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抽噎着，兩隻眼睛始終看着藍逸風，眼底似乎還帶着了幾分心疼和自責，當然更多的還是欣喜。
“藍姬大人怕是想太多了。”藍逸風擡起頭淡淡地打斷她的自言自語。
“風哥哥……”藍笑笑愣怔地看着他。
“當時我是知道里面的人是你不假，但我想娶琳琅也是真的。”藍逸風深深地看着藍笑笑，“當年的事情到底是爲了什麼，你又做了什麼，我已經都不想再去追究了。可這些年終究是我對不起琳琅，她因爲我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因爲我受了那麼多的痛，那麼多的苦；總不能讓她去世還帶着遺憾吧。”
哎——
他說着輕輕嘆了口氣，“她曾說畢生所願是成爲我的妻子，我……”給不了她想要的愛，“不希望她死得這麼無名無分。”
藍笑笑聞言雙手緊握成拳頭，琳琅就是當初他們找來的她的替身。
她敢，竟然敢！
藍逸風瞧着藍笑笑那眼底的扭曲，只是望着遠方，“她因爲我變成了那樣，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她一直愛慕我，我不想她帶着遺憾死去；至少在她死後，我希望她能帶着藍逸風妻子這個身份，不至於到了下面還是孤家寡人。”
“那我呢？當年是你說過你會娶我的，當年是你自己說的。”藍笑笑的聲音顯得有些撕心裂肺。
“……”藍逸風聽了這話低下頭，眼底滿是嘲諷；當然藍笑笑並看不到，“笑笑，我們終究是錯過了。當年一開始就錯了，如今的你是藍家老祖宗的寵姬，而我只不過是個晚輩，我們之間是真的不可能的。”
藍笑笑不斷地搖頭，“我不信，我不信！”
“你這又是何苦。”藍逸風擡起頭眼神似乎柔和了些。
“可是當年明明是你答應我的，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會原諒我的，你不能食言而肥。”藍笑笑貝齒輕咬，當年她早就預料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會被他接受，所有才逼着他說出了那句話。
“我沒有怪你，只是終究是你親手打碎了我們的夢。”藍逸風的聲音很輕很輕，近乎飄忽；他說着臉上似乎還帶着幾分沉痛。
他那樣的難過，那樣的痛苦。
饒是神色癲狂的藍笑笑都有些不忍了，她死死地抓着被單，心底痛苦得明明想要撕心裂肺的吼叫。可聽着藍逸風那清雅的聲音，卻詭異地一點、一點地平靜了下來。
她深深地看着藍逸風，“對不起風哥哥。”
“你沒有對不起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都不想甘於人後，我明白的。當年那樣一無所有的我，的確是給不了你，你想要的生活。所以沒有什麼對不對得起的。”藍逸風輕聲笑了笑，表情明明溫和恬淡可藍笑笑卻能感受到其中的淡漠疏離，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們是兩個從不曾相識的陌生人般。
藍笑笑張了張口，可嗓子眼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