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辰病
自太子說想要了那兔子之後,趙賀辰對這肥兔可是又上心了好幾分,時刻看緊了生怕有人搶了去。這原本是姬夙的玩意兒,見趙賀辰如此歡喜,段雲蘇乾脆裝作不知,便也沒將這兔子再放回林中。
好不容易將趙賀辰從兔子的身上轉移了注意力,段雲蘇伺候着他睡下,便聽到谷秋進來稟告。
“小姐,將軍府那邊有消息,聽說段老夫人正打算給老爺尋一門親呢。”
“哦?不知祖母看上的是哪戶人家的女兒。”段雲蘇翻書的手一頓,擡眼看向谷秋。
“正是秦家秦兆天的嫡女秦貞。”谷秋說罷,偷偷瞧了眼自家小姐,只見她臉色平淡一時間也猜不透她在想着什麼。
段雲蘇思忖一會,後又勾脣一笑,京城的秦兆天,那可不正是秦蓉的父親麼?秦蓉是庶出而這秦貞正好的秦家的嫡次女。秦家在京中官職並不高,與太常侍卿周大人交好,而那周大人的妻子周秦氏可是不止一次想將秦蓉送給她大舅當妾呢,自己也纔會對秦家上了心。
秦家雖然權勢低,但也不至於將一個嫡出小姐嫁去將軍府當填房罷?更何況這秦貞和她一般,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紀,這是要嫁給一個能當她父親的人了?更何況段常在的子女不少,個個皆長了那般大,也不怕相處着尷尬。
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兩家聯親有利可圖了,秦家順從的是周大人,而這人聽說可是二皇子一派,將軍府這是打算要靠了二皇子?不然爲何總是與二皇子的人扯上關係?
想起那日回門時父親是與祖母的話,段雲蘇一聲冷哼,原來是想讓她來說話,與安親王府搭上關係?如今見她拒絕,便又急急忙忙的和二皇子扯上?她還真是好奇了,明明太子纔是正統,在朝中聲譽可是不錯,爲何將軍府就是要與二皇子歸到一處。
“這秦貞爲人如何,谷秋你可曾聽過?”
“小姐你又忘了?”谷秋怪異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說道:“以前小姐不是與禮部尚書家的陳小姐關係挺好的麼?那秦貞便是她帶出來的,小姐也是見過的,因性子與小姐有幾分相像,所以和小姐特別說的來呢。”
也不知爲何,小姐已經有好長時間沒與其他的小姐見過了,之前可是常喜歡去串串門,也結識了不少手帕交呢。這些時間小姐可是連問候一聲都沒有過,可是不打算往來了?雖說那些個小姐她瞧着都不喜歡,但小姐怎麼能連個能說話的閨中好友都沒有呢?
段雲蘇聽了谷秋的話,心情突地明媚了起來,能與以前的段雲蘇性子相像的,這娶了進門,將軍府可就又有得鬧騰了。
“那幾位姨娘呢?可都有些什麼動靜。”段雲蘇想起了那被關的二姨娘,若是那人有本事出了來,可就更有好戲看了。二姨娘爲了段常在,可是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各種狠心陰厲可都做得出來。
“那邊都安靜着呢,穀雨說了,段夫夫人直接放下話來,說熙國可是從來就沒有妾能扶了當正室的規矩,讓那些人都安分些。”谷秋說道。
這不是正好麼,這當家主母早就該定了下來,也斷了那些人的心思。不過如今小姐都已出嫁了,那邊折騰成什麼模樣,都害不了小姐就是。
段雲蘇悠悠的從美人榻上起來,美目輕轉,說道:“二弟最近過得可好?聽說王爺說今年可是有科舉呢,可有好好準備了?”
