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歸來,身孕
段雲蘇盤算着日子,若無意外,這時候趙賀辰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段雲蘇喚出隱在暗處的斷塵,想打聽打聽趙賀辰神神秘秘的樣子,爲的是哪般。
只是斷塵嘴巴夠嚴實,繞着彎子也問不出什麼來。段雲蘇無可奈何,等趙賀辰回來,這事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不管她的猜測是真是假,也不管趙賀辰心中有何顧慮,她是他的娘子,應該一起分擔纔是。
如果都是真的,那辰辰的心裡,不知是何種滋味。
段雲蘇從婆婆房中回來,將屋裡寫畫好的宣紙都疊起來,翌日去了醫學堂之後,直接繞道來到仁和堂。
仁和堂裡不少病人等着,有些一早過來排隊等候,見到段雲蘇過來,衆人歡喜不己。
“東家娘子,今日這麼早?”忍冬放下手中藥材走過來。
“這些東西你拿着,按着上邊的方法制成藥丸後,再拿給我看看。若是你們能做成,以後直接放在仁和堂裡出售。”段雲蘇示意身後的紫月將那宣紙遞過去後,便坐下問診。
仁和堂越來越紅火了,不少人打聽到段雲蘇在醫學堂裡都是說得上話的,紛紛慕名前來。只是這大夫坐診時間從不會超過兩個時辰,也只能一早過來侯着。
“大夫,您開的藥我都吃完了,之前您要我今日過來複診,所以……”一中年婦女有些緊張地坐在前邊。
段雲蘇伸手號脈,看她臉色不像剛開始那麼的蠟黃,說道:“大娘身子已經大好了,我給你的偏方暫時不要斷了,肝要繼續養着,也不能過於操勞。”
“那……大夫,不用開藥了?”婦人看着段雲蘇不落筆,磕巴問道。
段雲蘇笑了笑:“不用,大娘可以家去了。”
“哎哎,謝謝大夫,謝謝大夫。”那婦人歡喜地鞠身致謝。
後面上來個二十來歲的男子,長得周正,穿得也體面,直接坐在段雲蘇前面伸出了手腕。
段雲蘇正想伸手,就見身邊的紫月朝那男的一瞪眼,掏出帕子蓋在他手腕上。
段雲蘇哭笑不得:“紫月,他是病人,又不是男大夫給千金小姐診脈。”
“世子妃,這是世子交代的。”
世子爺交代了,不能讓那些個男的碰世子妃,世子妃碰別的男的也不行。制止不住的就讓她全記下,等世子爺回來一起收拾了!
“紫月你是誰的人?”段雲蘇好笑道。
“當然是世子妃的人,可是世子爺說的也有道理啊,奴婢不能看着世子妃吃虧。”
段雲蘇扯嘴一笑,專心看診。
“公子不過是普通風寒,平常大夫都能治,不用跑到仁和堂裡來等。”段雲蘇隨手開了藥方。
那公子笑着不說話,紫月一見警惕地盯着。笑什麼笑,一看就知不是什麼好人!她順手接過藥方交給藥童撿藥,趕緊讓這人離開纔是正經!
病人一個接一個,都難不住段雲蘇。紫月在一邊繼續盯着,兩個時辰眼看就要過去,陸陸續續還有人來排隊,紫月便開始收拾主子的東西準備回府了。
甘藍看看藥堂裡的病人,說出忍了許久的話兒:“東家娘子,我不明白,爲何不多請個大夫過來坐堂?您看還有這麼多人呢。”
旁邊的忍冬一聽,出聲道:“換了大夫,求醫的人也少了。仁和堂原本就是賣藥的,這些人不過都是愛湊熱鬧愛臉面。你看看今日過來看診的,都多少個是病的厲害的?”
風寒的,肚子疼的,連臉上多長了顆酒刺的都跑了過來。若是東家娘子不限定個坐診時間,怕連休息的機會都沒有。
“你倆也別爭了,大夫這不就來了麼。”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兩人看過去。只見一俏生生的丫環走進來,身邊還有個四五十歲的老先生。
“採蓮怎麼過來了,不用王妃跟前伺候?”段雲蘇站起身,頭突然間有些暈乎,身子晃了晃。
採蓮緊張地上前扶住:“世子妃您小心些,可是身子不舒服?”
