模樣,段雲蘇嬌嗔了一眼,俯着身子也在他臉上落下一吻,看着他一臉滿足的樣子,忍不住跟着笑了。
段雲蘇將小寶抱了起來,輕輕地拍着背哄他入睡。小寶聞到孃親熟悉的味道,原本還歡喜鬧騰着,也慢慢地靜下來。段雲蘇想到方纔在王爺王妃那邊聽到的消息,便直接說與了趙賀辰聽。
那人聽完也不見有什麼反應,反倒是更關心他抓回來的鷹。
“辰辰可有聽說過‘熬鷹’一詞?”段雲蘇看着小寶砸吧一下小嘴,似乎有些困了,便哼着小曲兒繼續哄着。
趙賀辰從牀上起了來,那衣裳微敞着,露出了結實的胸膛,鞋也不穿了赤腳走到段雲蘇身後,伸手將人抱住,喃喃道:“娘子趕緊告訴辰兒……”
“那辰辰也要先告訴蘇蘇。”
“告訴蘇蘇什麼?”
段雲蘇見這廝裝傻充愣,直接不理會他。趙賀辰一見急了,見着小寶似乎已經睡着了,伸手抱了過去,放進了之前做好的小搖牀裡,又眼巴巴地看着段雲蘇。
段雲蘇想起之前在院中親熱時趙賀辰的反應,眼珠子一轉,轉過身來嫵媚一笑道:“沒什麼,咱還是早些睡吧,明日起來再說。”
趙賀辰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見着她脫去了外衫似乎真的是要睡了,“哦”了一聲也打算直接上榻。
“你衣裳還未除呢,便要上去了?”段雲蘇嗔了他一眼走向前去,隨手替他理了一下散落在肩上的髮絲,小手往下滑落,在他那敞露的胸前輕撫了一把,看了依舊掛在他胸前的符佩的一眼,伸手往下替他解開腰帶。
趙賀辰身子一顫,那小手香軟如玉,直接撩撥起了他身上的火熱,他抓住那在腰間忙活的小手,聲音低啞了幾分:“娘子……”
“嗯?”段雲蘇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繼續着手中的活兒,似乎替他脫了外衫是件再重要不過的事情。
不一會,趙賀辰便只穿着件裡衣定定站着,他看着自家娘子收回了手,解了自己的衣裳,穿着裡衣便直接上牀歇息了,還不忘交代一聲讓他吹了燭火。
趙賀辰撓撓頭,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兩人許久沒親熱了,也不能怪他多想啊。
他熄了蠟燭也跟着上了去,看着身邊的人兒,伸手便摟進懷中。這些日子自己一個人睡,可真是把他鬱悶壞了。有些習慣可是沒法改掉的了,段雲蘇不在身邊,總感覺空落落的。
趙賀辰滿足地嘆了一聲,就着窗邊透過的月光,輕輕在段雲蘇脣上落下一吻。誰料原本安靜的人兒,在他沒離開之前,伸着舌頭輕添了他一下,趙賀辰整個人都如打了雞血般興奮了起來。
兩人如干柴烈火一碰就着,自段雲蘇懷了身孕,趙賀辰便一直憋着,今日見着段雲蘇主動迴應,心裡一陣激動,覆着身子便壓了上來。
夜色中,段雲蘇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她伸手抱住身上之人,也不管那被漸漸剝落的裡衣,迎合着他的每一個動作。
段雲蘇這些時日的身子養得極好,肌膚細膩身材也比以往要圓潤上幾分,生育後胸前更是豐滿。
幾番纏綿交頸,室內暗香浮動。趙賀辰魂兒都丟了,幾乎是要沉迷進這香軟的身子裡了,眼底深處蒙上迷濛與渴求。段雲蘇輕喘着氣,撫上他的後背,輕輕在他耳邊呢喃,氣若幽蘭:“辰辰,咱何時回京?”
“再等上一段時日……”趙賀辰在段雲蘇身上蹭了蹭,俊臉早已憋得微紅。
“辰辰都有計劃了?”段雲蘇輕聲問道。
“嗯。”
若是傻子,哪裡懂得什麼計劃不計劃的,總算有你忘了裝的時候。段雲蘇聞言眼光一閃,笑意更深:“辰辰何時好的,爲何不告訴蘇蘇?”
趙賀辰身子似乎微僵,段雲蘇一見,擡腿輕輕蹭了一下他下身,只見趙賀辰一聲悶哼,那半分愉悅半分煎熬讓他忘了剛升起來的警醒,俊逸的臉上滴下一滴汗,沙啞着聲音說道:“辰兒醒來都記得了,娘子,你給我……”
“你先說清楚了。”段雲蘇微眯着眼睛,若是不給她個合理的理由,她定會讓他好生的體會一下,什麼叫做後悔的滋味。
騙了外人也就罷了,居然敢瞞着自己的娘子,真是罪不可恕。
“娘子,我……”趙賀辰剛想回答。
“嗚哇--”
小寶哭嚎的聲音一下子蓋過了趙賀辰的嗓音,段雲蘇心一緊整個人僵住了好一會。聽着小寶的哭嚎她心中一軟,最終還是將身上之人推開,隨意披了件衣裳便走去小搖牀邊,伸手將小寶給抱了起來。
小傢伙該是餓了,一聞到親親孃親的味道,直接拱着身子找吃的,段雲蘇見着便抱着他在牀邊坐下喂起奶來。
被這麼一鬧,屋裡旖旎的氣氛散盡,趙賀辰此刻也被驚回了神,正懊惱地看向小寶,一副慾求不滿的模樣。瞧着段雲蘇髮絲凌亂臉色酡紅,那鬆垮的衣裳正好瞧見了裡面風光正好,眼光不禁又是一深。
看着吧嗒吧嗒吃着正歡的小寶,趙賀辰臉都黑了。敢情他這麼辛苦脫光了娘子的衣裳,就是方便這小傢伙吃奶的!
“你看什麼看,相公好本事,瞞着一家人。”段雲蘇斜睨了他一眼,見他目光落在自己胸前,終於是忍不住嗔罵道。
趙賀辰臉色一僵,後知後覺想起了先前說了的話。果然說最難猜測美人心,他的娘子居然還跟他使了美人計。他看着段雲蘇,心中本是按捺不住的歡喜,何況方纔還是那般的熱情,也就只有她能讓自己着道了。趙賀辰勾脣一笑,這計謀感覺倒真不賴,再來幾次他也心甘情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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