谷秋微微一愣,沒想到小姐會問起這個。段餘方是將軍府庶子,不是嫡也不是長,她在將軍府多年,見的是段餘方不受重視,怎麼小姐就偏偏對他上了心?還有三小姐段雲容,小姐也是頗爲照顧。
“小姐,穀雨卻是不曾說起這個,但二少爺在府中不夠出衆,你說老夫人她……”谷秋皺着眉,心中也有幾分疑慮。
段雲蘇卻是不在意一笑,說道:“老夫人不上心也無所謂,但二弟的才情可不能淹沒了,你尋個機會出去送個信,讓二弟和三妹妹有空過來王府一趟,許久沒見了也好生聚上一聚。”
且不管段考夫人的想法如何,這段餘方她卻是想着要幫扶一把,段家如今還未有嫡子,而段餘方過完生辰已是十四。過了鄉試便可參加會試,段餘方的才華不淺,如今年紀尚小,也不怕沒機會,日後定時能出頭的。
谷秋默默應下,瞧着自家小姐那轉溜的眼睛,就知道小姐又是在打着什麼主意了。什麼叫許久沒見?上次回門不是剛見過三小姐麼,小姐找由頭也不找個好的,每次都愛這麼隨口一說。
段雲蘇揮退了房中的丫環,想起還在午睡中的趙賀辰,擡眼看了下時辰,轉身便進了裡屋。
只見趙賀辰正趴在牀上,那纖薄的錦被被捲成一團,睡的好不香甜着。段雲蘇瞧着那被壓扁了的俊臉,心中一癢,伸手便掐了掐,那廝不勝騷擾,迷迷糊糊間支吾了一聲,翻了個身子繼續呼呼大睡。
段雲蘇一見,伸手拍拍他臉說道:“辰辰起來了,再睡今晚可要睡不着。”
記起早兩日,這廝就是因午覺睡多了,晚上精神頭十足,一個勁的抓着她有親又摸各種折騰,搞得她也是一夜未眠。第二日醒來時,伺候的丫環瞧見了兩人眼底的青影,偷偷的各種猜測,讓她好生無奈。
趙賀辰將騷擾他的東西一把抓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只瞧見自家娘子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心神一蕩,咧着紅脣嬉笑道了一聲早。
“早什麼早,如今可是午後。”段雲蘇沒好氣地將他拉了起來,趙賀辰聞到娘子身上香香的味道,直接往前一靠,將段雲蘇給壓得一個不穩,伸手便將她往牀上帶:“蘇蘇都不陪辰兒睡覺,蘇蘇爲什麼不陪辰兒睡覺?蘇蘇不困麼?蘇蘇蘇蘇……”
段雲蘇被他念叨得頭一大,今日自己起晚了,自然是不想睡了,哪來這麼多爲什麼。
“以後蘇蘇都陪你,趕緊起來,不是說要給孃親看看你的兔子麼?”
段雲蘇說完,沒聽到趙賀辰的回到,反倒是聽到了一個柔媚的聲音。
“嘖嘖,果真是小兩口,可真是膩歪的厲害。”
段雲一驚,她回頭一看,只見身穿紅衣的姬夙正椅上,坐在翹着二郎腿一晃一晃,一手抓着瓜子正磕得“咔嚓”作響。
這人怎麼進來了,自己可是一點聲響都沒聽見!