“無礙,應該是午膳忘了用纔沒了力氣。”段雲蘇不理會採蓮急了的眼神,看向她帶進來的人,吃驚道:“這不是朱御醫麼,今日不在宮裡當值?”
朱御醫朝她拱手行禮,一邊的採蓮解釋道:“這是王妃向皇上求來的,這段時間就在仁和堂坐診。世子妃懷了身孕,接觸太多的病人怕染了不好的東西。”
甘藍忍冬兩人一聽是宮中御醫,敬佩地看向來者。能進宮當御醫的都各有所長,本事也不小的呢。不知這朱御醫好不好相處?御醫都請來了,難道東家娘子以後不來仁和堂坐診了?
段雲蘇首先想到了卻不是這個,讓宮中御醫出來接觸平常的病患,這算是個新例,最重要的是皇上也同意了。想起了醫學堂,段雲蘇冒出了個新鮮的想法:“既然朱御醫來了,那以後就麻煩您了。”
“不敢不敢。”朱御醫見段雲蘇向他見禮,惶恐地鞠身還禮。別人不說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安親王府的世子妃,如今說是太醫院的領頭也不爲過,他年紀雖大但藥理上的許多見識都比不上眼前女子。
“今日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府去,遇着什麼事儘管去王府找我。”段雲蘇拿起藥箱準備離去,紫月忙上前將東西接到自己手中。
採蓮沒想到世子妃這麼痛快就應下了這事,原本以爲世子妃喜歡醫術,肯定要花上不少時間勸說呢,幸好幸好。
直到回府,採蓮才離開段雲蘇身邊。朝錦院裡,段雲蘇一進來就直奔書案,鋪開宣紙。屋裡伺候的穗兒想上來磨墨,被紫月尋着由頭打發了出去。
“紫月想說什麼?”段雲蘇拿起鎮紙將紙張壓平整,提筆準備寫畫。
“世子妃,您的小日子本該來了罷?”紫月上前磨墨。
“嗯,我知道。”段雲蘇輕聲道。
“那……那就是說……”紫月驚喜地看着段雲蘇的肚皮:“您沒自己把一下脈?
段雲蘇搖搖頭:”早着呢,該來的又跑不了,不急。“
怎麼能不急呢,若是真有了也好早早準備。紫月想起這些日世子妃整日忙碌,現在回來了也不先歇息一下,她都恨不得將段雲蘇手中的毛筆搶了過來將人送會房去了。
”別想了,本世子妃自有分算。“段雲蘇拿着毛筆桿敲了一下她腦門:”過去看看,小少爺醒了抱他過來。“
紫月跺跺腳出了去。
屋裡安靜下來,段雲蘇寫着寫着卻跑了神,連小黑慢吞吞地走了進來也沒留意。
相公要查的東西,爲何不去問問王爺王妃?還有那姬夙,留下那塊紅玉給小寶是什麼意思?一根紅玉簪子就要強行拜師了,如今這麼好心送小寶一塊玉佩?
手上的毛筆自個兒動了動,段雲蘇驚回神,只見小黑跳上了書案,張嘴咬着她手中毛筆,小身子正蹲在她方纔寫畫的宣紙上,未乾透的墨跡已經被小黑弄得一團糟。
見小黑咬得”咔嚓咔嚓“響,段雲蘇真想掰來兔嘴看看它的牙是什麼構造:”小黑,竹竿子不好吃,來嚐嚐墨汁兒?“
段雲蘇將筆桿從兔口中扯了出來,順手將筆尖送了上去。
”小姐,那個……墨汁也不是能吃的。“匆匆忙忙回來的紫月一進來,就看見自家主子這動作。
小黑越養越奇怪,依她看還有主子的一份功勞。小黑原本也不過是好動了一點,機靈了一點,能吃的東西多了一點……
”紫月心裡在說着本世子妃什麼呢?“段雲蘇動動毛筆,見小黑嫌棄地轉過身子,一把將它拎了回來。
”沒有,奴婢怎麼會私底說着主子。“紫月一本正經:”小少爺被王妃抱了過去了,聽說前邊來了客人,是工部尚書府上的齊夫人。“
”哦?她過來作甚?“段雲蘇漫不經心地說道。
”奴婢也不清楚,王妃讓您到花廳一趟見見客。
段雲蘇放下筆拍拍手,往邊上架着的盆上洗了手,稍微整理妝容,說道:“既然這樣,你隨我過去一趟。”
紫月應是,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書案上的小黑,順間被逗樂了。
小黑原本額上那戳黑毛,被段雲蘇用墨給“修飾”了一下,現在腦門上頂着的,是大大的一個“王”字。
哎喲,不得了了!兔子都稱王了,阿烏見了會不會將小黑的毛給拔了?
