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靜悄悄的。
浣朱取了房間裡的醫藥箱邊給周秀雅上藥,邊帶着抱怨小聲嘟噥道,“老爺也太過分了,沒見夫人都傷成這樣了嗎?他竟然還幫着那個什麼琴姑娘說話。”
“……”
原本像是沒有了反應的木頭人般的周秀雅聽到這話,頓時胸口幾個急促的上下起伏;連帶着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夫人,您真的甘心嗎?”
浣朱的手藝很不錯,給周秀雅擦了藥膏,又包紮了下。
“……”
周秀雅仍舊沒說話,只是雙手卻死死地握成了拳頭,甘心?她怎麼可能甘心!
“您是沒瞧見老爺剛纔那態度,對着那個鳳清瑤像是捧祖宗似的;我看着那個琴姑娘跟鳳清瑤的關係匪淺,那個琴姑娘也不像是個安分的;要是鳳清瑤開口,老爺可能真的會動心思的;夫人您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浣朱將周秀雅臉上和手臂上的傷口都處理了之後,這才解開她的衣裳,在看到小腹處的青紫時,頓時倒抽了口涼氣。她緊緊地抿着脣,“夫人您真的沒事嗎?這傷要不要請大夫來瞧瞧?”
她當然知道,她們現在呆在青雲別院根本不可能有人會去給她們請大夫;畢竟青雲門能醫擅毒的人都在這裡了;再讓人去幫她們請大夫,這不是在打他們的臉嗎?可就是因爲知道,她才故意這麼說,好挑撥離間。
果不其然。
當下周秀雅就怒了。
她冷笑一聲,“請大夫,請什麼大夫?我看現在他們那些人就巴不得我死了。”
“那夫人,難道您就真的這麼認命了嗎?”
浣朱緊緊地抿着脣,擡頭看了周秀雅一眼然後又飛快地低下頭,用軟布沾了藥酒輕輕地替周秀雅推拿;那一片淤青光是瞧着就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認命?不,我不會認命的,老爺是我的!那個小賤人敢跟我搶老爺,我就殺了她!”周秀雅突然像是受到刺激般,翻身而起,面色扭曲。
浣朱沒想到周秀雅竟然會這麼激動,一時不察,險些直接摔倒。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
看着周秀雅的動作,她趕緊上前關切道,“夫人您別激動,您小腹上還有傷呢!”說着,又似抱怨似嘀咕,好像是在說給周秀雅聽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的道,“老爺也真是的,一到雲中主城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這要是換了以前,夫人便是稍微磕着碰着,老爺都心疼得不行。現在倒是好……”
她不提還好,一提周秀雅就更加氣憤。
“他現在有了新歡,忙着討好那個小賤人呢!哪裡還能看得到我。”以往上官元不是沒有過別人,畢竟他身爲上官家的家主不可能只守着她一個;但就算是有人,上官元卻從來不會將她們帶到她面前,礙她的眼;甚至這些年連庶子庶女都很少,而且那些庶子庶女都是養在別院的。
有這樣一個處處爲她着想的夫君,她的日子過得也算是非常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