“小娘子,這般瞧着小爺,爺可是會誤會的。”姬夙眉毛一挑,好整以暇地將手瓜殼隨手一扔。
這廝,終於不自稱“奴家”了?段雲蘇詫異地打量他一眼,只見他身上雖穿紅衣,但卻是男子的裝束,三千青絲紅帶系起,那狹長的丹鳳眼依舊是嫵媚萬分。
“小娘子這是看呆了?今日小爺可是男人。”
難不成你還真能做女人不成?段雲蘇暗地裡甩了個白眼,幸好自己與辰辰沒做什麼親密的事兒,若不然要全被他瞧了去。
“你來這是做什麼?”段雲蘇回身替趙賀辰整理衣裳,這人雖是質子卻能到處亂跑她是知道,但闖進她的屋裡來,可是讓她好生惱火。
“我來做什麼?”姬夙聞言將那無骨似的身子一挺,堅持不到一下便又歪了下去:“不知誰拿走了小爺的白兔,小爺百無聊賴之下,便過來找找樂子。”
“原來那是姬公子的白兔?”段雲蘇一副驚訝的模樣:“我正覺得奇怪呢,怎麼這好好的一隻兔子偏偏是那般怪異的模樣,原來是姬公子的東西。所謂物似主人形,這般解釋可真是不假。”
姬夙哪裡不明白段雲蘇話中的意思,只是他卻沒半點異樣的情緒,反倒瓜子磕得更加歡喜了:“那是自然,小爺我的東西,可從來都是獨一無二的。”
見人說白兔是別人的,趙賀辰的可是着急了,嚷嚷道:“兔兔纔不是你的,你對兔兔可壞了,辰兒纔不要給你。”
“喲,小辰兒,還長脾氣了?小爺我何時對兔子不好了,沒瞧見兔子肥嘟嘟的都能宰了麼?”姬夙睨嗔了趙賀辰一眼,看得旁邊的段雲蘇雞皮疙瘩一抖。
“姬公子可是與辰辰相識?”段雲蘇可還沒弄清楚這兩人的關係深淺,在遇見這人之前,可真沒聽辰辰說起過一次,不過瞧這兩人的模樣,似乎又不想是隻接觸過一兩次的模樣。
“小娘子這可是要吃小爺的醋了?也是,誰讓小爺長得好,不過小爺我只喜歡女人。”
姬夙的話讓段雲蘇眼角一抽,自己只是好奇,何時吃醋了?
姬夙瞧見段雲蘇這表情,心情大好,伸手往身邊抓了兩把,卻發現瓜子已經被吃完了,嘆了一聲,拍拍手站了起來:“爺我在安親王這麼多年,怎麼能不認識小辰兒呢?只是小辰兒爲何每次見到我都轉身便跑,讓小爺好生落寞。”
“辰兒纔沒跑,分明是你追着辰兒。”趙賀辰不滿地一癟嘴,摟着段雲蘇不願撒手。這人好討厭呢,每次都突然出現,嚇得辰兒一大跳。
段雲蘇自知趙賀辰是不會說謊的,這人應該是想來逗弄趙賀辰,趙賀辰不滿當然會跑開,所以對他的映象可不算好。再加上那地方可是禁地,辰辰也不可能天天往那邊去,所以沒提起過他也是正常。
“姬公子,這白兔辰兒喜歡的緊,不知道可否送給辰兒?”段雲蘇笑道。
這東西都先搶了回來,如今找上門了才向他說起這個?姬夙也是朝段雲蘇風情萬種地一笑,悠悠地走向前來,伸手便往段雲蘇的額上一戳:“小娘子這是打算奪人所愛?”
段雲蘇被這一戳戳傻了眼,自己可與他不熟罷,怎生這人還做出了這般動作?趙賀辰反應更是大了,直接上前伸手一推,瞪大着眼氣呼呼地瞧着對方,又回過頭拼命地在段雲蘇額上擦啊擦,聲音惱怒:“不許動辰兒的蘇蘇。”
那姬夙沒想到這白兔般軟綿綿的趙賀辰居然還會出手,一時之間愣了愣,被推的後退一步,卻又穩穩一站,瞧着段雲蘇那被擦紅了的額頭,突然間便樂了:“小辰兒的脾氣可是見長啊,我這不就是碰一下麼,你娘子還是你的,着急什麼。”
“不準!半下都不準!兔子還給你,辰兒不要見到你!”趙賀辰朝着姬夙就是一聲大吼。
姬夙從未見過趙賀辰這般模樣,自己每次遇見趙賀辰,也不過是在林中,瞧着他可都是傻乎乎地在自個兒玩耍,倒沒想到這段雲蘇原來在他心裡這般重要。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段雲蘇,脣角輕勾:“段小姐好生本事,只是不知對趙賀辰可也是這般上心?”
他從那地方出來,見慣了的皆是勾心鬥角,來到這安親王府,瞧見這單純的趙賀辰,沒心機沒算計,簡簡單單幹乾淨淨,自己才喜歡與之相處。自從他得知這趙賀辰也娶妻了,可是不止一次猜想,又是哪戶人家的女兒,可真是要謀算到一個傻子身上?