花廳裡,小寶正被安親王妃抱在懷中,齊夫人一襲藍色褶花如意裙,簪着個同色鏤花垂蘇簪子,臉上脂粉薄施,這身裝扮與之前一比顯得年輕了不少。
此時的齊夫人心情極好,她看着趣致的小寶,心中羨慕:“王妃真是好福氣,孫子都抱上了。我那不爭氣的孩兒,連媳婦都未娶呢。”
“齊公子年紀也不小了,若齊夫人有看中的,不如求皇上賜了婚,還等什麼呢。”安親王妃想起當初齊書成也是有意求娶段雲蘇,都這麼久了還一個人,難道他還沒死心?那可不行!
說起這個,齊夫人無奈地揉揉眉心:“成兒說要先有了功名再娶妻生子,你說氣不氣。”
“齊公子有志向,總歸是好事。”安親王妃正想多說兩句,懷中小寶不安分的扭着身子想下去,安親王妃隨了他的意將他放下,一低頭便看見不知何時跑到跟前的小黑,那額上大大的一個王字讓她“噗哧”一聲笑了:“誰這麼淘氣,給小黑弄上這個?”
“娘、娘。”眼尖的小寶看見走過來的段雲蘇,撒下小黑不管直接跑了過去。
段雲蘇蹲下身子一把摟住衝過來的小人兒,親了一下抱起來:“想孃親了?”
“想--”
段雲蘇笑意盈盈,上前同安親王妃和齊夫人見了一禮。
“別抱着了,小心小寶踹着肚裡的那個。”安親王妃上前將小寶接了過去,無視小寶嘟得高高的嘴:“你也坐下,別累着了。”
“呀,世子妃又懷上了?王妃你真是有福氣。”齊夫人驚詫地說道。
“可不是,也剛懷上沒多久。”
“怪不得還不見顯懷,可有請大夫常來診脈?”
“雲蘇就是大夫,這個不擔心。”
齊夫人不贊同了,說道:“那可不一樣,多個大夫看看穩妥些。”
安親王妃想起懷小寶時也請大夫看過,每次的結果都和雲蘇說的一個樣,現在看雲蘇的懷相也極好,所以這一次就隨了她的意沒再請大夫。只是當孃的哪有不操心的,今日一聽有人站在自己這一邊,也說道:“雲蘇你看,宮裡的陳御醫剛好來府上找你說說那醫學堂的事兒,不如直接請來替你診脈?”
