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莫雲繡的哭聲頓時噤住,她輕輕地搖頭。
話未說完,她早已經是淚流滿面;那蒼白的小臉,緊皺的眉頭,通紅的眼眶和悲愴的表情;尤其是在微微夜風吹拂下,顯得越發單薄的身子,讓宋立國心痛得都快窒息了。他剛想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安慰一番就聽到宋淺語又冷聲道。
“你沒有什麼?沒有裝得梨花帶雨還是沒有想讓人糟蹋?”宋淺語上下打量着她,那赤裸裸的眼光像是在大量貨物般,“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哭兩聲,我們尊貴的宋尚書大人就恨不能將你放到心尖尖上疼着哄着,你很得意?”
聽到這話,宋立國剛升起來的心思又壓了下去。
“二小姐您怎麼能這麼說我。”莫雲繡心底早已經快要氣瘋了,這個死丫頭到底在瀾城經歷了什麼,竟然變得這麼牙尖嘴利!尤其是眼角看到宋立國本來有些意動,可現在卻穩如泰山的樣子,她只恨不得將宋淺語給生吞活剝了。
可面上她卻半點都不能表現出來。只是身子不着痕跡地往門邊挪了幾步。春寒料峭,夜風凜凜,莫雲繡那單薄的身子更是瑟瑟發抖;原本秀淨的小臉此刻一片慘白,眸裡泛着粼粼波光,她緊緊地拽着手絹的雙手交握在胸前;就這麼怔怔地看着宋淺語。
宋淺語冷笑,“你敢做還怕人說嗎?”
莫雲繡雙脣微微嚅了嚅,可是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
“夠了!”宋立國再也看不下去,厲喝一聲。
“夠?怎麼可能會夠。”宋淺語毫不客氣的開口直言,“我娘可是江南首富蘇淮安之女,身子素來將養得好;當年我娘有孕懷我的時候,懷相也很好;那你們告訴我,爲什麼我娘會早產?爲什麼?”
“如果不是因爲早產大出血,我娘又怎麼會被傷了身子從此一病不起?”她雙眸充斥着濃濃的怒火,語氣悲愴,“如果不是那樣,我娘又怎麼會……”死。
莫雲繡聞言面色一片慘白。
連宋立國都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宋淺語,“是不是有人在你耳邊胡說了些什麼?”
“是不是胡說我自然會去查,宋尚書大人我只是提醒你們,你們最好祈禱當年我娘早產跟你們無關,不然當年的賬有一筆算一筆,我會從你莫雲繡的身上一點一點的找回來。”宋淺語聲音狠戾,透着孤注一擲的決絕,“不信,咱們就走着瞧!”
說着,轉身帶着宛依就要離開。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卻被宋立國厲聲喝住;現在他才反應過來,明明自己叫她過來是打算質問她自作主張的認義父的事情,然後再想辦法從她手中摳出些銀子過來的;可自從宋淺語進入大廳之後,看似自己做主,可實際上卻從頭到尾都被她牽着鼻子走。
他眸色晦暗地打量着宋淺語那張跟蘇素有七分相似卻比蘇素出落得更絕美的臉,眉頭緊皺;心裡的心思又轉了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