段雲蘇瞧着眼前之人語氣淡淡,沒有了先前的那些不着調,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我待辰辰怎樣,姬公子自是都看在了眼裡,又何必多問?”
姬夙一聲輕笑,想着自己都有着忙活不過來的事兒,沒想到居然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家事。只聽他說道:“聽聞段小姐可是精通醫理?”
沒想到這人突然之間便轉移了話題,段雲蘇心中一個警醒,說道:“精通說不上,沒見我如今連王爺和趙賀辰的病都沒治好麼?”
姬夙眼光一沉,那王爺已經病入骨髓,哪有這般容易,這趙賀辰的癡傻也不一定是病,又怎麼能那這兩事做比照。不過日子也還早着,他也不必急於一時,在熙國將近八年,再呆多些時日那又如何?
他聞言也不再說話,悠哉地踱着步子,瞧見那安置在牆角的兔子窩,二話不說便走了過去。
只見那兔子的窩居然是個琉璃圓盆,上邊置着柔軟的緞料,還有一層花瓣鋪撒與其上。姬夙一把提起睜着小圓眼的兔子,嘲聲一笑:“好你只畜生,怪不得不願回家了,原來這裡的日子過得這般舒坦?”
白兔聞言腳一蹬。
姬夙卻是哼了一聲:“小爺我也沒薄待你,看你懷了娃的份上,小爺便大發善心一次,回頭再好好收拾你。”
段雲蘇見姬夙居然與一直兔子說話,不禁好奇地看了一眼,只見那懶死不願動的白兔還給回覆了,更是吃驚,這兔子,不會已經成精了罷!
只見姬夙說完那話便越窗而去,段雲蘇走到窗前,連他的一片一角都沒瞧見。安親王妃所言不假,這姬夙的武功定是極高的,這般厲害的人物,居然甘心在熙國當一質子,實在是讓人奇怪了。
只是段雲蘇的心思可沒能再顧得上其他了。
待到晚上,趙賀辰說頭暈不舒服,段雲蘇伸手往他額頭一探,居然發熱了。
剛想把脈,那廝的手往裡一縮,段雲蘇見此一把抓住,說道:“辰辰生病了,蘇蘇給你看看,不許淘氣可知道?”
趙賀辰滿臉不願意,卻還是乖乖地聽了段雲蘇的話,一雙眼睛緊跟着段雲蘇,一刻也不願意放下。
段雲蘇聽着脈搏,心中的焦慮總算放下幾分,趙賀辰只是發着點低燒,並無其他異樣,只要服了藥便可。
她喚來谷秋,將藥方寫下,仔細交代道:“這藥你去外邊抓上三副,定要親手煎好,莫要讓其他人鑽了空子。”
谷秋對自家小姐這般小心有些不解,但想着防備些總沒差錯。小姐的孃親便是被人偷偷換了藥最後病逝的,王府這裡水更深,誰知道就有沒有人也剛好打着這個主意。
谷秋聞言急忙抓藥去了,那邊的安親王妃聽到消息也是過了來,神色有點緊張:“雲蘇,辰兒沒事罷?”
“娘你不必太過憂心,辰辰只是普通的發熱,服上幾副藥便可痊癒。”
安親王妃聽罷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可心中的擔憂卻還是沒法完全放下,說道:“辰兒怎麼突然間就病了?”
段雲蘇也是疑惑:“我今日一直與他在一起,也沒受過風染過寒,這毫無徵兆的雲蘇也弄不明白。”
“既然你一直陪着他的,那可能也是我多心了,這有些病來得突然也是不少見,只要能治的好便是。”安親王妃也伸手在趙賀辰額上探了探,見體溫不算太高,也鬆了鬆緊擰的眉頭。
谷秋很快便將藥撿了回來,段雲蘇打開了仔細看看,發現並無不妥,才讓她出去熬藥。段雲蘇轉身瞧着迷糊間睡過去的趙賀辰,問道:“孃親,雲蘇有一事不明白,爲何辰辰似乎不太喜歡別人給他診脈?”