“勞孃親費心,那就請了過來罷。”段雲蘇笑了笑,用腳尖逗了逗跟前溜達的小黑。
陳御醫很快就過來了,行過禮後恭敬地來到段雲蘇身邊,跟過來的紫月掏出帕子覆在段雲蘇手腕上,才讓陳御醫把脈。
陳御醫摸着山羊鬍子,微眯着眼,腦袋一點一點,半晌才說道:“世子妃腹中胎兒月份尚淺,不過也號得出來,確實是懷上了,恭喜王妃。”
安親王妃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了,什麼叫月份尚淺,雲蘇不是都兩個多了麼,眼見就要三個月了,怎麼還算淺。
“陳御醫,今日過來找我何事?”段雲蘇看見王妃微變的臉色,一邊問着陳御醫,一邊想着該如何解釋。
“世子妃,此處人多……怕多有不便。”陳御醫猶豫地看了屋裡的主子丫環一眼。
齊夫人識趣地站了起來,笑道:“看來今日來的真不趕巧,世子妃的胎還沒坐穩罷?過幾日賞菊宴人多擠嚷,世子妃還是要先安心養胎。”
“齊夫人過來一趟也不容易,不如去瞧瞧我院子裡的木槿花兒?”安親王妃也站了起來。
“這時日還有木槿花?真是稀罕。”
兩人往外走去,段雲蘇看見安親王妃回頭那意味深長的一眼,暗自擦汗。王妃生氣了,看來沒個好解釋自己就沒法圓過去了。
屋裡的丫環也出去了,剩下紫月在身邊伺候。陳御醫認得這丫環,是世子妃身邊得用的,也沒多說什麼。只是他看世子妃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還以爲是診出喜脈,世子妃正開心着呢,說了幾句也不見段雲蘇有反應,暗想着是不是該改日再來。
到了酉時,齊夫人回府去,陳御醫也回宮了。段雲蘇在房中踱步,最後還是打算給安親王妃老實交代。
段雲蘇進來時,安親王妃正在繡着小衣裳,聽到聲響掀了一下眼皮,繼續手中的活兒。
“娘。”段雲蘇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見她沒反應,乖乖地站在一邊。
安親王妃是生氣了,這些日悉心照料着,還以爲真有了孩子呢,像傻子一樣樂呵着,原來是個笑話!她晾了段雲蘇一會,見她乾巴巴地站着,想着肚裡如今還真懷着,又心疼怕累壞了,沒好氣道:“站着作甚,過來坐。”
段雲蘇馬上規規矩矩做好,小心地瞅了安親王妃一眼,說道:“孃親別生氣,原本雲蘇想跟你說明白的,可是見孃親開心,又不忍心說出來……”
“所以你就瞞着我。”安親王妃瞪了她一眼。
“娘你聽我說。”段雲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正好那日子容易懷上,所以雲蘇想着……勤快些沒準還真懷上了。”
“還勤快些。”安親王妃放下針線,一戳她額頭:“女孩子家的說這話也不嫌躁,可是辰兒的主意?”
“不是,雲蘇懂醫,算好了日子的。”跟當孃的抱怨你兒子,不是存心添火麼。怎麼都得先扛下來,等趙賀辰回來,關了房門好好說道!
“你別替他說話,當時採蓮聽見了,就是辰兒說你懷上了。虧我日日湯水送着,你就在一邊笑話。”
段雲蘇眼睛一眯,看來教育還不行,得教訓!
她眼睛一轉,靠到了王妃身邊:“雲蘇怎麼敢笑話孃親,孃親你看,要不是您的湯,我能一下子懷上了麼,都是孃親的功勞呢。”
安親王妃瞥了她一眼:“別給我打馬虎眼,現在知道要給孃親說了?”
段雲蘇見她臉色稍緩,心中一喜:“孃親最好了,以後瞞誰都不瞞孃親,等孩子出來雲蘇教他一定要好好孝順祖母。”
“你啊你。”安親王妃見她撒嬌的樣子,也說不下去了,懷上了總歸是好的。她跟雲蘇生氣,雲蘇一個不開心,還不是傷了她的孫子孫女:“要是換做別人家,看你敢鬧騰!”
“雲蘇怎麼會是別人家的,雲蘇只做孃親的兒媳婦。”段雲蘇順着杆子往上爬。
安親王妃總算笑了,拿起針線繼續繡着,唸叨道:“等辰兒回來看我不先教訓他一頓,居然連孃親都敢忽悠。你也是,以後醫學堂那邊的事兒儘量交給別人。那藥草你愛擺弄就擺弄,只是仁和堂有了其他大夫你就別去坐診了,小心染上病。”
段雲蘇一一點頭。
幸好王妃性子好,對辰辰和她是真的關心,不然哪有這麼容易放過她。
當天晚上,段雲蘇睡得極其舒坦,果然慌言不能隨便撒,特別是親人。你瞧瞧,到頭來折騰的還不是自己。
段雲蘇自在的在牀上滾了滾,原本打算出去值夜的紫月一見頓時大驚:“哎呦我的好主子,都懷着了別滾來滾去的了!”
