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坐起來的宋淺語時,她激動得險些哭了出來;不過看到宋淺語那倚着牀頭的疲累之色,到底耐着性子,端了溫熱的茶水走過來。
“我……”宋淺語張了張口,可因爲昏迷了太久,嗓子沙啞幹癢得難受。
“小姐喝點水吧。”書情兒趕緊斷了茶水過去。
就着她的手,宋淺語小口小口飲了好幾口茶水之後,這才推開茶杯罷了罷手;整個人有氣無力地靠着軟枕,“阿寒、哥哥他們人呢?還有藍逸塵他……”
“他們都好好的。”書情兒低着頭,眼神閃了閃。
“當真?”宋淺語雙眼半眯着,書情兒沒跟她說實話。
想到自己最後看到的畫面,藍逸塵怎麼會對自己出手,難道他從頭到尾都在騙她?他也是爲了神器碎片而來?可想到那一路上,他爲自己所做的事情,她只覺得腦子裡面亂極了;情感告訴她,藍逸塵不可能騙她;可理智上,前世今生,她很難全心全意的相信任何除了蕭靖寒、宋謹言以外的其他人。
書情兒低着頭,雙脣微微嚅了嚅剛想應聲,可又像是想到什麼,“當時您們回來的時候小姐就昏迷了,王爺和大少爺不說,奴婢們也不好相問。”
聽到這裡,宋淺語心裡已經有了幾分明悟。
她閉上眼深吸口氣,“罷了。把濮陽叫過來,給我洗漱,沐浴更衣吧。”
“濮陽已經回鏡都了。”
“哦?”
“毒王也派人來過了。”
“……”宋淺語聽了嚅了嚅脣,解藥已經到手,大師父應該無礙了。
“靖王親自安排人送濮陽回去的,小姐不必憂心。倒是毒王在拿到情(隔開)蠱反噬的解藥時,留下了一句話;他說不管如何在您離開之前,都要回一趟玉瓊山。”
“我知道了。”宋淺語突然覺得有些無力。
夕陽西下。
寬敞的花廳中,香菸嫋嫋;夕陽的餘暉透過雪白的窗紗照射進來,遍地殘陽紅。
“藍逸塵呢?”
看到推門而入的蕭靖寒和宋謹言,宋淺語歪着頭,語氣非常的平靜,似乎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又好似有些接受不了。
“……”蕭靖寒張了張口,徑自走到軟榻宋淺語旁坐下,認真地看着她。
“妹妹。”宋謹言的心情也有些複雜。
“他走了是嗎?”宋淺語張了張口。
“你放心,他會沒事的。”蕭靖寒溫熱的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宋淺語低着頭,聲音沙啞。
“阿淺。”蕭靖寒語帶憂色。
“我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宋淺語非常的堅持。
蕭靖寒低着頭,沉沉地嘆了口氣;到底拗不過她;也知道她的性子如果不知道真相恐怕是不會罷休的。他和宋謹言兩人對視一眼,到底還是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出來。
那天在天極山中發生的事情在她意料之中卻在情理之外。
桂安晴自作主張對他們一行出手,的確是爲了討好藍逸風;但其中也不乏私心。