安親王妃聽聞長嘆一聲道:“也是孃的錯,當年辰兒腦子摔壞了之後,我不甘心便四處尋醫,這脈診多了,卻絲毫不見有進展。如此一來孃親也是心急了,每日暗地裡落淚。辰兒心智雖小但卻也明白,心裡知道就是因爲那些大夫說了話之後,孃親心情便變糟了,一來二去便不太願意讓大夫來瞧。”
段雲蘇聽着安親王妃說起往年的事情,也是跟着一陣心酸。誰說趙賀辰是一傻子,他對安親王妃可就是真的很孝順,別的個正常的人可還比不上呢。
又聽安親王妃說道:“若是這般還算好,只是有一日,有位大夫說他有祖上傳下來的秘術,懂得那鍼灸之術,說他可以一試。鍼灸之術啊,那可是失傳了的秘法,聽聞功效好着呢,再加上這大夫也是個有些名氣的,我便想着一試……只是誰知這人根本就是個半吊子,那針就那般直接紮在了辰兒手上……”
鍼灸之術?段雲蘇眼光一沉,她會鍼灸一事,外祖父可是死命地壓着,這大夫若是真懂,恐怕在就請進宮去了,安親王妃當時也定時急亂了心。
“這針可不能亂扎,可是把辰辰給嚇到了?”段雲蘇輕聲問道。
“可不是麼,辰兒的手當時便不能動了呢,這可把我也給嚇壞了,現在想想都還心有餘悸。辰兒已經是這般模樣了,若是這手也廢了,那可怎麼是好……”
“孃親,那大夫是哪裡找來的?”段雲蘇眼睛微眯。
“當年事兒亂成那樣,宮中發了皇榜四處求醫,這些人都是這般來的,後來那大夫已經被宮中扣留了起來。見人人皆無法子,我也便慢慢歇下了這份心思。”安親王妃說完眼角蓄滿淚水,憐惜地撫摸了一下趙賀辰的頭,後又展顏一笑道:“現在想想也罷了,只要辰兒能好好活着便夠了,凡是皆看天命罷。辰兒能娶到你,定也是他命中註定的福分。”
段雲蘇輕輕一笑:“孃親您放心好了,以後辰辰好有云蘇照顧,日子定會好起來的。”
氣氛有些沉寂,約莫半個時辰,谷秋捧着藥進了來,說道:“小姐,這藥剛煎完太燙,奴婢已稍微弄涼了些,可是現在便要給姑爺服下?”
安親王妃聞言便直接起來身,伸手接過谷秋的藥,說道:“藥自是現在服,辰兒也能快些好起來。”
藥碗還冒着些許的熱氣,安親王妃攪了攪碗中的藥汁,輕輕地吹了一下,遞到脣邊便要給趙賀辰喂下。
段雲蘇一見,說道:“娘,還是叫辰辰起來喝罷,辰辰不愛吃藥,這一勺一勺的可要會不樂意呢。”
安親王妃聞言動作一頓,也是笑道:“也正是這個理,若是肯自己喝了孃親可樂得省事。雲蘇你拿着,我這邊叫醒他。”
段雲蘇接過藥碗,幽幽的藥香飄至鼻尖,卻讓她身子一頓,臉色不自覺地一沉:“谷秋,你可有按我交代的話去做了?”
谷秋聞言急忙回到:“小姐,這藥買回來時小姐已經檢查過的,奴婢親手煎熬,中途不曾離開過。”
安親王妃聽聞也是動作一頓,回過頭來,卻見雲蘇將手中的藥碗一摔,“哐當”一聲脆響,那藥汁撒了一地。
只聽她眼中寒光乍起,聲音冷冽:“可真是好本事了,也不瞧瞧我段雲蘇是什麼人,居然敢在我面前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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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天下父母心,各位親耐的,母親節又到了呢,可向你麻麻道了聲祝福?o(n_n)o白茅總算活着回來了,明日的更新時間恢復正常,感謝大家一直都在,愛你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