“小少爺呢,怎麼不過來?”段雲蘇羞赧地停下動作,一時興奮差點忘形了。
“小少爺睡着會亂動,王妃讓秦娘抱走了。”
之前她不是一直同小寶睡麼,怎麼沒見王妃要將小寶抱走。段雲蘇不解地抓抓散下來的青絲,也不多想直接躺下歇息。
紫月走了兩步,想起了一件事,又回來說道:“世子妃,之前照顧您的錢嬤嬤不是讓皇上找回來了麼。先前王妃讓她回了老家一趟,明日也該上來伺候了。”
“嗯,知道了,早些下去歇息。”
屋子裡的蠟燭被吹熄,四周暗了下來,窗外傳來秋蟲吱吱聲響,斜撒進來的月光朦朦朧朧。段雲蘇往身邊的位置靠靠,空蕩蕩的一片碰不到心愛之人,嘟囔了兩句昏沉沉地睡去。
翌日,天矇矇亮,外邊傳來“啊嗚--”一聲狼嚎,段雲蘇迷迷糊糊醒來,困得睜不開眼,軟綿綿地翻了個身子,直接抱住身邊的東西又睡了過去。睡前還不忘喃喃一聲,這被子怎麼變硬了。
又躺了約莫大半個時辰,天已經大亮了,段雲蘇再次睜開眼,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後雙手無力地一放,正好砸到了什麼東西生生的疼。
段雲蘇狐疑地轉頭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
“娘子爲何打爲夫?”那人摸摸自己的頭,眼都不睜沙啞着聲音說道。
“相……相公何時回來了?”段雲蘇瞪大了眼。
趙賀辰伸手將坐起之人拉倒在牀,大手一伸直接抱緊在懷中,貪戀地嗅着女子身上的馨香,舒嘆一聲繼續睡着。
段雲蘇看着他眼底青影,伸手摸摸他下巴長出來的青色鬍鬚渣子,這人該不會日夜兼程連睡都沒睡好罷?
趙賀辰一把抓住亂動的小手:“乖,陪我睡一會。”
段雲蘇嗯了一聲,只是她這睡醒了不困啊,睜眼繼續打量許久不見的相公。見他衣裳都沒脫就睡了,猶豫了一下伸手替他鬆開腰帶和衣襟。見人終於回來了,段雲蘇嬌俏地依緊在他懷中,伸手抱住他健碩的腰身,愛戀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她看着那日夜相思的臉龐,忍不住輕輕吻住微抿的薄脣。
誰知正想放開時,原本睡着的人張口便將她的脣瓣咬住,順勢箍住她的身子越吻越深。他吮吸輕啃着,移了下去在她頸間輕嗅:“娘子這般想爲夫?”
段雲蘇臉微紅,乾脆地認了,半怨半嗔撒着嬌說道:“當然想,我日想夜想,可你就是不回來。”
趙賀辰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方纔的倦意不知飛到那個角落去了,俯身將嬌人兒壓住,大掌一探輕易地解開了裡衣。
女子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熱情地將人給環住,送上了櫻脣,輕貼着身子磨蹭着他的肌膚,霎時間將那人的慾火熊熊點燃。
趙賀辰眼底幽深的漩渦慢慢凝聚,粗喘的氣息落在女子嬌嫩的肌膚上,緊繃着身子無法再忍耐,恨不得將身下之人吃光抹盡。
待他進一步動作,段雲蘇直接躲閃開,一把攔住他過火了的手,抿嘴偷笑。
“娘子……”趙賀辰看着身下之人在偷樂,忍住暴跳的青筋。
“相公,小心傷了肚裡孩子。”段雲蘇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反應。
只見趙賀辰整個人都僵住了,額上一滴汗落在段雲蘇身上,呆了半晌猛地坐回牀上,緊緊地盯着段雲蘇的肚子,臉上的狂喜和方纔的隱忍摻雜在一起,份外精彩。
段雲蘇看他隱忍的身子,笑意盈盈地補上一刀:“相公不如學着當初我懷小寶時,再當上一年的和尚?”
趙賀辰小心地撫摸了下段雲蘇的肚子,聞言青筋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