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而言,只有她,只是她。”藍逸風抿了抿脣,半晌才緩緩地從那雙緊抿的薄脣中說出一句話來,“今生我藍逸風的妻子只會有她一人。”
轟——
內間牀榻之上。
藍笑笑隔着屏風死死地瞪着藍逸風所在的方向,她兩隻眼睛都快凸出來了。她爲了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受了那麼多的委屈,甚至不惜委身老祖宗;只爲了讓他能夠坐上藍家少主的位置,只爲了讓他能過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可是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生同衾,死同穴。
那年杏花微雨,他們執手相看許下的諾言。
他怎麼可以對着那個假貨說出這樣的話。
那樣情深款款的藍逸風,那樣宛若三月春風般溫柔的藍逸風,那樣哪怕是拼着少主之位不要也要娶了那個傢伙的藍逸風……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
憑什麼?
她纔是藍笑笑!
此時此刻,她多想直接衝出去告訴他,她纔是他心裡的那個女人,她纔是跟他許下攜手此生承諾的女人,她纔是藍笑笑!
可之後呢?
到底她還是自私的,她知道自己不能,她明白自己現在的身份。
藍訾的寵姬。
不管她是不是藍笑笑,她只能是藍訾的寵姬。
她跟他之間,隔着的是天塹。
藍訾是什麼人?
化神巔峰強者,甚至連玄素、麻衣都不願意正面對上的人;他又怎麼會感受不到藍笑笑的反應;當年在看上藍笑笑的時候,他就找人將他們之間的那些事情調查得清清楚楚;那藍笑笑自以爲將自己真正的心思掩飾得很好,可他也不是傻子。
只不過說到底……
他看上的不過是藍笑笑那張臉,那張跟當年那個單純得如同現在的藍逸風對那個假貨藍笑笑般,一心癡戀的女人的臉罷了。
不過……
既然成了自己的女人,那他就不可能再放任她有別的心思。
藍訾轉念,兩隻眼睛半眯着,看着跪在地上的藍逸風,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殺意。藍逸風、藍逸塵……
想到藍逸塵,他似乎又能感覺到自己體內某處的隱隱作痛。
當年……
那個小兔崽子剛入藥谷竟然就敢拿着藥谷煉製藥人的毒藥陷害自己,甚至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是他膽敢欺負他弟弟,那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原以爲那小兔崽子不過是說說而已。
畢竟他跟藥谷的谷主也算是有些淺薄的酒水交情,藥谷培養繼承人的模式他也非常清楚;所以纔會將藍逸塵送過去。
剛入藥谷的人是不可能拿到高深的毒藥的。
可誰知道後來的事情讓他知道,自己大錯特錯;那小兔崽子給自己下的竟然是連藥谷的谷主都束手無策的毒藥。
一種前所未聞的毒。
藍逸塵之所以能入藥谷谷主的眼,也是從那次開始的;藥谷歷任的繼承人當中,按着藥谷谷主的話說,這藍逸塵就是塊璞玉,只要好好打磨,必定能將藥谷帶到巔峰。他在毒修一道上的天賦簡直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